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浔身体并不好,如果用纯体力也并不能比得上王虎,第十个回合就已经开始微微喘着粗气,脸颊微微变得潮红,却没有落入下风。
楚凉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夜浔,双手已经微微捏紧,心里面不无担忧,周围的加油声此起彼伏,王虎略微有些得意,脚下的步子也慢慢地加快。
萧夜浔只觉得自己的胃如同火烧一般,腿上像是灌了铅一般,脸颊由淡红变成苍白,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退却,一直都和王虎齐肩并进,并且隐隐还有超过王虎的趋势。
“这个王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还挺能跑的。”夏尚“啧啧”赞叹,玉宁沉默了一下子说道,“荣王爷可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孱弱。”
对于萧夜浔的事情玉宁只是微微听说过一些。知道他生了一场大病,从此身体便不再像是曾经。
王虎心里不无优越感,心中一直在想着试图摆脱萧夜浔,却被他死死的咬住,完全挣脱不了。
楚凉月一直在旁看着,仔细的观察着萧夜浔的脸色,眉头越皱越深,不断地计算着时间和回合,最后一个回合,萧夜浔超过了王虎一个身位,两个人的速度不断地加快,王虎心有不甘,看着萧夜浔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中更是发誓一定要赢过这名王爷。
萧夜浔稳稳地到了终点,王虎喘着粗气很是不甘心的看着萧夜浔说道,“王爷,你赢了。”即使面上还是不甘心,但是心里面已经有了些许佩服。
“王虎将军,下一次要注意。”萧夜浔面色苍白,但是气息十分均匀的说道,“为将者,不可冲动,前去领罚吧。”
“末将谨遵王爷的教诲。”王虎朗声说道。
“王爷,有一份消息需要您赶快的处理一下。”玉宁也来到萧夜浔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萧夜浔微微点头,转身离去,池逸和楚凉月紧跟在后。
“王虎将军,你去领罚吧。”夏尚笑嘻嘻的看着王虎,直接换来一个白眼。
萧夜浔来到自己的帐篷之内,池逸很识趣的在外面站着,楚凉月跟着走了进去,萧夜浔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已经动弹不得,还不等楚凉月说什么,就开始呕吐。
萧夜浔死死的抓着桌角,,指尖已经开始泛白,十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一般,十分的狼狈,楚凉月不断地拍着他的背,并不说话,眼中的心疼清晰可见,心里像是被什么紧揪着一样。
萧夜浔凭着自己的毅力跑完了一百个来回,他清楚地知道,要是刚才他有一些软弱,有一点点输掉的念头,那么在军中的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就一定会马上的土崩瓦解。
直到吐出了水,萧夜浔才稍微的好受一些,楚凉月默默地打扫干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倒了一杯水递给萧夜浔说道,“王爷,喝一些。”
萧夜浔微微点头,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缓慢的接过水,小酌了起来。
“有没有哪里很难受。”楚凉月柔声问道。
“不用担忧,已经好一些了。”萧夜浔微微笑了笑,慢慢地缓了过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楚凉月微微点头温声说:“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萧夜浔拉着手腕。
“稍微等一下,陪我一下。”萧夜浔的声音很轻,要不是楚凉月听力好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腰间有一道温热。
就在刚才,萧夜浔以为自己真的要输了,心里面的恐惧一直在充斥着他,如果那刚才就那么输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劳的。
“王爷怎么样了。”玉宁来到帐篷前,看到池逸轻声问道。
池逸只是摇摇头,玉宁心里面像是明白了什么,正打算离去,就听到了萧夜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玉将军,进来。”萧夜浔的声音纵使虚弱却不失威严。
玉宁连忙走了进去,躬身说道,“参见王爷。”
“玉将军不必多礼。”萧夜浔声音之中带着微微笑意。
玉宁抬头,站直身子,萧夜浔坐在椅子上,嘴边带着笑意,完全看不出来刚才他狼狈的样子,还是风度翩翩,高高在上,还是那个处变不惊的荣王爷。
“刚才得消息本王已经看了,我打算过几日亲自前往东陵。”萧夜浔幽幽的说道,就像是在说我要去游玩一般轻松写意。
玉宁脸色微变,连忙说:“王爷,这可不行,东陵内部已经乱成一团,东陵王重病在床,已经无法起身,这太危险了。”玉宁十分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情并非儿戏,这是北燕的王爷,是全军的统帅,要是他出事了,不管是对军营还是对朝廷的影响都是十分大的。
萧夜浔看着玉宁,只是笑着,并不说话,玉宁看着他说:“王爷,属下不会同意你去的。”
