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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您可真是好福气(1 / 1)

姜静抬起头,正对上关之年探询的脸。

她没答话,只是从他手中挣脱,一言不发地踱步到旁边。

“你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

关之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煞白,嘴唇都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况很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静缓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神智,“有什么事吗?关先生。”

“什么什么事,明天就庭前调解了,我想找你商量点事。”关之年拧眉,敛起一贯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静强打起精神来,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乱的发,“对不起关先生,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对不起。”

“我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关之年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搞得云里雾里,语气也差了许多,上前就拽住了她的胳膊。

姜静要是像那些女人受点委屈就呼天抢地哭哭唧唧的就算了,她一向坚强,在他看来,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倒她,这会儿突然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姜静下意识地挣脱他的钳制。

“有很多人盯着您,您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都这时候了还顾着别人,他也是服气了。

盯了她半晌,他转身,低声冷喝:“上车!”

姜静没动,愣是被他给推上了副驾驶。

他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汇进了车流之中。

她在旁边一言不发,双目没什么焦点,空洞无神,整个人看起来落魄极了,让人担心。

在她被那个垃圾前夫抓进局子的时候,被坏蛋绑的时候,他都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谁欺负你?顾医生?还是你那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前夫?”

关之年开着车,扭头问她。

姜静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车窗外发呆。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段宝娥的话。

“你看你这女儿当的,自己妈快死了都不知道。你说说你,儿媳妇,女儿,妈妈,老婆,律师,哪一样你做得好?”

现在回头想想,她除了奔自己的事业,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除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她这么些年,做什么都很差劲。

果果没照顾好,被韩立欺负出心理问题,父亲入狱,作为一个法学学生,官司也打不好,到现在了杜文丽生病,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想着,她觉得有些鼻酸,眼前被水雾氤氲着,胀痛得难受。

感受到她情绪不对,关之年一脚油门停下了车,潇洒地找出包烟来,看都没看她一眼,“我烟瘾犯了,先抽根烟。”

语毕,他推门下车,踱步到一旁看风景。

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他才发现自己连打火机都没拿。

睨了一眼车里,姜静正将头埋在臂弯,久久没有抬起来。

“啧,真是麻烦。”

他轻嗤一声,将未点燃的烟夹在指间,扭头看天。

太阳毒辣得不像话,他要早知道有这一茬,出门前先把防晒给做好了,也不至于把他的俊脸给晒黑了。

敛起眸光,他将烟盒装进口袋,拿出手机把玩。

从通话列表里翻出个号码,拨了过去。

“姜静刚才见谁了?”他冷声问。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的眉微微蹙起,俊脸紧绷着,看起来很是不悦。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姜静正忙着擦眼泪。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收起手机,回了车上。

她眼睛又红又肿。

他当没看见一般,启动了车子。

“对不起关先生,是我的失职,我把那事儿给忙忘了,再次给您道歉。”

姜静低声说着,嗓子有些哑。

“行了,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问你要注意什么东西。头一次调解,不清楚。”关之年专心地开着车,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挑。

“调解只是走个程序,没什么需要您特别注意的事项。”姜静收起心神,如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尽职尽责地给他答疑解惑。

“嗯,那就行。”

关之年答着,嘴角漾起笑意,“突然想喝点酒,我吩咐厨子在院子里把烧烤架搭起来,今晚叫上果果和老傅,咱们放松一下怎么样?”

姜静并没有那个心情。

但她能感受到他是想开解她,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得厉害,但凡是个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

“果果还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她答。

“那就不吃,给她做点她能吃的,喝酒是我们大人的事儿。”

关之年毫不在意地咧嘴笑。

“嗯。”

姜静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小不点下午还有一针吊针,我找人到家里来给挂,老待医院也不好。”

“嗯。”

“今晚请你喝点好酒,你看你上次,怎么好意思说请我,我从来没喝过那么难喝的东西。”

“……”

关之年一路喋喋不休,她有些疲累,便把头倚在窗边闭目养神。

车子溜了一圈又回到了姜静的住处。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似是睡着了,薄薄的眼皮上带着些发青的血丝,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有些闹心地推门下了车。

“之年?”

身后突然响起柔软的呼唤。

他回头,正见一袭白裙的陆佳依脸上带笑地看他。

“嗯。”他应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子,随即道:“怎么?”

