第375章(1 / 1)

“那是以前,老夫人回府后可曾给那小贱人好脸色过?那小贱人必定对老夫人心存怨恨。”

“那倒是。你当真看仔细了?”

“奴婢瞧得真真切切。”

“怪不得这两日我总觉得身上不舒坦,原来是那小贱人在咒我。”沈氏想起这两日头晕脑胀的,身上不利爽,认定是那小贱人在搞鬼,“对了,你不是对厌胜之术颇为了解吗?不是说必须在厌胜物上刻着对方的生辰八字才管用吗?”

陈嬷嬷点头,“是的。虽然奴婢看的不太真切,但那两个贱蹄子拿着的是两只桃木人偶。桃木人偶上必须刻着生辰八字才管用。奴婢断定,桃木人偶上必定刻着夫人你和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沈氏皱眉沉思,没想到那小贱人也这么沉不住气。

陈嬷嬷阴恻恻地笑,“夫人,不如明日揭发那小贱人,让她再也得不到老夫人的欢心、疼爱,更让她嫁不了郑国公。”

沈氏摆手,眼眸一亮,“不,在咱们府里都是小打小闹。”

终于寻到整死那小贱人的机会了!她憋了这么多日,总算可以报仇了!

“那夫人想……”

“就在老夫人六十大寿那日,那么多贵宾在咱们府里,满朝文武、贵妇、闺秀,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我们就看那小贱人怎么死!”

沈氏冰冷地笑,双目迸射出阴毒的光。

陈嬷嬷同仇敌忾,目光也是刻毒得很,“那四小姐呢?”

沈氏阴冷道:“一并解决了!”

……

苏老夫人六十大寿的前两日,苏轻亦带着良辰前往郑国公府。

郑国公府的下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女主人,连忙把她请进去。不过,郑国公不在。

她说是来给荣华郡主复诊的,文管家便把她带到小姐住的小苑。

荣华郡主宇文凌雪见她来了,又惊喜又兴奋,暗中示意文管家,让他速速派人把哥哥找回来。

“嫂嫂,几日不见,我想死你了。”

宇文凌雪拉着她的手臂,依在她的手臂上撒娇,十足一个粘人的小丫头。

苏轻亦无语地眨眸,“凌雪,不要叫我‘嫂嫂’,好吗?”

“不行!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嫂嫂!”宇文凌雪撅着唇强调。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苏轻亦的面色冷下来,转身欲走。

“好好好,我不叫还不行嘛。”

宇文凌雪连忙拉住她,把她摁坐在廊下美人靠上,对着她左瞅瞅、右瞅瞅。

苏轻亦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宇文凌雪苦恼道:“哥哥说,你不太想嫁给哥哥,为什么啊?哥哥那么好、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想嫁给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这语气,自责得过了头。她低下头,像一个备受欺负的小媳妇儿。

“不是,跟你没关系。”苏轻亦连忙否认,认真道,“凌雪,我们是好朋友,但我和你哥哥的婚事,你不要插手,好不好?”

“为什么?”宇文凌雪诧异、不解地抬头,“我和你是好朋友,我喜欢你,我很希望你嫁给哥哥,当我的嫂嫂。这样我们就可以每日都在一起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婚姻大事,不是这样算的。”

“你就嫁给哥哥嘛……嫁给哥哥嘛……算我求你好不好?嫁给哥哥吧……”

宇文凌雪拉着她的手,摇啊晃啊,复读机似的,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对苏轻亦来说,这是磨人的魔音,太可怕了。

她拿出两只瓷瓶,递给站在一旁的淳儿,然后道:“凌雪,你身上、脸上的伤疤好了一半,再用药一个苏,大概就能好了。你这张脸就会变得很美很美。”

宇文凌雪转过身,双腮气鼓鼓的,嘟囔道:“不要!我不擦药了!反正你又不嫁给哥哥,我擦药做什么?”

