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你——”
付白草在看到那一丝希望后,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声叹息,“走吧!”
田美丽眼中光芒黯淡下来,仅有的一丝希望碎裂开来。
……
田青安一瘸一拐的回了西间。
“你腿咋回事儿?”陈巧娥蹲下身,掀起裤腿,看到膝盖青紫一片,抬起头满脸厉色,“谁弄得?”
“我自己。”田青安把陈巧娥扶起来,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那小孩看起来太可怜了,我不想看着她出事儿。”
陈巧娥放下手里的药酒,摸摸田青安的脑袋,“红枣做的对,但是记住,做这些的前提是,保护好你自己,娘看到你受伤,也会难过的。”
田青安靠在她怀里,闻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心里十分安稳。
房间里正温馨着呢,门咚咚咚响了。
“谁呀?”田青安走到门口,站着没动。
门外人还在继续敲,没说话。
“开门看看。”陈巧娥使了个眼色。
打开门,居然是向怀书,一声不吭,就要往里进,田青安身体一侧,挡住他的去路,“你干嘛?”
向怀书拧着眉,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屋里瞟,“俺娘跟青豆说好了,我们一起讨论学问!”
田青安皱紧眉头,“不行,家里都是女人,你不能进来!”
向怀书眼睛一亮,还想往里挤,“俺们是亲戚,俺又不是外人……”
田青安一脸看二傻子的表情,“你改姓田了?”
向怀书瞬间涨红了脸,“俺为啥要姓田?”
“既然不姓田,你不是外人谁是外人!”田青安冷冷的道,抬脚将人踹开,向怀书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但是不想放弃,他可是打听清楚了,田青玉自从回开,就从没出过房间,光靠等着,他啥时候才能见到人,只能主动出击!
但是事情比他想的麻烦的多。
进不去,向怀书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神色阴郁的看了田青安半响,才转身离开。
……
“谁呀,怎么回事儿?”进了屋,陈巧娥问道。
“向怀书,不安好心,说是找大哥讨论来着,结果连书本都没带,我说家里都是女眷不合适,还非要进来,被我怼了一顿!”田青安说道,“你说他打得啥主意?一个劲儿的往咱屋里瞅,咱家是不是藏着啥宝贝啊?”
陈巧娥眼睛闪了闪,冷哼一声,“不知道,下次见到把人挡住就行了。”
低头看着针线发了会儿呆,“红枣,去后面叫你爹回来!”
田大壮在后院修整家具,这两天不用下地,对木匠活有兴趣的田富阳主动帮忙。
只要老爹不用右手腕,田青安他们倒也不去多管,真让人一直闲着也受不了。
“你娘找我啥事儿?”
“去了就知道。”
田大壮一进屋,陈巧娥拉着进了里屋,把田青阳都给赶了出来,夫妻俩在里面小声的说着什么,声音太低,田青安和豌豆趴门跟前也什么都没听到。
出来后,反正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太好。
可是也没听到吵架啊?
没这方面经验的田青安也百思不得其解。
单丝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巧娥和田大壮就起身了。
田青安被吵醒,看着窗外满天的星辰,迷迷糊糊的问道:“娘,起这么早干啥去?”
陈巧娥替她掖好被子,把豌豆塞她被窝里,又摸摸田青玉的头,“我和你爹去京城看看,晚上回来,青玉你最大,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青安,让你大哥去拿饭,你和豌豆在家老实呆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知道吗?”
最后一句非常小,贴着田青安的耳朵说的。
她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没有老娘在家,田青安拉着田青玉和豌豆玩了半天的五子棋。
时间长了豌豆坐不住了,想出去玩。
田青安让田青玉缝了个沙包,里面装上木屑,三个人把桌子移开,在房子里踢毽子。
半下午,田美宝送了一篮野果子和两只甜瓜过来。
而陈巧娥夫妻直到天擦黑才驾着牛车回来。
“娘,你先洗手,我给你端饭菜。”田青安瞄着他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有股颓败感。
吃过饭,被四个孩子盯着,陈巧娥开口说道:“我和你们爹今儿个回京城看了,你们爹的位置被被人顶了。”
“那那个贵人呢,还找咱家麻烦吗?有没有派人在城门口盯着?”田青安问道。
“你想啥呢,贵人多忙啊,咋可能为了你爹这么个小事儿一直盯着?”陈巧娥摸摸她脑袋,“但咱们还得在乡下再避一阵子。”
“娘,既然没事儿了,为啥不回去?哥哥都缺了好几天的课了,他明年可是要考秀才的!”田青安不相信。
要真是没事儿了,陈巧娥不可能还继续留在这里,不说大哥要上课,就是看在田青玉的份上也不可能继续留下。
田青阳沉吟片刻问道:“娘,咱家的铺子是不是被盯上了,虽然贵人不会把我们放在心里,但是那家的奴仆,可不一定!”
田青安歪着脑袋,竖起耳朵,这话怎么说?
田大壮瞅了眼媳妇,闷闷的嗯了一声,忿忿的道:“那个狗奴才记恨我坏了他的好事儿!他给我等着,等我——”
陈巧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还嫌惹的事儿不够多是吧,老娘这些年给你收拾了多少了烂摊子了,要不是你,我们娘几个至于跑回来吗,京城是教书先生不好,还是不够热闹?”
田大壮缩着脖子,默默避开媳妇的巴掌,至于辩解,心里想想就行了,真要说出来,今天是别想睡觉了!
“娘,您快坐下,眼下这些都不是事儿。”田青阳一开口,老娘一张脸阴天秒转晴天,“青阳,你说,啥才是大事儿?”
“爹的手腕。”
陈巧娥扶着额头,“我们去刘大夫那里看了,说是慢慢来,最后能不能好,他也没有把握。”
“娘没有试着去看太医吗?”
“你这傻孩子,太医哪是我们说见就能见的!”陈巧娥苦笑摇头,“要是原先还好,借点你胡爷爷的光,现在,你胡爷爷不计较你们爹连累了将作监我们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