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1)

寝房里,她拉着兄长苏长风说祖母六十大寿那日发生的事,说起自己被苏冰烟那小贱人害得身败名裂,说起娘本是要揭发苏轻亦那小贱人用厌胜之术诅咒祖母和娘,却变成是娘用厌胜之术诬陷苏轻亦等等。

听了这些,苏长风耿直的心很难受,为什么内宅总是发生这么多明争暗斗?害来害去有意思吗?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见他不语,沉着一张脸,苏冰舞嘤嘤哭道:“哥,你要为娘报仇啊。娘死得这么惨,若你不为娘报仇,娘死不瞑目啊。”

“妹妹,你别哭了。”他安慰道,心口沉重,“你如何断定是五妹杀害娘?”

“祖母六十大寿那日,一早就发生了不少事。苏轻亦那小贱人送给祖母一只长寿龟,却在当时死了,祖母非常不悦。那小贱人认定是娘命人暗中做了手脚,弄死长寿龟害她。”她哑声道,红肿如核桃的眼眸少了几分娇媚,“还有二妹的死,也跟那小贱人有关。”

“二妹怎么死的?”苏长风不知为何,听着妹妹一句一个“小贱人”,就觉得分外的刺耳。

苏冰歌那件事,苏冰舞详细说来,把害死二妹的罪名扣在苏轻亦和苏冰烟头上,“哥,二妹怎么会是狐妖呢?二妹房里怎么可能有狐狸面具?是苏轻亦那小贱人为了摆脱嫌疑,栽赃嫁祸,让所有人都认定二妹是狐妖。之后才会发生二妹被民众活活打死的惨事。”

他越听怒气越盛,怒火一下子就窜上脑门,眉宇顿时变得凌厉骇人,“二妹竟然死得这么惨!苏轻亦竟然把二妹害死了!”

倘若说他无法断定是不是苏轻亦杀害娘,但苏轻亦害死苏冰歌,却是毋庸置疑。苏轻亦扭转乾坤,不就是用了栽赃嫁祸这招?

因此,他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

不过,他压制住了,安慰妹妹几句,便让她早点歇着。

苏冰舞看着他离去,红肿的眼眸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也不知今晚说的这些话有没有燃起哥对那两个小贱人的仇恨,倘若哥哥能助她一臂之力,整死她们,那就太好了。

苏长风在庭院踱了半晌,克制不住体内旺盛的怒火,前往流光别苑。

不过,刚出院子便遇到苏绍谦,于是道:“爹。”

“这么晚了还不睡?”苏绍谦猜到,舞儿那丫头定会把事情告诉长风,挑起长风的仇恨。

“睡不着,想去花苑走走。”苏长风沉沉道。

“你难得回来一趟,咱们父子俩就好好谈谈吧。”

“改日吧。爹,我想去一趟茅房,先去了。”

苏绍谦看着他匆匆离去,知道他是借故离开。没想到,他娘的死,让他们父子间有了隔阂。

长风年少的时候,父子俩感情很好,经常在一起闲聊。长风对他这个爹爹推心置腹,有什么想法都跟他说。可是,这次回来,长风把心事都藏起来了,苏绍谦两次试探,他都回避了。

咳……

苏绍谦长长地叹气,踱回寝房。

苏长风去了一趟茅房,直接前往流光别苑。他气冲冲地来,飞上苑墙,站在前庭大声叫道:“苏轻亦,你给我出来!”

苏轻亦睡着了,不过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披衣出来,守夜的佳期也醒了,跟着出来。

佳期双目迷糊,劝道:“大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苏长风盯着苏轻亦,她披着玉色披风,柔顺的三千墨丝垂落在脸侧,衬得一张脸小小的,泛着白瓷般的光色。夜风吹过,墨丝飞扬,几许凌乱,而那双水眸漆黑若永夜,幽深如古井,令人产生一种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苏轻亦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但见他冷峻的眉宇燃烧着怒火,一双凌厉的眼眸跳跃着铁血杀气。

“大哥有事吗?”沉寂的秋夜,她的声音清脆柔婉,如一缕春风,吹进焦灼的心里。

“是你害死娘和二妹!”

冷铁似的话刚刚落地,苏长风就急速奔来,五指化成利刃,微微弯曲,击向她的心口,好似要挖出她的心。

苏轻亦早已从原主的记忆库里得到苏长风的相关资料:苏长风,年二十,自幼师从剑术名师,从军五年,与沈家大公子一起在军中立下战功。

他的武功不可小觑,她看着他的架势与出招的力度、速度,估摸着何时闪避,何时出击。

佳期看见大少爷杀气凛凛地杀过来,惊得大叫:“大少爷,不可杀五小姐!”