“我今晚准备做你最爱吃的牛排和意面。”陆佳依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食材。

“今晚我有约。”他勾了勾嘴角,冷淡地答。

“没关系,我等你。”陆佳依只是冲他好脾气地微笑。

关之年忽地觉得有点烦。

“不用等了,钱我借你就是,不用再虚伪讨好我了。我嫌烦。”他点了根烟,潇洒地吸了一口,吊儿郎当地吐出个烟圈,目光里没有一丝温情。

“我说了,我是在赎罪。”陆佳依毫不在意他冷淡的语气和伤人的话语,又强调道:“我等你是我的事,你来不来,是你的事。”

语毕,她软软一笑,便自顾自地上了电梯。

他轻嗤一声,正要转身去掐烟,就见姜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坐在车里发呆。

“醒了也不说一声。”他敲了敲车窗,“上去叫小不点下来。”

姜静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一句,便摁了上楼的电梯。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确实都听见了,算不上有意无意,反正从陆佳依叫他的时候,她就突然醒来了。

她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原本以为是他余情未了或者是心中有怨气还未发泄,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陆佳依那边的婚姻状况也不知是什么个情况,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回来撩前男友。

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她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

上了楼,果果正无精打采地歪在沙发上,黎酒在陪她看动画片。

见了她回来,黎酒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姜静你怎么看起来精神好差,眼睛也红红的,哭了?”

“没,最近太累。”姜静淡淡地答着,冲果果招了招手,“走,妈妈带你去挂吊针。”

果果一听还要去医院,整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一脸的抗拒。

“妈妈,我不要打针。”她泫然欲泣地缩回被扎了好几个针孔的胳膊,声音绵软。

姜静的心早就跟着她打针时的每一次哀嚎疼了好几次了。

“不打针肚肚就会一直痛,你确定不打了嘛?”她耐着性子劝说。

肚肚疼也可怕,打针也可怕,果果在那纠结又为难。

“静啊,刚才关之年来了。”

黎酒冷不丁地开口道。

“什么意思?”她问。

“他说联系不上你,直接跑来敲门了,我说你去按摩了,怎么,见他了吗?看起来好像找你有事。”黎酒一边抠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见了。”

姜静说着,沉默地退回房间换衣服。

关之年知道她的家庭住址,肯定也知道陆佳依就住在自己隔壁。

这么明目张胆的,好像一开始就没想背着她做这做那。

表面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她忽地觉得有些奇怪,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几乎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她却对他知之又少,以前总觉得是他做事没有章法,不顾旁人感受,这会儿看来又像一切都在按着某人的计划前进,她就是那莫名其妙跟着跑的车轱辘。

换了衣服,黎酒已经做好了果果的思想工作。

“走吧。”她拉起果果的手,看了黎酒一眼,叮嘱道:“少喝点吧你,喝酒太伤身了。”

“好嘞。我就去逛逛。”

黎酒冲她大大咧咧地笑,又弯腰跟果果挥手再见。

下楼的时候,关之年正倚在车子旁打电话,见了她来,便迅速地收了线,脸上瞬间堆起笑意,上前招呼果果上车。

姜静陪着姜小果坐在后座。

她忍不住抬眸打量他。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修长的右手搭在一侧,左手把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看起来依旧没个正形。

“小不点,来叔叔家里玩。”

路上,关之年见果果病恹恹的,看起来好像很不愿意去打针,遂主动跟她聊起天来。

“可是我还要打针。”果果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打完针就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了。”他笑道。

姜静全程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说实话,他对果果的心意,比韩立还要真诚且热烈。

之前结婚的时候,段宝娥知道她带着个女儿,极力反对他们,韩立倒是觉得没什么,果果成长需要的大笔资金他也毫无怨言地出,只是从未表现出亲近的一面。

结婚的时候果果还小,对父亲没什么概念,好些次想跟他亲近,都被他的冷淡给劝退了,久而久之,感情也就淡了。

小家伙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所以看起来与关之年特别亲近。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姜静乱七八糟地想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车子驶进了关之年家的院子。

说起来,她有好几天没听说过网上爆出他的八卦了,最近院子前蹲守的记者也没了,不知道是她的律师函起了作用,还是又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