苏轻亦无奈地笑了笑,“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我要走了。”

宇文凌雪转回来,一张尖俏的小脸挂着两行清泪,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真令人心疼。她伤心道:“我想不明白……哥哥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不嫁给哥哥……”

对宇文凌雪,苏轻亦无法解释什么。

“妹妹,不要这样。”

她们转过头去,凤凌天走过来,一袭雪袍映舞了金色的日光,气宇清湛,俊容似雪,在日光的抚摸下盛开一朵温润雅致的微笑。

宇文凌雪俏盈盈地笑,“哥哥。”她奔过去,附在他耳畔道,“我已经死皮赖脸地求她了,她还是没有答应我。当妹妹的已经尽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轻亦朝他点头一礼。

“哥哥,轻亦,我先进去了,不打扰你们了。”宇文凌雪朝他挤眉弄眼,笑着进房。

“衣儿,我们到花苑风亭吧。”

凤凌天眉宇含笑,宛若枯木在春风里吐绿。

良辰站在花苑的树荫下等候,望向风亭,也不知五小姐能不能说服郑国公。

不过她不明白,郑国公这么好的名门公子,五小姐为什么不愿嫁给他?

郑国公俊美如神,出身名门,又得陛下宠爱,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他,可是,五小姐为什么就是不愿嫁呢?良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风亭里,凤凌天与苏轻亦面对面而坐,他多多少少猜到她的来意,心里不禁苦涩起来,“今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那日父亲请你过府,跟你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太难说出口,苏轻亦斟酌良久,决定循序渐进。

“你父亲想要我们尽快成亲。”他如实道,却也有试探的意味。

“你的条件这么好,父亲恨不得你我今日就成亲呢。”她莞尔,“那你如何说的?”

“我说你想多陪你祖母三年,我等你三年。”

“哦,父亲同意了?”

“你父亲要我在你祖母六十大寿那日,在众多贵宾面前有所表示。”凤凌天盯着她,心里有所感应,或许她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自己很不愿听到的。

“凌天,我……”

苏轻亦心里哀嚎,怎么就这么难说出口呢?好像伤害这个一个绝世美男是犯罪。

他星辰般的俊眸苦涩地眨了一下,“你不愿意?”

她几乎要抓狂了,感觉舌头都打结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不愿你受到伤害,也不愿你苦等我三年,浪费光阴,最后又一无所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凤凌天的心似被一把小刀刺入,痛如刀割,“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愿嫁给我。”

她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道:“你什么都好,各个方面都比我强,我不应该拒绝你的……可是,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想再谈儿女私情,你明白吗?而且若我要嫁,也要嫁给我喜欢的人……可是,眼下我无法喜欢任何一个男子……”

他心里清楚,荣安侯爷对她的伤害太大,以至于她不再相信男子,不想再谈婚论嫁,以免再受到伤害。

这瞬间,怒火在他体内狂烈地烧起,这都是荣安侯爷的错!

苏轻亦见他俊容冷寒,一双俊眸也是寒气逼人,于是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凤凌天的面色和缓了些,“你不希望我在你祖母六十大寿那日有所表示?”

“嗯。”她点头,虽然所有人都认定她是郑国公未来的妻子。

“那你父亲那边,我如何交代?还有,若我不作表示,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反悔,拒绝娶你,你的境况可能会不太好。”

“那日你不作表示便是,若父亲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关心。”

凤凌天好似吃了莲子心,苦得全身都麻木了,“衣儿,这次我依你的意思,但我不想放弃。仍然以三年为期,若三年后你对我无意,我便放手,另娶他人。”

苏轻亦道:“可是,对你来说,这不公平,而且是浪费光阴。还有,陛下那边,你如何交代?陛下定会要你娶妻。”

他的心抽痛得厉害,“我自会对姨母交代,你放心。至于等你三年,我是心甘情愿的。”他坐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眼里闪着诚挚的光,“衣儿,咱们保持原状,好不好?我不想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失去了,又重新掉入黑暗里。”

这么低声下气的恳求,这么深沉刻骨的情意,她无法不动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或许,三年后她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谁又能知道三年后会有什么变化?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好,你尽管说。”凤凌天难以掩饰心里的欣喜。

“外人认定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我们只是好朋友。你不能干涉我的事,你能做到吗?”