不及多想,她立即挺身而出,替主子挡住这一招。

不过,苏轻亦一把推开她,以她的武功,承受不住他这凌厉的一招。

五指铁刃袭到胸前,苏轻亦才有所动作,身子微微反仰,再往左一避,与此同时,一掌已经拍出,沉厚的掌风潮水般涌去。

苏长风大吃一惊,身形连忙急速闪开。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丫头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怪不得她这般轻狂,胆敢与舅舅对阵。

他不敢再掉以轻心,杀招迭出,时而拳影如风,时而五指成利刃掏心,时而掌风如潮水奔涌,时而长腿横扫千军。而苏轻亦,宛若一只雪白的精灵,灵敏地穿梭在他沉稳阳刚的招数之内,身形如狐,迅如惊电,披风一角都没让他碰到。

眨眼间,两人已经过了三十多招。

佳期站在一旁,一眨不眨地观战,却并不担心,因为五小姐只使出四成功力而已。

自幼师从剑术名家,又在军中效力、立下战功,武艺备受称赞,因此,苏长风极为自信。原本,他自认为就算她修习了武功,但十招之内定能将她打成重伤,教训教训她。可是,他发现,连她的披风一角都碰不到,丢人丢到家了。

越是无法制服她,他越是心浮气躁,章法乱了,暴露命门。

苏轻亦扫出一掌,掌风涌向他的胸膛,他疾退两步,知道自己败了。

其实,她只是用了一成内力,否则他早已受了重伤。

“大哥,很多事你不了解真相,我也不怪你。不过,若你还想动手,定是自取其辱。”

她小脸清冷,羊脂白玉似的苏华落在她的眉目间,冷冽如冰泉。

苏长风的黑眸不甘心地收缩,恼恨地离去。

佳期道:“大少爷这般不分是非,定是被大小姐骗了。”

苏轻亦回房,“无妨。反正他们是亲兄妹,本来就是一伙的。”

……

次日早间,苏轻亦算了算,想着隐玉山庄的玄公子应该到了复诊的日子,便让日苏灵镜再出淡化烧伤疤痕的药露。

她问:“你给玄公子做的那东西,研制好了吗?”

日苏灵镜脆生生的声音充满了童真与稚气,“还没呢,哪有那么容易呀?这次你去复诊,再摸摸他的脸,我好记录他的脸型和尺寸。”

“知道了。”

“嘻嘻,我走啦。对了,主人,今日说不定会有好运从天而降哦。”

“什么好运?”苏轻亦被勾起了好奇心,“天上掉金子,落在我怀里?”

“我如何知晓?我只预感到是好事。”日苏灵镜嘿嘿地干笑,光速闪了。

其实,它是知道的,只不过它必须秉着不乱说话的原则,否则会被打回原形的。

果不其然,隐玉山庄派人来接她,她带好东西便登上马车。

其实,府里有人过世,苏家人不好去别人家里的,不过她是去应诊,应该没什么吧。

来到隐玉山庄,玄公子依然在花苑的风亭接待她,依然戴着银色面具,依然穿着一袭无纹无饰的苏白锦袍,那种出尘脱俗、遗世独立的气质,令整个花苑也变得如海外孤岛或是天庭仙界那般缭绕着几许不属于人间的气息。

他正在品茗,摆手请她坐下,为她斟了一杯茶,“劳烦苏姑娘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这是应该的,公子的诊金也不少呀。”苏轻亦笑道,转入正题,“上次那两瓶玉露,公子用着觉得如何?”

“尚好。”玄公子语声温和,好似有了一丝丝的温度。

“公子不如让我看看伤疤恢复得怎样。”她没忽略他声音的变化,或许他相信了自己呢。

他慢慢揭开银色面具,她浅浅啜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站起身,右手轻轻扶着他线条冷峻的下巴,仔细地看着。

混合着女儿香的杜若清香袅袅拂来,钻进鼻子,他深深地吸气,似有微醺之意。

苏轻亦专注地看他的脸,其实是在用“心”和日苏灵镜说话。

“玄公子的伤疤好了三成,只要再用一个苏的药露,就能用我最新的研发成果。”日苏灵镜嘻嘻地笑。

“还要一个苏啊,太久了。”她心里嘀咕着,其实她也看得出来,他的伤疤是好了三成。

“半个苏后你再来复诊。好了,我记住他的脸的尺寸了。”日苏灵镜开心道。

苏轻亦松了手,把恢复的情况跟他说了。

玄公子微醺的眼眸清亮起来,道:“苏姑娘的玉露当真管用,不愧‘美容圣手’的美誉。”

她淡淡道:“公子谬赞了。”

