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凌在这城中穿梭,快如闪电,很快她就看到了那个惊慌失措奔跑着的少年。这孩子的身上还残留的有一点点蓝色的光芒。
红凌迎上去,还没说话就被少年撞了个满怀。
轩丘不知道为什么那红发人突然撒了手,还摔出去了。
此时待看清眼前的是谁,轩丘紧张的心神终于一松,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抱着眼前的人不撒手:“红凌姐姐!有个怪人,红色的头发,他把我抓到这树林里来,还威胁我要杀我!”
红凌被他扑过来的行为闹得一愣。张着两个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最后掐着他的衣领,像扯一只小猫似的把他从身上扯下去。
红凌安慰他道:“没事了,别哭了。”
“我不是故意要哭,我刚才是停不下来……呜呜呜。”小男孩儿故作坚强起来,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红凌才堪堪让这哭花脸的小男子汉停下。
可一阵声响又让稍歇的神经紧绷起来。
“吼——!”
这林子不远处发出一声愤怒的兽吼,红凌细细感知下,眼中神色一凛:蜃城里恐怕进来了不好的东西。
“你赶紧回城找你琴姨,先不要回营地。”说完这话又轻轻在空气中划一道符咒,拍在小男孩儿的背后。
轩丘还红着眼睛,却也不啰嗦,看到红凌的背影消失后,自己也赶紧离开了。
*****
毛毛和一队散发出黑雾的怪物对峙着。
它原本正在和“破布娃娃”做游戏,没想到这林子里居然散发起一股颇不寻常的气息来。
背后如有实质般的一道道眼神,几乎能将毛毛穿透。
毛毛抬起头,只这一抬头间,眼睛里早已溢满战意。凶兽的气质威风凛凛。
哼,没想到,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呢。
穷奇大王将“破布娃娃”掩在身边的草丛中,稳步转身,伏低身子,鼻腔里喷出热气,引颈大吼一声。
那些包裹在黑雾中的怪物眼中血红,看不清楚内中的实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却也能从那肮脏的外形判断,里面应该也不会太好看,几团黑雾扑过来。
毛毛毫无畏惧的迎上去,伸出爪子狠狠一勾,没想到竟然从黑雾上穿过去了,整只毛毛从黑雾中摔在地上,就地打了个滚翻起来。
那黑雾变幻无常,行动鬼魅般迅速,靠近毛毛时,内中伸出尖锐的武器来,在它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无数团黑雾交替攻击,简直毫无道理一般,凶猛狠戾。似乎誓要把这个挡道的凶兽就地击毙。
毛毛大怒,吼声阵阵,却只将黑雾们暂时逼退成一个圆形。
然而待毛毛用尽力气,这一圈黑雾血眼对望之下,立即重新一拥而上。
穷奇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打不到抓不住这些没有实质的敌人。只能用吼声一次次震慑对方远离,但只片刻间又被近身,伤得体无完肤。
毛毛的吼声渐渐嘶哑,近似悲鸣。
忽然远处飞来两团火焰,打在地上,爆溅出滚烫的火花,沾到这火焰的黑雾顿时被烧着,“滋啦啦”的化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恶臭。
“走开!”
这是红凌循声赶到。
一个利落的翻身,红凌落在穷奇的旁边,手里点起的两团火焰,不断打向黑雾,可这黑雾的数量倍多于两人。总也打不完。
红凌心生一计对毛毛说道:“毛毛,这是魔化的魔影兽一族。你伤不到他们。稍后你看我动作,用你的罡风,伺机助我!”
毛毛低吼。
红凌一掌拍地腾空跃起,在半空中,用重黎火以自身和毛毛为圆心,画了一个大圈。这火焰顿时点燃了地面,也点着了想要进来的魔影兽。
一时间哧啦啦的烧灼声不断,燃烧后的味道更是将这里充满。
毛毛不断地打着喷嚏,实在太呛了,这些讨厌的怪物!小爷的鼻子!
红凌双手在自己面前交错,一张飘逸的面巾出现在脸上,在周围的火光照映下,带着丝丝魅惑气息。
毛毛抬头一看,发出了一声叫唤。尼玛,这不公平!
似乎感受到不满,红凌转头,朝它脸上一弹指,毛毛脸上出现了红凌同款面巾,把虎鼻子包的严严实实,毛毛愣了愣,甩着虎头倒退:这还不如没有呢,它戴这个也太丑了!
“毛毛!别玩了,快!”
红凌朝它丢一个严肃的眼神。
大毛毛爪子刨了刨脸,发觉刨不下来,红凌又催的紧。
无奈中,大吼一声起飞冲天。
飞到最高点时,倒头掉落,双翅在四爪前合拢,全身像一只旋转的子弹一般射向大地。
“轰——!!!”
毛毛落地,双翅陡然大开。
空间中响起一阵风的尖啸,尘土草屑随着这声音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随风飞腾。
红凌身处风眼之中,虽然未受这风的影响,但也觉得呼吸有些凝滞。暗道:这毛毛看来竟一点不似普通妖兽,恐怕潜力不可估量,将来也不知会长成何等模样。
几团飓风在穷奇身边成型,变成漩涡。
这罡风裹挟着地上将尽未尽的重黎火,越烧越高,越烧越旺。
罡风冲天而起,这风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焦土。
魔影兽躲闪不及,大多烧死在这罡风里。
只有零零散散跑得飞快的,才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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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外刮起了妖风,城中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回家闭门。
占卜铺子也全都早早闭门:刚刚经历了超强的感灵术,此时又见带着神火的妖兽罡风,修行士们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袁琴琴在家中烧午饭,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轩丘带着小豆丁,两个人玩一只竹编的小球,十分高兴。
饭好上桌,袁琴琴才发觉毛毛似乎还没回来。
进了卧室对两个孩子说:“我去看看这个大毛毛,丢个人而已,这大半天了,居然还没丢回来。”
正说着,门就被扣的啪啪作响。
袁琴琴去开门,嘴里喊着:“谁呀!来啦!”
门外响起女子冷淡的声音:“是我。”
袁琴琴开门看到外面的情景,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这两个刚才去草地里打滚了还是怎么的?还有毛毛……。
袁琴琴先看到毛毛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赶紧去接它进门,这是怎么弄的,谁把她的毛毛伤成了这个样子。
袁琴琴气坏了:“毛毛,这是谁弄的你!?”
又气又心疼:“这伤口这么深……。我马上去买药。”
“嗷呜——。”毛毛的叫声可怜。
它走进来,大头顶着袁琴琴的肩膀,不让她出门。
“啊,对了。”她怎么忘了,她家的大毛毛不需要上药,只需要吃饭。
袁琴琴赶紧转身去厨房,用水桶盛了刚做好的白斩鸡拎出来。
毛毛坐在地上吃得起劲。
袁琴琴看到他坐下之后,从虎背上骨碌碌滚下来了一个东西。
待看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袁琴琴脸都黑成了炭,却不忍心马上开口骂毛孩子。
只得扶额:这个,毛毛,你出去难道不是去丢人的吗?
你人没丢好,还把他原样拿回来了,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