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究竟是谁,好可怕......”俞团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这样害我?”
“别怕,有我们在,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风云烈将女孩紧紧拥住,抬眸与云澈对视了一眼,虽没明说,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这事不像是黑暴或绝地所为,他们只会以俞团团为质,而不会无意义无条件地伤她性命,这次的事,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无声无息地除掉俞团团。
但,这也不像是邮轮上暗杀的风格,邮轮上的暗杀,很明显是伺机而动,有目标但无计划,是随机行事,而这次,分明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策划......
此时,连风云烈都感到有些迷茫了。
他的小妻子,不过是个稚嫩单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究竟有多大的仇怨,让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一阵沉默中,懵懂不知的俞团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莫名觉得他们像是隐瞒了什么。
“你们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立刻就问道。
云澈抿了抿唇,星眸微敛:“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可瞒的?”
“哦?”女孩灵活的大眼睛咕溜溜一转,“如此说来,看来还有不该说的,所以......你俩就用眼神交流了!”
指责又抱怨的小语气,逗乐了风云烈,爱不释手地拥着嘟嘟囔囔的女孩,忍不住也开起了玩笑:“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俞团团捏起小粉拳捶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半真半假地抱怨:“你们就会把我当小孩当笨蛋来哄,我也是很聪明的,别以为你们能瞒得过我,姑娘我火眼金睛,可精着呢!”
娇憨可爱的小模样,惹得两个男人都只想纵容宠溺下去,想要维护这无比珍贵的单纯与干净,不希望有任何事亵渎了这份难得的美好。
云澈不想让她再深究下去,忽然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新手机?!”小姑娘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这是给我的吗?”
说起来,这短短一段时间,俞团团都换了两三部手机了,而这一次的,尤为让她喜欢。
这部手机,外壳是极为独特的樱花粉金属色,轻薄秀气,手感极佳,一看便知是特别定制的。
“这次的事,是我疏忽了。”云澈沉声说道,自责的语气里甚至有些微微的挫败感,“一直以来很少遭逢对手,我有些大意了,疏忽了最基本的通讯防御......”
随即,他轻轻冷笑了一声,星眸中闪过一抹坚定:“这个人虽然鬼鬼祟祟深藏不露,但的确是个对手,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再不会让他轻易得手!”
从书房里出来,俞团团想起她那几只小萌宠,便脚下一转,走去了练功房,两个***自然而然地陪伴在了她身边。
大傲的笼子被牢牢地上了锁,再也没有机会越狱,成天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简直英雄无用武之地,此时正蔫头耷脑地昏昏欲睡,忽然闻到一缕熟悉的气息,顿时小耳朵一立,扑腾到笼子边上,小鼻子兴奋地嗅来嗅去,蹦跶得十分欢快。
俞团团对这小家伙的旺盛精力感到无语又怜惜,赶紧赏了它一块大大的奶酪,安抚一下它不安分的小心灵。
大傲心满意足地捧着奶酪啃得欢,连俞团团伸出手指捅它的小肉肉都不予理会,惹得小姑娘撇了撇小嘴,还真是民以食为天,有了吃的,连主人都不理了。
转过头,去逗那只机灵的小布丁,可人家自顾自地在笼子里挂着的一个小秋千上晃来晃去,根本不理她,小模样傲娇得不行。
“小澈呀,”俞团团蹲在笼子前,语重心长地对那只小布丁说道,“偶尔傲娇一下,的确是很有个性,可是不能对自己的家人也傲娇哦,毕竟跟亲人的相处只有这一世的缘分,失去了的话就再也没有了,所以趁着还拥有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站在她身后的云澈,一语不发,那双仿佛涵括了无尽星空般的眼眸中,一阵晦暗不明,看着女孩蹲在那里的一小团背影,默立了片刻,忽然转身走出了练功房。
俞团团抿了抿小嘴,站起身来,看了眼房门那边,眸光一转,对上风云烈温柔凝注的目光。
“我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没有,他不会生你的气。”风云烈伸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中,在她发顶上落下轻轻一吻。
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俞团团闭上眼倾听着他缓慢沉稳的心跳,喃喃道:“我其实......是很羡慕澈学长的,你看,我们这几个人里,就只有他还有父亲健在,你们几个就不说了,而我......”