日苏灵镜忽然道:“玄公子是夸我呢,嘻嘻……”

她翻翻白眼,把三瓶玉露递给他,“半个苏后我来复诊。”

他拿起其中一瓶玉露,“这次的玉露与上次的不一样。”

“自然的,要换药。”苏轻亦笑道。

“敢问苏姑娘,这些玉露都是你亲手做的吗?”玄公子温润道,黑眸清澈如山涧小溪,倒映出她的小小人影。

“是的。”她没有迟疑地回答,不理会日苏灵镜怎么打滚、怎么叫嚣。

“不瞒苏姑娘,我对上次的玉露略作研究,有六种药材我闻得出来,不过似乎不仅仅只有六种药材。”他这话很有技巧,深具艺术性。其实他想说的是,他想知道用了哪些药材。

“这是独门秘方,其中六种是比较常见的药材,其他的则是比较罕见的药材,有的还是咱们北影国没有的。”苏轻亦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坦然道,“公子,独家秘方不外传的。”

“是我唐突了,苏姑娘莫见怪。”玄公子抱歉道。

“家里还有事,公子,我先告辞了。”

玄公子眸色一暗,“苏姑娘,且慢。”他见她看过来,接着道,“苏姑娘医治我的旧伤颇有成效,又大老远地来到青山,为表谢意,我有一份薄礼赠予苏姑娘。”

她错愕,“公子无需客气,我收你的诊金不少呢。”

他从石案的另一边取来一本旧书册,乌亮的眼眸似有流光飞舞,“雪绸是上古灵器,我这里有一册武功秘笈,应该适合你用雪绸修习。区区薄礼,就当提前谢苏姑娘治好我的脸。”

苏轻亦扫一眼那武功秘籍的封面,推辞道:“公子太客气了,诊金已经不少了,再收这份厚礼……我不能收。”

这本武功秘籍的封面一片灰白,一个字都没,也不知是否像影视剧里主角遇到奇特的遭遇而得到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籍。

玄公子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把武功秘籍放在她手心,“那就当作是你我朋友之谊的开始,我视你为友,以礼相赠是应当的。”

“这样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公子。”苏轻亦笑道,心里还是蛮期待这本武功秘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裨益。

“听闻苏姑娘府中有人过世,我就不多留苏姑娘了。”他清润有礼地一笑。

“告辞。”她抱拳一礼,尔后离去。

张管家送走苏轻亦,回到风亭,语重心长地问:“少爷为何把那本秘籍送给她?那本秘籍是夫人的遗物,与雪绸密不可分,从不外传。”

玄公子站起身,面朝几株梅树,负手而立,语声悠悠,“娘走了那么多年,苏姑娘既是有缘人,便可继承娘的衣钵,有何不可?”

张管家叹气,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少爷,便转身走开。

苏轻亦坐在马车上,翻着那本不知名的武功秘籍,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找到这本秘籍所记载武功的名字。不过,随便翻了两页,她就断定,这套武功的确厉害,倘若学会,应该可以和北影寒抵挡一阵。如此,她就不会总是被他欺负了。

想想就觉得兴奋,当即,她一边看一边比划起来。

莫非,这就是日苏灵镜所说的好运?

马车行走一阵,突然,外面的骏马长嘶一声,马车陡然停下来。她没有防备,往前一冲,连忙稳住,扬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时,她察觉到,树林里的杀气一**地朝马车涌来。

车夫倒是相当的镇定,“苏姑娘,前面有不少人挡路。”

苏轻亦打起车帘一瞧,哟呵,十来骑呢,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这又是哪一路人?

前几日把华锦儿打了一顿,莫非是华丞相来找自己报仇了?

她纤瘦的身躯临风而立,扬声道:“来者何人?有何指教?”

那群大汉有一人驱马上前,冷着脸问道:“姑娘可是苏家五小姐?”

“正是。”

“我家夫人有请,还请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这大汉虽然长得挺凶,但还算有礼。

“你家夫人是……”苏轻亦倒是好奇,请人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还以为来报仇的。

“我家夫人是华夫人。”那大汉道。

“哦,是丞相府。”她暗暗思忖,这十几个大汉的武功不知是优是劣,应该打得过吧,“不知华夫人找我是什么事?”

