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中的汉安,街面上异常的平静,偶尔能够看到一辆贴着红十字标志的车辆从街头巷尾经过,上上下下一些身穿白大褂的疑似“军人”打扮的家伙,分散进入被划做禁区的房屋,搬运一些东西,绝大多数都是食物和日用品。八(<一中文w)w)w).〉8〉1)zw.
“为什么,我们要给那些没关系的人吃这些,而我们,却只能吃即食口粮?”
两个搬着大箱子的白大褂废了老牛鼻子劲才把东西送上了车,见其他人还在忙碌,便忙里偷闲地缩到一个角落中,摘下闷热的防毒面具,从身上摸出一盒搜刮来的高档烟,拆开,点上,深吸一口,长长的吐出一股烟雾,意犹未尽地压低嗓子嘶吼着:
“这才是烟,这tm才是烟!”
“嘘,赶紧的,抽两口咱们就得去下个地方了。”
“草,急什么急,真不知道那些专家咋想的,非要让我们戴这个闷死人的鬼面具?要是这病毒能通过空气传染,我们在锦官的时候不早就传染了八百遍了?”
“少说两句吧。。。。。。走吧,那边又在朝着张望了。”
“望个锤子,就知道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傻x!”
两个白大褂扔掉了吸了一半的卷烟,在他们离开之后,一身迷彩的关玉涛才从阴暗的巷子里走出来,盯着那辆车的尾灯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情报分析,白叛军的食物和日用品补给短缺,并不像他们宣传的那样拥有足够的补给来供养汉安的活人,按照广播里所述的人口总数再乘以1o%的不可预见人口,9o万左右的汉安幸存者以最低生存标准放食物,每个人在保持最低运动量的情况下,至少需要12oo~14oo卡路里的热量,也就是说,在汉安,每天都要消耗掉1o亿卡左右的热量,相当于9百万杯3oo毫升左右的全职牛奶,或者473吨米饭,或者36o吨全麦面包,或者24o万碗牛肉面,或者216万份中份的粉蒸排骨。。。。。。
“见鬼,我在想什么?”
关玉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打从东方系统崩溃后,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地就跳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尽管和他所见所闻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这些有用没用管你要不要都纷纷呈现在脑海中的知识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行动。
就像刚才那样,他原本准备制服两个白大褂,换上他们的衣服蒙混过关的,可脑海里面却涌现了一大堆对该方案可行性的分析报告,最终,他不得不放弃了这种高效率且高风险的方法,依然选择独自潜入12区。
情报分析,白叛军的士气不高,从哨兵来回步伐的次数和频率分析,朝左方走二十一步的时间比朝右方走十八步的时间多用了1.4秒,现在是半夜12点47分,距离锦官病毒爆已经过去了23个自然日,按照资料显示,白叛军的哨兵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新兵,以他们为期不足两周的训练强度,和生物钟经过调整后依然不能克服长期生理习惯所养成的疲惫和懈怠。。。。。。
又来,关玉涛晃了晃脑袋,把那堆莫名其妙的知识甩出去,不用这些知识,他也能看出来,站在9区隔离墙上巡逻的哨兵是个新兵蛋子,边走边东张西望,想要在静谧的夜色中找点能够提起精神头来的乐子,这样的士兵,太不称职。
而在哨塔中操纵着探照灯的那位爷则更无厘头了,关玉涛甚至现他在用探照灯取乐,用光束在遥远的街面上划着8字。
隔离墙下方的大门有两名哨兵把守,他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等那辆车过后,两个装腔作势的人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靠着隔离墙点烟侃大山。
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队,就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关玉涛静静地等待着,等着下一辆适合他攀附的车过来,接连过去了两三辆小货车后,一辆重型卡车来到了隔离墙前,停下接受检查的时候,靠着互相吹牛的士兵们转移注意力的瞬间,他蹿到了卡车的下方,双手双脚攀附住卡车的车架上,以最合理的攀附学(真不知道为什么连攀附都有一门学问)方式等待着那些士兵的检查。
检查,他多心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检查,这些士兵的懒散程度简直令人指,闲扯了一些家长里短之后,他们连卡车拉运的货物都没有检查便放行了,卡车载着它应该拉和不应该拉的“货物”从9区出,途中经过了七个区域,就好像挨个挨个接收与放货物的中转车一般,不断地上下着货物,直到关玉涛手膀子脚腕子酸了很长一段时间,快要失去触觉的时候,才来到了熟悉的阳平路12区。
“生了什么?”
“出了点状况,别问了,不是好事,搬完东西,赶紧走。”
关玉涛趴在卡车下方,等待手脚恢复活力,一块巧克力能够提供热量和动力,也能缓解他的兴奋,小声咀嚼着,把热量送进胃内,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是说不让。。。。。。”
卡车司机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在搬运工工作的期间靠着卡车和那名哨兵聊了起来,哨兵没有经受住卡车司机的香烟攻势,可能也有极端无聊中需要解闷的需求,便忘了刚才的疾言厉色,小声和司机攀谈起来。
“我们的狙击手被人开了瓢,挂了,喏,那块白布盖着的就是。”
“谁这么大胆?敢干这种事?”
“谁知道呢,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保不齐就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而且那个人还把狙击枪给拿走了,高上尉很恼火,你也知道,咱们从龙泉驿撤出来的时候,辎重队几乎已经没几个活人了,子弹更是用一少一。”
“没错,司务长不是说了,光靠这点武力,能不能镇的住场子都是个问题。”
“所以啊,这个锅咱们不能背,只能让那些人背了。”
“咳咳,听说,听说这个区的区长以前也是当过兵的,这种人不太好收拾吧?”
“太好收拾了,简直不要太好收拾,那个赵区长可是个老兵油子,至少比咱们高上尉老,知道什么时候该伸,什么时候该屈,这不,杆子上已经挂了两个罪魁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