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房景修说罢着,一丝多余的视线也不肯给她。
这位孟府千金他实在没有印象,但是孟信甫他却颇有印象,而且是不好的印象。
陈三妹跟着道:“我何去何从就不劳孟姑娘操心了,因为我这种人实在上不了台面。”
陈三妹话虽如此说,但她的神情动作却并没有丝毫的羞怯或者自卑的情绪,反而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做作。
可见,她并不是真得认为自己上不了台面,不过是没有把云兮阁放在眼里。
这个陈三妹……
孟香侨捏紧了袖笼中的手,沉沉的盯着离去的人。
她脸色不愉的上了马车,方才赶马车的小厮道:那位白衣少年领着陈三妹进了隔壁另一家宅院。
孟香侨按压着额角,对乳娘道:“你去问问村子里的人,这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乳娘便去了,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听了听,又叫住几人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将手中几个零散的铜板赏给他们。
乳娘脸色不太好的来到停在村口的马车旁,掀起帘子将自己听到的一一说给孟千金。
“说是……房御史流的儿子,名字叫房景修,也叫陈端……小姐您要不要回去问问大人?”
“回去自然要问。”
房御史是谁孟香侨不知,只是猜测……他家在京城?
孟香侨松了一口气,如此正好,不用愁父亲不同意他们的亲事。
在奶娘愣神的功夫里她继续追问道:“……那个叫陈三妹的是他什么人?”
奶娘原原本本道:“村民说那是他的妹妹。”
孟香侨听的一愣。他生的丰神隽永,怎么可能有面容如此丑陋的妹妹?
更让人不知所措的是,自己当众讽刺了她。
“只不过,陈三妹的父亲是陈大光,房公子的父亲是房御史。”
孟香侨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房公子再护着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身份。我看房公子也是聪明人,当面护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声名。这种丢人现眼的女人不适合站在他左右,哪怕仅仅作为亲人。”
乳娘若有所思道:“……原来他就是小姐那日在行会上见到的公子……”
孟香侨勾起笑容:“是他。不过,他身边这个所谓的妹妹,我看着很不顺眼。人就是这样贪心,难怪她不愿意去云兮阁……”
“哼,抱着房公子这样的金砖的确是比我的云兮阁好许多倍。不过她没这个命。”
孟香侨附在乳母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当下留了几个随从暗地里监视起三妹的一举一动。
回到客栈,夏夫人听了了脸色大变:“你说这个陈三妹……是哪个村的人?”
孟香侨不料孟夫人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便道:“娘,您激动什么?不就是灵溪村陈家。”
夏夫人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失魂落魄的坐下。居然是灵溪村、陈家?
她端起茶盏,假装平心静气的问道:“那……她的娘呢?”
身边的乳娘也察觉到了什么,孟香侨这才疑惑道:“……没有见到她的娘啊?奶娘,你没有问村民吗?”
乳娘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夫人的脸色:“村民……说是很多年前就死了……”
两人独居?
孟香侨听到这里,脑海里闪现过那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行,我要再去打听打听!”孟香侨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夏夫人有些惊慌,忍不住严厉呵斥出声:“你给我站住!”
“母亲……”
“回你的房间。那个人不能进云兮阁,这件事我来处理。”夏夫人明媚的容颜散发出几分薄怒,孟香侨被骇住,她头一次见母亲失了分寸,只好跺跺脚,在丫鬟们的陪同下不甘心的回了房间。
乳娘将门关上,看着夏夫人陷入沉思。
“你还记不记得夏珠……”
“夫人,您是说那个女子是夏珠的——”乳娘瞪大了眼睛,她自记事起就跟在夏凝身边已不下四十年,当年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忘掉呢。
“我要去见那两个孩子……”夏夫人眼中露出冰冷的寒意。
而这厢三妹和房景修回了院子。
陈三妹自顾自的去灶房烧热水泡茶。
房景修在她身边转了两圈,见她不理自己,便轻咳了一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第一世时,孟使君的妻子便是夏家的二娘子。”
其实三妹也在想方才这位孟府千金和夏家之间的关系。
也看出来房景修跟在自己身后找话说,不过不得不说他很聪明,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房景修见她仍旧不说话,但是嘴角却几不可见的翘起,心里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道:“……束脩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明日去南风馆带上就好。”
既然她主动提起,三妹不满的道:“郭算夫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太丢脸了我不去。而且,这是你骗我去的,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去的。”
房景修狡黠道:“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夫子怎么能食言?况且……你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书院,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说是我骗你进的?……”
“……”
他说的振振有词,她居然无言以对。看了他半晌,三妹哼了一声钻进灶房。
房景修如影随形,目光中是宠溺的温柔:“你只管好好学,不要多想。”
陈三妹没辙了,只能点点头,提来茶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两人慢悠悠的斟上茶水,想了想继续方才的话题,道:“我母亲的名字叫夏珠,是你说的那个跟孟府有关的夏家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夏家没有人来寻我们?你知道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