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苦就略微的皱了眉头,“你想去回还谷?”
我点了点头,“现在那里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不是么?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我的话还未说完,生苦就接着说道,“可是还有一个希望,是你没有尝试过的。”
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竟然很有些疑惑,“还有什么方法?”
生苦就慢悠悠的说道,“还记得在遇到井龙之前,我们还遇到了谁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只见恍然大悟!经过生苦的提醒,我想起来那羲灵岛上的公主雅姒曾经给过我一颗号称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药,“血竭之心。”
可能是最近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快,让我甚至都忘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我将虚囊之中的“血竭之心”取出,心中不免就七上八下起来。
“紧张什么,他已经成这样了。就司马做活马医吧!”生苦淡淡的说道,语气中甚至听不出来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来说的这些话。
我点了点,直接将那“血竭之心”喂到了革少云的口中。其实,我对这“血竭之心”其实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因为当初雅姒将它给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那也就是说,可能也就是个心里安慰而已。倘若起死回生会这么容易,那世上岂不是不会有没那么多的死别?
不过,也就是在那“血竭之心”入口的一刹那,我眼见着革少云整个身体都开始呈现出红色的光来,似乎在他的腹腔之中藏着一个正在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一般。
他的身体的所有血管的脉络开始在那光中慢慢的显现出来,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树叶上的细纹。突然,他的心脏位置闪动了一下,似乎是极快速的抽动了一下,然后我见到他的鼻息开始慢慢的张开与闭合。
待到他身上的光亮消失,革少云仍旧像开始一样躺在那里。只不过,他的脸上已经不是先前的那种绝望的死灰,相反,却已经透出了红润。
伯都与柔耳马上赶到他的身边开始给他做检查,过了一会,伯都先是站起了身子。“你刚给他吃的那玩意,已经通过血液护住了他的心脉。起死回生是不可能那么神奇的,但是好在这样可以延缓他的真正的死亡。只在我们赶在这药效消失以前将他治好,他也就是不用死了。”
我看了看众人,“那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只是帮革少云争取了晚点死的时间限制?你觉得,他还有多少时间?”
柔耳就拍了拍手,说道,“凭我的经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会死了的。但是,也不会清醒过来。他会保持着这样的一个状态,就算不吃不喝,也会这样的长生下去。”
我略略有些诧异,“植物人?”
柔耳就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可能就是寄希望与那个神秘的魔医玄土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也就是说,去回还谷寻找玄土,其实也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也就是这样,第二天,我与生苦、左良、嘹唳,带着已经是植物人状态的革少云就向着我们记忆之中的回还谷的方向走去。生苦与我说道,那回还谷其实他若是算上在时之界进去的那次,一共其实是去了两次的。虽然第一次是昏迷的状态,但是第二次进去其实也是刻意留意了很多的细节。
我细细的回想过去,不过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从出了时之界之后,似乎对于那里的记忆就突然之间像雾气一样在一点一点的消散。甚至以至于我现在如果刻意的想去回想某些细节的时候,竟然会毫无头绪!
生苦就指了个方向说道,“回还谷所在的位置,其实就是今天的黑市附近。所以,我们还是先过去那边,我再依照我的记忆去找。”
众人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也只好听从了他的安排。不过按照我的性子,我倒是很想直接瞬移过去的。但是我们现在人数众多,那生苦又说我们寻找时之界的时候,可能还要多费些时间与体力。因为时移世易,虽然在妖界来讲百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在人界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我们若是能顺利的找到那记忆中的路,倒是最好的,就怕那里已经变化的面目全非,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况且,就算我们能够顺利的找到那回还谷的入口,那么,也不一定能够顺利的通过那回还谷中所设置的那些障碍。所以,体内、灵力都是很重要的。
最后,按照生苦的提议,我们决定了坐飞机。
不得不说,我还是喜欢人界的交通工具。
第二天凌晨,我们已经站在了黑市的土地上。时值冬季,周围白雪皑皑。在妖界混迹了这么久,突然回到人界,对于这种“恶劣”的天气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那寒风夹杂着雪花打在我的脸上,竟然让我感觉很有些冷。我知道这其实只不过是我的心理暗示起到的作用。
生苦租了辆面包车,在车行的时候,旁人看到我们皆是清凉的打扮都在努力的憋着笑。甚至一旁的工作人员一直用怪异和戒备的眼神看着夹杂在左良与嘹唳中间的昏迷的革少云。
终于,我们向着生苦记忆中的玄土的住所---回还谷的位置行进了。一路上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就是形形**的人们。我许不回人界了,竟然很觉得稀奇。
生苦就一边开着车,一边打趣的说道,“如果让你选择,你是喜欢生活在人界,还是其他的地方?”
