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痛，直接从心口扩散，很快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片刻的时间。
就是一阵手上发麻，脚底冰凉。
江婧觉得，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决心已定。
早就应该看开了。
但是当真的把一切都说开了之后，心里，原来还是会这么难受，血淋淋的难受……
……
门外。
很快就有接秦屿的车子过来了。
上车后，看到秦屿的脸色，司机就是一阵阵的心惊。
“少爷，没接到少夫人吗……”
秦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着眼眸，一张俊脸，寒的渗人。
“咱们这是去哪……”
“回家。”
男人说着，言简意赅。
见此，司机不敢再说什么了，忙不迭的发动了车子，车子内，一片寂静。
秦屿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是陆安然的电话。
秦屿看了一眼，就抿着薄唇，直接点了挂断。
但是才一挂断，手机那边，女人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似乎。
颇有种他不接通，那边就不会罢休的架势。
半晌，秦屿才点了接通。
“什么事？”
……
秦屿走了之后，江婧虽然表现的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顾情就是看的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之前，或许在和秦屿闹别扭，还在忍着，但是现在。
她也是听说了他们的事。
之前能忍着，但是现在，心彻底死了之后，就肯定会和之前有所不同……
“姐，你这样总把自己闷在家里也不好啊，不如我陪你出去逛一逛？”
这天。
眼看着江婧又在家里闷了一天，顾情忍不住的走上前。
江婧原本正坐在沙发上出神。
听此，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扯了扯唇角，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
就见手机已然响了起来。
是邮件信息，伴随着附件。
江婧看了一眼，就见是律师团队拟好的离婚协议，上面还有一段话，大意，就是说，另外一份已经发送给了秦屿。
见此，江婧看着这几个字，有一瞬间的失神。
半晌，才连忙回复了起来。
江夺从楼上下来。
就看到江婧和顾情在一起，江婧看着手机的模样，他是直接走了过来，在女人的对面坐下。
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道：“你找家里的律师了？”
闻言，江婧瞥了他一眼。
就见江夺缓缓道：“老爷子那边，我给你压下来了，那边暂时还不知道。”
“那就谢谢你了。”
江婧说着，心不在焉的。
见此，江夺看了她两眼，说道：“你还真打算就这么离了？爷爷那边你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
他说着，长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子。
“无所谓，等到办好了，我会去和老爷子坦白的。”
她说着，已然站起了身。
江夺问道：“你要去哪？”
“公司，这么久没去，我准备去看看。”
她说着，就打算向着楼上走去，换衣服去。
毕竟，总待在家里，让顾情担心也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而且，她也是真的堆积了一堆的工作。
之前是为了去G省请假的。
虽然现在提前回来了，但是也是有工作的。
见此，江夺没说什么。
只是等女人换好了衣服，从楼上再次下来的时候，才道：“昨天，我看到秦屿了。”
闻言，女人的脚步一顿。
“因为这几天有个项目是合作开发的，见到了他几面，他的状态很不好。”
他说着，江婧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一闪而逝。
江夺好似没看到一般，依旧摩挲着杯子，说道：“有局就去，一去就是烂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憔悴。”
闻言，江婧的小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眉宇，还是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我和你说这个，没什么别的意思，毕竟，你们快离婚了，他不是都答应了？”
闻言，江婧瞥了他一眼，双唇抿了抿，什么也没说。
转过身，出门去了。
……
去公司的路上。
江婧是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夺的话影响到了，一路上，脑海里都是秦屿的脸，本来前几天见到他的时候。
他就清瘦了不少。
又憔悴了……
那得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她明明应该不去想的。
但是，心口，还是憋不住的有些火气徐徐升起。
就这么，直到到了公司，才勉强压了下去。
大半个月没来。
她突然回来公司，集团的人看到她突然进来，说不讶异是假的，从楼下上去，一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不少。
但是也有不少，古怪的目光。
想当古怪，但是她一看过去，就又都收了回去。
江婧微微蹙眉，抿紧了唇，没有去管。
直到，在电梯间，碰到了那个之前邀请她出去吃饭的小经理，那个小经理，见到她，也是讶异道：“江副总，您回来了啊。”
他说着，看向江婧，随即道：“我还以为您怎么了呢，没事就好。”
他说着，是松了口气一般的模样。
“我能有什么事。”
江婧笑了笑，就听那小经理道：“我以为您和秦总闹了什么矛盾了呢……您都不知道，这几天秦总过来，楼上的那群秘书，有多疯。”
他说着，忍不住的吐槽着。
江婧的脸色，微微滞了滞。
不自觉的道：“疯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个传闻，也不知道是谁胡说八道，说是秦总和您根本就没关系，这阵子，一群女人，抢着似的就往秦总身边凑，偏偏秦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也不避嫌，搞得那些传闻越来越多了……”
小经理没看出江婧的脸色不对来。
还絮絮叨叨的说着。
江婧却在听到那些话之后，后面的都有些听不进去了。
她微微启唇，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叮——的一声，电梯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江婧跟小经理才一出去，不等她说什么，迎面。
就看到了那又是数日不见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少了那日见到他时候的阴郁。
明明清瘦了不少，但是此刻，却是言笑晏晏的，对着身边的助理打扮的人，似乎，有说有笑的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