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夺得头筹乃是一等一的吉祥,圣上还会亲自召见呢!可惜我等不会骑马,看来今年的头筹肯定又是安宁郡主无疑了。”
江舒宁看似百无聊赖的,实际上却一直在关注她们说的话。
安宁郡主乃是贤王唯一的女儿,说起这位贤王,可是大雍一等一的痴心人,贤王妃过世之后就守着幼女生活,闲云野鹤,富贵自在。
当年也曾是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只可惜……
如今贤王唯一的女儿安宁郡主已经十六岁了,她不爱红妆而爱武装,自小习武,但她性格冷傲孤僻,为人也不热情,因此与之交好的贵女不多。
可这并不妨碍贵女们对她的羡慕,偌大的贤王府平安富贵,又没有复杂的关系,端的是闲适安逸。
江舒宁前世对这位安宁郡主印象不深,原著里面对她的描写也不是很多。
不过江舒宁还是竖起了耳朵。
这一场所谓的踏春前世她根本就没有参加,只好暂且听听她们在说什么,以免出什么错被白莲花趁机抓住机会。
不过望着这来来去去的贵女公子们,江舒宁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不定这一次,白莲花和她的真命天子要提前见面了。
只要一想到她跟宋庭琰还有李承旭三人出现在一起,江舒宁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可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偷听,叶妩霜看了她一眼,带着众人走了。
江雨筠也跟在了后面,看见江舒宁被众人排挤,心里不由涌出了几分快意。
“舒宁妹妹一个人很无聊吗?若是妹妹不嫌弃的话,咱们做个伴儿如何?”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江舒宁目光不由微微抬起,就看见笑得十分温和的柳云卿,她站起来,也露出一丝笑容。
“卿表姐来了!”
自那日说过话之后,柳云卿对江舒宁的好感度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只不过好感度还是负数的。
毕竟若非是自己亲眼看见,她哪里会相信江舒宁的话?
可不就巧了,她们刚准备到凉亭那儿去坐坐,看看杏花儿,就看见江雨筠微微落后,目光似乎在找寻什么,待到一个俊朗挺拔的身影出现之后,她脸上的焦灼这才退了几分。
“狐狸精!”
一个少女刁蛮娇脆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云絮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看见心爱之人与江雨筠眉来眼去的,她心情自然是不好。
可抬眸看见自己的死对头江舒宁竟然跟自己这个庶姐搅和在一起,心情越发愤怒,语气也不好听,“柳云卿,你什么时候抱上了江舒宁的大腿了?”
“怎么,你是准备做侯府的庶姐去,也学着那个贱皮子勾引琰哥哥?”
“絮儿,你一个堂堂丞相府嫡出小姐,怎么说话这般刻薄?”
“你别摆出一副长姐的谱儿,也就我娘天真才会相信你,我可不信!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一会儿才不跟你一起,你们庶女有自己的圈子。一会儿你也不要跟着我!”
一席话,柳云絮扭头就走,柳云卿的脸色已然惨白。
按理说她自小就养在嫡母名下,族谱上也是记得嫡母的名下,当得起一句嫡女,可这位嫡妹却口口声声“庶女”,柳云卿心里如何能不恨?
可心中再恨,也不能宣之于口。
“表姐受委屈了。”江舒宁目光亮亮的看了柳云卿一眼,柳云卿脸上有些难堪,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了。
“让妹妹看笑话了,云絮她自小任性,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多多担待。”
此时,江雨筠与宋庭琰一前一后走进了杏花林,柳云卿的脸色当即微变,“表妹果然没有骗我。”
可她又不甘心被江舒宁当棒槌使,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看了江舒宁一眼。
“两家的婚事既没有退,他就不该这般对你,况且雨筠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也该顾忌着你的脸面。”
江舒宁心中冷笑,白莲花心里有旁人的脸面就不会表面装的楚楚可怜,背后朝三暮四,到处勾搭男人了。
等着吧,虽然因为她重生改变了许多,可白莲花还是那个不择手段踩着她上位的性子,很多事情就不会变!
那么她就看着她高楼起,再亲手把她推下来,让她也尝尝前世她的绝望!
她假装咬着嘴唇,一脸悲愤,随即对柳云卿说道:“你瞧见了没有?反正他对我无心,要与我退亲,可再怎么也不该是我的亲妹妹。若是表姐你,或是其他人,我心里或许也会好过一些……”
江舒宁故意说道。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也实在是不应该……”柳云卿嘴上安慰着江舒宁,心里却暗暗绸缪,这将军府若是真的与江宁侯府退了亲,是万万不可能再与他们结亲的。
这要是传出去,该有多难听!
跟嫡女退婚,反倒是求娶庶女,若是宋将军不蠢的话就不会答应宋庭琰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此一来,她们岂不是都有机会?
这宋庭琰容貌俊美,家世不凡,京中中意他的贵女本就不少。
“妹妹,你且先坐着,姐姐我去看看云絮,那个丫头性子横冲直撞的,万一惹了事母亲怪罪起来可了不得。”
江舒宁含笑望着柳云卿,哪里不知道她借机离开的原因?
可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点了点头,“拥有卿表姐这样的姐姐是絮表妹的福气。不像我,亲姐妹俩……哎!”
柳云卿也没心思听她再说什么,领着丫鬟就退了下去。
“小姐,这二小姐也太过分了,在府里也就罢了,小姐您跟宋公子还有二小姐亲梅竹马一起长大,是自小的情谊,可这到了外面,他们再私自见面,这要是传了出去,小姐您的名声可就……”
绿梅见柳云卿走了,忙说道。
如今她的胆子也被江舒宁给纵的有些大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况且也是为她这个主子打抱不平。
“绿衣,你说是不是?小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性子啊!”
江舒宁不由好笑的问道:“那我以前是怎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