玉宁是一个十分固执地人,要是萧夜浔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他是不会让萧夜浔走的。
“本王要亲眼见一见东陵王。”萧夜浔沉声说道。
玉宁皱着眉头,固执的说:“王爷,如果要见,也不是这个时候。”
“如若现在不见,那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萧夜浔清楚东陵王的身体,已经被千秋阁的那种药腐蚀了大半,整个人都已经像是一个躯壳一般,如今也只是凭着一些药材吊着命,只是因为他还有用。
萧夜浔将怀中的一枚玉佩拿出,玉宁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东陵皇族的物件,上面雕刻的花纹,只有皇宫里面的公主王子才有可能佩戴,而在北燕,唯一的东陵公主。
“本王也只是受人所托。”萧夜浔当初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上面沾着鲜红的血迹,可以想象得到这枚玉佩到他手上之前遭遇过什么,以及那人临死之前看着自己期盼的眼神。
他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在很多时候也都只能为自己考虑,何况还是一个即将亡国的公主。
“王爷,你真的不能去。”玉宁看着这枚玉佩上面还带着稍稍的的裂痕,心中有些了然,但还是十分坚决的说道。
萧夜浔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是锐利,看着玉宁说:“本王这一趟,非去不可。”
玉宁跪了下来,低着头朗声说道,“王爷,要是您要去,就先踩着属下的尸体吧。”
如今局势十分的紧张,只是稍微一个挑衅就能发生很多不必要的事端,燕回城也只是暂时的安静,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事情,何况还有一个达赖王子处在北燕的境内。
萧夜浔知道玉宁的心思,捏着玉佩陷入了沉思,玉宁一直跪着,固执的等着萧夜浔改变主意。
“本王心意已定。”萧夜浔的声音十分的沉重,让玉宁心里面重重的沉下。
“可是王爷,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如果你走了,这里的怎么办,你现在肩膀上面担负着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玉宁沉声说道,“还请王爷三思。”
两个人陷入了僵持,萧夜浔要去完成自己的承诺,玉宁要考虑整个大局。
萧夜浔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为蛮不讲理,刚想要说什么,楚凉月的声音便回荡在两人的耳边。
“属下替王爷走一趟吧。”楚凉月恭声说道。
“属下从未去过东陵,想必东陵的人也不认识属下,再加上属下一个人肯定会减小目标。”楚凉月十分沉静的说。
萧夜浔斩钉截铁的说:“不可以。”目光如炬的看着楚凉月说:“你只身一人,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玉宁朗声说:“属下觉得沉护卫说的在理。”说着看着萧夜浔十分认真的说:“沉护卫从未到过东陵,想必也没有人认识,沉护卫的身手很好,再加上东陵还有我们的人,在必要的时候还能接应沉护卫。”
萧夜浔捏紧拳,这时候他并不能凭照自己的感情做事,再舍不得也要做出一个决定。
“请王爷允许。”楚凉月沉声说。
萧夜浔沉默了一阵子,才点头说:“好,那你去,要小心一些。”
楚凉月是一只鹰,禁锢起来只会让她失去自己原本的光彩,这双翅膀并不是自己能折断的,而且他喜欢的是鹰并不是一只金丝雀。
“谢王爷。”
玉宁看了一下气氛,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默默地出去,稍微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要是沉护卫要走的话就趁着今晚,今夜午时,是防守最放松的时候。”
楚凉月看着玉宁,十分感谢的点头说:“好的,今夜我就出发。”
“那末将就先告退了。”玉宁一看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站起,走了出去。
萧夜浔看着玉宁走出去,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看着手上的东西说:“今晚,你自己小心。”
楚凉月前往东陵的事情必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去,而自己也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看着。
“请王爷放心,属下必定会平安归来。”楚凉月说道,行了一个礼,拿着桌子上的玉佩小心仔细的放好。
“属下一定将这枚玉佩给东陵王,还有什么话要带的吗?”楚凉月说道。
萧夜浔像是叹息了一下说:“只要带一句,一切都好。”
这枚玉佩是姜彩烟的贴身之物,远在北燕无法回到东陵,又无奈于东陵的局势混乱,只能用这个方法让东陵王放心。
楚凉月点头,走到帐篷口,却又被萧夜浔叫住。
“等一下。”萧夜浔站起身,解下腰间的一把精致小刀,将刀子给楚凉月,亲自系在楚凉月的腰间。
“一定要平安回来。”萧夜浔再一次说道。
楚凉月郑重的点头,拥抱了一下萧夜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萧夜浔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