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唐舒和楚荀面对面的坐着,中间地上唐舒画了一个图,就是宝泽山的地图。
这地图和宝泽山的地图,相差无几。楚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唐舒还拿着树枝在画,根本就没有发现
将赤河如今的状况也画出来,唐舒这才抬头,说,“现在赤河就是这个状态,宝泽山过去就是庆国的地界了,和咱们没有关系,但是宝泽山肯定也得引水过去。”
楚荀点头,“所以你的计划是怎么样?”
“按照我几年的种菜经验来看,咱们可以先在宝泽山中间部位挖一个胡,然后把赤河的水引进来,再由中心部位往外延伸。”唐舒说,“虽然咱们有豪情壮志想要将西北都给改造完了,但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还是顾好宝泽山吧。”
改造西北的豪情壮志好像只有你有。
“但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楚荀说,“这里的土质坚硬,也不好挖。”而且还得考虑其他因素。
“京城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咱们还是可以期待一下,不然就忽悠忽悠一下知府大人啊,这利民的大工程,怎么说也是一项不错的政绩,绝对能够让他升官发财。”
“西宁府的知府是二皇子的人。”
“所以呢?”唐舒好奇的问,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黑,“我记得让你来种田的意见,好像就是这二皇子提出来的啊。”
“嗯哼。”
所以这些刺客,也可能是二皇子派来的了。
她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累死累活翻地的刺客,觉得自己真应该给他们下毒才对。
“现在他们不会真的杀我。”
“你是想说,昨晚这些刺客,就是刺探?”那真的是变态了。
“你想挖河凿渠可以,不过会有些困难。”
那几个皇子绝对不会看着他成功,刺杀之后应该不会很多,但是麻烦会很多。
“你混的也太惨了。”唐舒有点可怜了一下他,“不过没关系,麻烦什么的我也不怕,他们要阻止我们总归也就那几种办法,只要你确定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到皇帝耳中就好了。”
楚荀眼神微闪,“你做事都这样有信心?”这人,好像经常吐槽哀嚎,可做事起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认真,也很自信。
“人可以没本事,但不能没信心啊。”唐舒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是低谷时期,但是你要振作,要站起来。”
他低谷?
楚荀很想问问,他什么地方表现出低谷了?
“你继续说罢。”楚荀拿着树枝指了指地面上的地图。
唐舒低头一看,入目的就是那只肉肉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活的手。
他在地图上画了几下,“不一定非得将赤河水引到最里面,可以挖井看看。”他说,“我们现在人不多,先考虑挖河不太现实,但可以跟进。”
“挖井?”
唐舒抬头四望,虽然这里离赤河不远,但她觉得要挖井的话,肯定要挖很深,而且不一定能够挖到水。
但凡这里地下水丰富的话,都不会是这样荒凉的状态。
“试试可以,但不要抱太多希望。”唐舒说,“挖河的话,咱们就可以先从赤河边上开始改造,到时候先从旁边开出一条路下去赤河,这样挑水也方便。”这里主要就是没水灌溉,土质当然就不好了,加上天气也不怎么好。
其实算起来,真的是条件艰难啊。
“然后呢?”
“要改善这里的土质也需要一定的过程,但有了水源,要种树种蔬菜就简单多了,然后宝泽山那边,咱们可以种树,这种地方比较适合种植松树,柏树,杨树这类耐旱的,等到时候咱们还可以考虑种植果树。”唐舒侃侃而谈,“至于农作物嘛,地瓜,玉米,柿子这些都是适合的。”
还想在这里种果树?
楚荀想说她太天真了,只是看她那自信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口打击她。
“你知道吗?种田真的是太有趣了,很赚钱的。”唐舒说,“赤河里面有鱼吧,到时候咱们养起来,然后拿出去卖,就能够赚钱,除了鱼,还有虾蟹,这些也能挣钱。种田肯定是需要施肥,到时候养上鸡鸭猪,天然的肥料有了,鸡鸭猪还可以拿去卖钱,再整一些作坊,到时候咱们这里可就热闹了,不仅有青山绿水,还遍地黄金啊。”
想想老白整天看的那些小说,种田的好像都是这样。
唐舒越说,越觉得脚下的土地不是土地,而是金子啊。
“遍地黄金?你在做梦吗?”楚荀抽搐着嘴角,说,“现在这里有什么?”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顿时将唐舒浇了个透心凉。
幽幽的看着楚荀,“你不怕被雷劈?”
楚荀只觉得额头上的神经快崩断了,恨不得一个爆栗打过去。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什么叫现实。”他说,“知道赤河里的鱼为什么多吗?”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吃。”楚荀没好气的说,“鱼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就算是普通百姓,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去吃鱼。”鱼这东西太腥了,就算是用酒去烹饪,也难掩腥味。就算是在皇宫,鱼这东西也很少上桌,上桌的,也是特供的鱼,而且烹饪方式也十分单一。
唐舒嘴巴张成‘o’字形。
难怪啊,难怪赤河就在眼前,楚三他们还非得大老远的去抓野兔什么的。
这个时代,这个时空,这里的人,到底是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你们也太暴遣天物了,鱼肉那么鲜嫩,不香吗?”唐舒说,“你知道鱼可以做多少菜肴吗?清蒸,红烧,油炸,清淡的,香辣的,糖醋的,天啊,想想我都流口水了好嘛?”
看她说的煞有介事的,楚荀眼中闪过深思,“你吃过?”
唐舒想也没想的点头,但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她又连忙说道,“我就吃过清蒸的,不过不正宗,少了调料。”她挠挠脸,眼神微微有些飘忽,“那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楚荀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问,“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