苏轻亦抽出手,陷入情义两难的境地里。或许这样的约定对他来说不公平,是另一种持久性的伤害。如若她严词拒绝,他会不会再度陷入可怕的黑暗沼泽里?

没有答案,她也不敢尝试。

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凤凌天的眉宇溢满了喜色,绵绵情意皆化作这得来不易的唯一机会,“我不干涉你的事。”

三年又如何?为了她,值得。

在这三年里,他可以以好朋友的身份与她在一起,共同经历更多的事,深入地了解彼此。

或许,她会慢慢发现他的好,渐渐喜欢他。

在回府途中,苏轻亦坐在马车里,托腮沉思。

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咳,走一步算一步吧。

假若苏绍谦知道她的决定,必定暴跳如雷吧。

……

苏老夫人六十大寿这日,早间,苏冰舞、苏冰烟和苏轻亦都到净心苑去作陪。

苏冰烟唇角的针伤好了,脚趾的伤还没好全,走路必须由侍婢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

孙女们说着近来京城里的新鲜事给老夫人听,她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孙女们都乖巧懂事。

苏轻亦没怎么说话,静静地陪在一旁。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知晓,她的生辰是四苏,在她穿来之前,苏老夫人为她办了个简单的生辰家宴,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餐丰盛的晚宴。今年她十五岁,若是嫡女,是要办及笄礼的,可惜她是庶出。

在北影国,庶出的女儿不能办及笄礼,否则便是僭越,嫡庶不分。

这时,沈氏和陈嬷嬷也过来了,向苏老夫人贺寿。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便是祖母。”苏冰舞笑盈盈道,“今日祖母特别的容光焕发,气色红润,比前些儿年轻了几岁呢。”

“那是自然的。祖母颐养天年多年,看着只比母亲小几岁呢。晚些时候有贵宾到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祖母是母亲的姐姐呢。”苏冰烟调皮地笑。

“你这小嘴儿,净说些胡话。”虽然这么说,但苏老夫人的脸庞笑开了花儿。

谁都听得出来,苏冰烟这话是拍了老夫人的马屁,却把沈氏踩了一脚:不就是说她看着老吗?

苏冰舞眸色稍冷,沈氏那张脸却是乌云满天,瞪了苏冰烟一眼,心里骂道:小贱人,过了今日,看你还怎么得意!

苏轻亦心里冷笑,想必沈氏气得不轻。

“夫人,是时候向老夫人献寿礼了。”陈嬷嬷提醒道。

“对对对,这件事最重要。”沈氏笑道,“母亲,媳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准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每年苏老夫人做寿,自家人都是早间献上寿礼。

众人也都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多么贵重的礼物,讲究的是心意。

“只要是你们的心意,我都喜欢。”苏老夫人笑如弥勒佛。

“母亲,数日前我在一家书肆闲逛,看见了一幅画,觉得这幅画很好,就买了下来。”沈氏从陈嬷嬷手里接过一卷画轴,朝着她展开来,“母亲看看。”

这幅画题为《远山图》,白云在群峰间缭绕,青山隐隐,几只大雁从容飞过,近处有一个老者站在山脚下仰望。这笔触细腻深邃,意境高远,胸怀天下,可见作画者的心怀。

苏老夫人的目光触及那幅画,面色一变,“快拿来给我瞧瞧。”

苏轻亦诧异,为什么她看见这幅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连苏冰舞和苏冰烟,也是一副迷惑的样子。

赵嬷嬷双手拿着画给苏老夫人看,苏老夫人伸手轻轻触摸这幅画,手臂微颤,双目湿润了,泪光闪闪。

苏轻亦直觉,祖母这表情,是看见旧物的激动、欣慰心情。

“娘,这幅画是……”苏冰舞好奇地问。

“这幅画是你们祖父在世时作的。”沈氏道,见母亲这般神色,就知道今年这份寿礼合乎母亲的心意。这回,她应该能赢得不少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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