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广栋粤剧团在香江的首场演出,戏院里两千多张门票早就被抢购一空,其中大半都被香江粤剧界的人给占了,普通观众几乎买不到多少票,只能去买往后几天的场次,可就算这样,后面的场次也不怎么好买,就还有最后两三天的演出还有些余票,都是些边角的位置,要是再过个一两天,说不定连余票都抢不到,由此可见这次演出的火爆,这一次陈大河说不得又要赚上一笔。
吴念平作为香江方面的合作方代表,此时正陪着粤剧团的冼老一起站在门口迎客,陈大河带着奥利弗他们过来的时候,吴念平刚讲一拨客人送进去,一扭头看到陈大河,忍不住抱怨起来,“陈总啊,这次的演出你们才是主办,我们只是协办,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就连冼老也抹着大汗连连摇头,“小陈同志,你还真是个甩手掌柜,只管安排不理事的。”
“冼老辛苦,吴总辛苦,”陈大河哈哈笑道,“您二位是能者多劳,我要站这里谁认识啊,哪像观众一看到冼老,就对演出充满信心,好像票都快卖光了吧。”
“你小子,”冼老指着他摇头失笑,不过陈大河说的倒是事实,加上门票大卖,他心情也好,就不再提这个。
这时吴念平看到陈大河身后的奥利佛,心里带着猜测问道,“这位小姐是?”
陈大河回头一看,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琼斯公司的老板,奥利弗琼斯小姐,昨天刚从美国过来的。”
然后指着冼老和吴念平两人跟奥利弗介绍,“这位是广栋粤剧团的团长冼品荣先生,老先生也是我国德高望重的优秀粤剧艺术表演家,这位是我们的合作方美信公司的吴念平吴总,这次的演出也是吴总一手安排的,同时美信公司也是和我们一起合作投资内地的公司。”
奥利弗优雅地伸出右手,“冼先生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吴总您好,很高兴能与美信这么有实力的公司合作。”
两人也都含笑握手,心里都在惊讶这位琼斯小姐好像年纪也不大,没想到竟然能作出这么大的一番事业,莫非也是得到家里的支持?
冼老虽然年纪大些,但一心钻研粤剧表演,没有太多的心思,而吴念平则是想到刚才的一幕,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都很少有下级走在上级前面的吧,但刚才陈大河不仅走在这位琼斯小姐前面,还不经意地忽视介绍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简单。
陈大河可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会让吴念平想这么多,几人寒暄过后,冼老和吴念平忙着招呼其他宾客,便客气地叫人将他们送入戏院内。
这时戏院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工作人员将陈大河引到前排,陈大河和奥利弗两人坐在第一排相对靠中间的位置,这里就是贵宾席了,马佳彤三人则坐在他们后面隔了两排的位置。
在第一排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陈大河身边就有位身材消瘦的老人家,看到两个年轻人坐在自己旁边,不禁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坐在前两排的一些人同那个男的打招呼,想着莫非是哪家的公子,带着外国女朋友来看粤剧?可那些大家族的公子自己都知道一些,这位倒眼生,莫非是刚从国外回来的?
现在年轻人不都是喜欢看电影看演唱会的么,看粤剧的倒是少见。
陈大河见有人在看他,也转过身友好地笑了笑,这位老先生之前没有见过,应该没有参加粤剧团的接风宴,而又坐在这里,比那些粤剧名角的位置还要好,估计也是位来头不小的贵宾。
这位老先生也点头致意,依然没有说话。
陈大河笑笑坐正身体,刚准备和奥利弗说话,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这位老先生怎么这么面熟啊?
再扭头看过去,我去,这位不就是后世港娱里万年不变的头号龙套王,邵一夫邵老爷子吗,这可是位真正的大人物啊!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还不抓住,他就不是陈大河了,再说不冲别的,单冲上辈子上大学时经常去的一夫楼图书馆,就该笑脸相迎。
陈大河立刻笑道,“邵先生晚上好,您老也爱听粤剧?”
邵一夫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地点点头,“听了几十年了。”
陈大河也不在意他有些冷淡,这位老先生就是这么个性子,对谁都这样。
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您老可算是老票友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戏。”
“你是北边来的?”邵一夫有些诧异,票友是北方的说法,一般指京剧和昆剧,这里可不兴这么说,都是叫戏迷。
“对,”陈大河点点头,“前两天刚过来。”
邵一夫更惊讶了,北边来的也认识自己?难道自己还在那边挂上了号?
随即又想到别的,“你就是这次演出的主办人陈大河?”
“正是晚辈,”陈大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没想到小子这点薄名竟然惊动了您老人家。”
邵一夫脸上终于见到一丝笑容,“陈生可不是什么薄名啊,这段时间再没有比粤剧团演出更胜的新闻了,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我们这些老家伙对陈生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如此年纪就能办这么大的事,确实是后生可畏。”
“邵老谬赞了,”陈大河笑道,“主要是上面的政策好,小子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那也不得了,”邵一夫扶着拐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陈生,如今内地的政策真的变了吗?”
“确实是跟以往大有不同,”陈大河点着头说道,“如今的首长更关注民生,也是有魄力的,他不看形式不看主义,只要是对社会对人民有好处,他都会赞成支持。”
邵一夫点点头,“首长的大名我是知道的,他的确是了不起,不过现在的政策全都系于他一身,如果哪天他要是改变主意了,又该怎么办?”
“您老这是在考我吧,”陈大河眼带深意地看着邵一夫,他可不相信这位老人家会问这么粗浅的问题。
邵一夫看着他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