她将小脸埋进男人的衣襟里,闷闷地说着:“我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或者在哪里,唯一的一份父爱,只有缺失了才知道珍贵,我不希望澈学长以后会后悔,我想让他在拥有时懂得珍惜,更想让他多得到一些温暖,过得快乐一些。”
风云烈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心疼怜惜,又如获至宝一般,爱不释手,心动不已。
“你放心,澈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些年深日久的伤痕,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痊愈,总要给他一些时间去思考,去适应......”
......
雄风大厦里,一声抓狂的暴喝。
“逆徒!你这逆徒!为师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逆徒来?”
司廉站在碎纸机旁,气得直揪头发,更想去揪水柔的头发,却招来对方一记飘上天的白眼。
“少来!”水柔抱着胳膊站在那里,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谁是你徒弟,别自以为是,你认,我还不认呢!”
“你个白眼狼!”司廉咆哮,“为师教了你这么多本事,你翻脸就不认人?”
他气得抖着手指:“就算不是你师父,有你这么个态度对上级的吗?亏我教了你那么多,你现在就只会碎个纸,还专门碎掉我最重要的文件,你......”
“这么重要的文件,你随便丢我桌上干嘛,怪我咯?”水柔冷不丁儿地打断他的咆哮。
“你......”
水柔刚才正收拾出一沓作废的文件准备拿去碎纸机那里销毁,抬头便看到司廉走了过来,颐指气使地似乎又想要给她找事,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接到他家总裁打来的电话。
司廉于是一边转身接电话,一边顺手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丢在她桌上,好死不死,刚好丢在她准备拿去销毁的那些作废文件上面,水柔也没注意,丢给他背影一记白眼,抱起那沓文件就去碎纸机那里碎了。
等到司廉接了电话回来,这才发现他那份重要文件已经碎成了大碗宽面,气得简直欲哭无泪,那可是下午谈判时需要用到的合约,正等着急用呢,没想到就这么被水柔给毁了。
“你你你......”司廉气得跳脚,“我要把你这逆徒逐出师门!”
“行了行了!”水柔又是一记白眼,“别总是说那些有的没的,干点儿正经事行不行?既然这么重要的文件,你还不赶紧再去打印一份出来,在这里跟我撒泼有什么用?”
司廉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人都塌了一截下去。
“我哪有这份文件的原本,这是十分重要的合约,原件存在总裁的电脑里呢。”他沮丧地说道。
“那就去你家总裁那里再打印一份啊!”
“我......”司廉捂脸,他哪有脸再去让总裁帮忙打印一份出来啊,做了这么久的特别助理,还是第一次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简直没脸让总裁知道这事。
“干嘛,你怕啊?”水柔瞅着他那副哭丧样子,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淡定淡定,你家总裁现在有我家小团子每天捂着暖着,早就不是以前那座大冰山了,不会为这么点儿小事怪罪你的,放心吧!”
司廉对她这番话其实深以为然,他家总裁的确不是以前那座冷得让人无法靠近的大冰山了,只不过,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为了这种低级错误再去麻烦总裁一次。
还没等他开口回应水柔的话,风云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急着叫司廉到他办公室去。
司廉一脸苦兮兮地走进办公室,先硬着头皮把文件被毁的事情说了,那份文件要急用,可不敢再耽误下去。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刚才在外面还跟水柔跳脚咆哮,可在风云烈面前,却没提到水柔一个字,只承认是自己犯下了这个低级错误。
若是以前的风云烈,肯定会默不作声地冷脸不悦,可此时的他,竟二话不说就将文件调出来又打印了一份。
司廉眨眨眼,他家总裁这是要变暖男的节奏么?
风云烈将打印好的文件交给他,提醒道:“多复印几份,别再弄丢了。”
司廉感激涕零,连忙保证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转身乐颠颠地就想赶紧拿去复印出来。
“司廉......”
司廉刚想拉开门出去,闻声连忙回过头来:“先生......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