我看了他一眼,“妖界就妖界,干嘛还什么其他的地方?”其实我这话是带着笑说的,虽然革少云现在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但是这已经是既定的,或者,又不太确定的事实。那么,我也只好接受它。但是,这人界的一切让我此刻觉得自己其实还是个人,所以心情也放松起来。
“嗯…”生苦应了一声,然后歪着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认真的开车。
我见他其实是真的想要知道我的回答,就想了一下,“我其实还蛮喜欢人界的。至少,它会让我觉得我是个人。”
生苦就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的行进了大约五个小时,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所以当我们下车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一瞬间都想释放自己的元神。
可是,我却是在伸懒腰的一瞬间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因为这里,竟然让我有了一种极度眼熟的感觉。那茂密的树林,甚至就像是整个从我的记忆中整个复制粘贴的一样。但是,这对于我来讲也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当我仔细的想去搞清楚我之前在哪见过这些的时候,却又是一片的空白。
所以,我慢慢的走上前去,想要更近的去感受这样的感觉。我想的是,可能我离得他足够近的时候,我就会找到我那曾经在时之界中所丢失的那些这样那样的记忆。
“喂,不买票不能进啊!”突然我觉得有人似乎拦在了我的身边,我一时间回过神来,就发现一个带着红色袖标的中年女人拦在了我的面前。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木然的看着她。
那个女人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就别生苦打断,“你好,我们买五张票。”
那女人马上就转身熟练的收钱找钱,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扯出来五张门票一样的东西。“给,不许抽烟。不许随地大小便,我们这里都配有洗手间。那个山上的花草不能随便破坏啊!到处都有监控的。这里面天黑的早,若是想要过夜,我们沿途设置的小木屋都可以用手机扫码付款使用的。不然就必须在下午5点之前下山。”
生苦就一直点着头,然后又指着旁边的一乘两人抬的那种登山的小轿子。“大姐,这东西租不租啊。你看!”说着他指了指昏迷的革少云,“我哥们晕车,我们也不能把他就这样扔在山下啊!”
那大姐眼皮都没抬的说道,“用轿子的话加二百。”
生苦就笑着说道,“大姐,我们只租轿子,自己抬。”
那女人就抬起头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这几个男人,又看了看我。“单八棱租轿子啊?那就五十,押金五十。给我一百就行了。”
生苦就马上就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她,然后左良与嘹唳就把革少云扶上了轿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抬着走了。
生苦在前面带路,后面是三人抬轿,我在最后慢慢的走着。这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蜿蜒的山路,只不过都已经用石头做了宽大的台阶。其实穿插着很多小景与小木屋,还路过了几个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打扑克的工作人员。
当我们路过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叼着烟卷的男人就向我大喊了一声,“哎看到带铁丝网的地方就别往前走了奥!”
生苦答应了一声之后,那人就又转过身继续打牌。
我们在一棵大树下面休息,旁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就是那个男人刚刚提起的铁丝网。
左良喝了口水,那是刚刚路过了一个自动贩卖机买的,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哥们,你说的那地儿,还有多久啊!”
嘹唳的苍白的脸这时候就更加的惨白,他也转身看着生苦的脸问道。
生苦就笑了笑,指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粗大的铁丝网,“如果我没有记错,穿过这些,就到了!”
我站起身,走到那铁丝网的旁边,“我还真希望,你没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