没有倒也清静。

院子里已经搭好的遮阳的棚,还有几个佣人正忙着搭烧烤架和桌椅,忙得不亦乐乎。

关之年回房换了件舒服的衣服,才去安顿果果打针。

姜静无事可做,便在前院给人打打下手帮帮忙,看起来也不至于那么高高在上。

“姜小姐,您可真是好福气。”

这几天在医院里陪着她的佣人一边忙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姜静偏头想了想,不知她所说为何。

“关先生婚后从不带人回家,哪怕是自己的夫人,也是住在外面的婚房的。他平时没事,就会一个人在这边,谁也不带。”

姜静闻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过来的次数,还真是不少了。

“我需要跟他谈许多工作,可能他觉得我过来比较方便。”她淡淡地答。

“谈什么工作还要搭烧烤架啊?”佣人笑着打趣,“您放心吧,关先生虽然不太靠谱,有时候脾气也不好,但我始终是站在他那边的,不会乱说的。”

“今晚是他要请客吃饭。”姜静倔强地解释。

“我想说,我从未见过关先生对旁的人和事这么上心的,还专门跑到医院陪您,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就那个宋明星,拍戏摔得骨折了,他都只是看了一眼,都不带陪床的。”

佣人说起这些来,一张嘴巴拉巴拉地似是有很多话想说。

姜静没有答话,只是无奈地笑笑。

她真的想说,关之年只是喜欢小不点而已。

至于为什么,可能大家心里都清楚,也不需她多言。

临近傍晚,院子里火已经架起,厨师正忙着处理食材,果果的吊针也打完了,正在一旁玩秋千。

傅信然还没来,倒是另一辆黑色轿车从大门口驶了进来。

从车上下来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姜静看了一眼,居然是关景厉。

关之年坐在一边的躺椅上玩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关景厉的目光冷淡地在他们身上逡巡了一圈,“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知道就好。”关之年淡淡地答。

姜静想开口解释,转念想想也轮不到她来说什么,都是姓关的,也不至于误解他到这种地步。

关景厉瞧了姜静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矜贵地在关之年旁边坐下,偏着头看不远处玩得正欢的姜小果。

他不说话,不训斥人,气氛倒也没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受到什么影响。

没多久,果果似是玩累了,蹦蹦跳跳地跑到关之年旁边,撒娇似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关景厉眸色微动,扭头看了和颜悦色的关之年一眼。

果果这才看见关之年旁边坐着个不苟言笑的黑脸叔叔,吓得瑟缩了一下,往旁边躲了好几步。

关之年下意识地护着,不悦地看了一眼关景厉,“你瞪孩子干什么?”

关景厉冷淡的扯了扯嘴角,“不是你的孩子,你倒是护得欢。”

“管得着吗你。”关之年轻飘飘地怼了他一句,又抱着果果去玩别的。

“关先生上次说,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姜静端了杯果汁过来,递给了他,“可能,父亲的特质是隐藏不住的。”

关景厉没有抬眸看她,只是将目光紧锁在正在你追我打玩得正嗨的二人身上。

“这孩子叫什么?”

他冷不丁地问。

“叫姜小果。”姜静答。

“随你姓?”

“嗯。”姜静不知道他问这些干什么,答了一声便没再多说什么。

关景厉许久没再说话,等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又突然道:“长得不像你。”

姜静脚步一顿,脸上挂起笑来,“长相随了父亲。”

“嗯。”关景厉若有似无地点点头,深沉的眸色隐藏在眼底,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烤肉的香味四溢,随着夜风飘散到各个角落,关之年和果果玩得累了,便窝在长椅上鸡同鸭讲,关景厉看了一眼腕表,悠然站起身。

“你们吃,我回了。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语毕,没等他们答话,他就又走了。

姜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关家这两位少爷,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全都心思深沉得跟东非大裂谷一样,专门来一趟又什么都没说,饭也不吃就走。

“看什么,人都走远了。”

关之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旁边,冷声道。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想事情,目光还停留在关景厉离开的方向,遂收回目光,没说话。

“老傅在忙,说他来不了了,咱俩吃吧。”

姜静看着眼前的烤牛排和琳琅满目的海鲜,食欲难得地被勾了出来,没再多说什么,在餐桌旁坐下。

关之年拿出自己典藏的好酒,给她斟了一杯。

“庆祝这官司往前迈了一大步,庆祝你我都快解脱了,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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