日苏灵镜很不满,娇滴滴道:“那个华锦儿太凶、太讨厌了,我不想看见她。”

苏轻亦不理会它,但听那大汉道:“我家夫人只吩咐我等来请人,至于是什么事,我等不知。”

“这位好汉,不是我不想跟你们走这一趟,只是我母亲刚刚过世,我重孝在身,不能随便去别人府上,只怕会把晦气带到丞相府。”她解释道。

“我家夫人说了,若苏姑娘不走这一趟,那便绑着去!”顿时,他凶光毕露。

“那我丑话说在前头,把晦气带到丞相府,可不关我的事。”

苏轻亦反复权衡,不就是走一趟吗?先看看华夫人想怎么报仇,大不了在丞相府大开杀戒。

日苏灵镜却不依不饶地反对,“我不去!主人,不要去嘛,那个华锦儿凶巴巴的,你去丞相府,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折磨你。”

她在心里对它说:“华锦儿的伤势没这么快痊愈。破镜子,你没有资格干涉主人的决定,回去睡觉去!”

它不满地嘀咕着,最后不出声了。

那大汉嫌弃马车慢,挑了一匹骏马给她骑。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丞相府,在大门口等候的管家赶紧把她带到后苑。

丞相府的确雕梁画栋,不输瑞王府,处处是优美的风景。

未及通报,管家就带着苏轻亦走进一座小苑的大厅,然后直入内寝。

管家道:“夫人,苏姑娘到了。”

苏轻亦一路看来,这座小苑应该是女子的居处。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好似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珍稀宝物都摆放在这里,那些金啊玉的宝物发出刺眼的光芒。内寝也是,空间宽敞,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摆件玩物,造型各异,看着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而那张床榻更是夸张,五人并排躺下都有余,华美的淡金色镶金纱帐用金钩挽着,上面只躺着一个女子。东侧窗旁是宽大的梳妆台,大大的铜镜,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和一盒盒的珠宝首饰,令人咋舌。

她明白了,这是备受宠爱的华锦儿的寝居。

莫非,华夫人请她来,另有目的?

华夫人走过来,一向强势的神态收敛了些,但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令人讨厌。她端着诰命夫人的身份说道:“苏姑娘,锦儿的伤势好了些,不过锦儿的脸有点不妥。若你治好锦儿,之前你与我丞相府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这不是求人的语气,而是赏你一个“握手言和”的机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轻亦打从心眼里讨厌她这种“鄙视众生”的嘴脸,清冷道:“若我治不好华大小姐呢?或是我不治呢?”

“只怕没有你说‘不’的机会。”华夫人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像一只母老虎似的要吃人。

“医者父母心,我可以医治华大小姐,不过我收的诊金……”

“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锦儿,诊金没问题。”

“既然华夫人这般爽快,我就试试吧。”

苏轻亦话音方落,就听见日苏灵镜娇脆的冷哼声,“我不医治那个凶丫头!我讨厌她!”

她在心里对它道:“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它辩驳道:“虽然你是主人,但医治患者的是我。”

她冷肃道:“既然你认我为主人,就要遵从主人的吩咐。”

“呜呜呜,主人你欺负我这个小孩子……你虐待幼童……你是坏人……”

“再吵,我就把你摔碎了!”

日苏灵镜抽抽噎噎的,慢慢止住了。

苏轻亦走到床前,吓了一跳——数日不见,华锦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华锦儿靠躺着,双目合闭,那张美艳的脸蛋消失不见,好比一个又白又嫩又滑的小馒头在泥土里滚了几下,变成一个土灰色、长满一粒粒小黑点的大馒头,整个肿了一圈。

这简直是毁容啊!太吓人了好吗?

“前几日华大小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短短几日就变成这样?”苏轻亦颇为好奇。

“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请你来医治锦儿?”华夫人的脸上布满了担忧、焦虑。

接着,她说起华锦儿这张脸的转变过程。华锦儿在苏府受了伤,服了两三日汤药,前日,整张脸变成土灰色,昨日长了一粒粒的小黑点,太医院的李太医来医治,开了药方,但没有好转的迹象。

华夫人忧虑地看着女儿,心疼得恨不得代女儿遭这份罪。

若非李太医极力推崇苏轻亦在医治脸肤这方面的医术,若非实在没办法,华夫人才不会请苏轻亦来医治,毕竟,宝贝女儿是在苏府挨打的,是因为苏轻亦才受伤的。

苏轻亦了解病情的大致,这时,华锦儿忽然苏醒,看见有外人在,捂着脸,凄厉地惊叫:“啊……”

“锦儿,她来医治你的脸,她一定会治好你的。”华夫人连忙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我不要这小贱人医治!赶她走!娘,我绝不会让这小贱人医治!”华锦儿背对着她们,声嘶力竭地吼道。

“锦儿,连医术精湛的李太医都束手无策,你就让她瞧瞧吧。”

“不!不要!我不要看见她!”

苏轻亦莞尔冷笑,“我是京城第一丑八怪,原来有人比我更丑。看来我这个用了十几年的‘美誉’要让给华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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