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哪里有闲心跟他扯淡。
“不是我,是江晗。”陈泽说:“现在的问题是江晗根本没有修为,对战时她突然觉醒击伤东方云修降下的意识,否则我根本不能击败他。”
乔逸樵咋么着嘴:“地球这破地方还真是人杰地灵啊。出了你这么个十万年不遇的第十异脉,金品气海不说,竟然还有摄魂瞳这种绝世天资。你是不知道,有上古高手持有一颗摄魂古瞳建立了一处大教,位列人尊。”
“我可不在乎那些。”陈泽说:“现在江晗的情况很不好,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这样应该是凡体觉醒后的症状,你引她修行,这情况应该能就能解决。”乔逸樵说。
陈泽摇摇头,说:“情况比这个更糟糕。我探查过,她的灵台空无一物,也就说是她现在没有神魂。”
“别开玩笑,没有神魂人还能活么。”
“我也纳闷,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她周身经络干涸、血气枯竭,我很担心她现在的情况只是假状。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善这种情况?”
乔逸樵说:“我需要去看看。”
两人不由分说,直接抛下众人回到医院,乔逸樵仔细探查,随即招呼陈泽出来,“情况不容乐观。若我估计不错,她恐怕撑不过一个月。”
“如果用你的精血呢?”陈泽问。
“大哥,我就是把自己榨干了也没用,她没有神魂,估计是摄魂瞳觉醒时吸光了她所有的魂力。说白了,她现在就是一道执念,能活着全靠血气意志撑着,连你这样修为的体魄都支撑不住。”乔逸樵拍拍陈泽的肩膀:“兄弟,他若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就帮帮她吧。”
陈泽这一刻感觉心都要碎了,脑中不断闪现着两人在老房子里的点点滴滴。
江晗絮絮叨叨的帮陈泽收拾泡面桶,帮他打扫房间,甚至抓着他去洗澡。
那时候陈泽恨死江晗了,每天想着法的赶她。后来两人一起经历的一切,图纸泄密,制造粒子对撞机等等。
记忆是美好的,可现在却如刀一般割着陈泽的心。
陈泽身边的女孩子不少,可直至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在心底竟然存在着这么一个人,让他无法割舍的人。
“我知道了……”
陈泽霎时间心底恍惚,失落地向外走去。
……
“这里是波利海湾,传说中的天涯海角。”陈泽拉着江晗的手:“传闻在这里许愿的恋人,哪怕这一世错过了,也会在未来的某一世重逢。”
江晗带着墨镜,巨大的遮阳帽下面容俏丽可心。她面向着夕阳西下的地方,感受着阳光亲吻肌肤的温暖,表情从未有过的这般宁静。
“陈泽,我还有多久了。”
原本温馨时刻,她突然开口。
陈泽心底一颤,强颜欢笑:“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其实你跟乔大哥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如今只是一道执念,这具身体快撑不住了。”
“江晗……”
“陈泽,我们回国吧。我想回老房子看看。”江晗缓缓转身,“如果可以,我想在那里死去。”
陈泽死死攥着拳头,强忍着悲痛,“好,我们回家。”
飞机降落的动静都没能吵醒江晗,空姐过来催促几次,陈泽直接让黎向轩通知航公司,这架飞机他买了。
没人会知道,陈泽出大手趣÷阁买下飞机,只是想要身边的伊人睡一个好觉。
夜幕降临,身畔的江晗终于有了动静。
“对不起,我睡着了,飞机降落了吗?”她问。
陈泽替她整理了下长发,“刚降落,咱们下去吧。”
下方早有人准备好了车辆,陈泽搀着江晗下来,直奔他家的老宅。
自从苏浅搬走后这里就空了下来,陈泽请家政定期打扫,里面还是从前的模样。
“这里是不是有个垃圾桶?”江晗走在屋里,突然指着沙发一侧的空地说。
陈泽点点头,用真气将远处的垃圾桶抓了过来,递给她:“你的空间感真好,我若是蒙起眼睛,恐怕都不记得这里有个垃圾桶。”
“你就别奉承我了,我记忆深刻的原因是你吃完泡面从来都是直接扔在这里,搞得整个屋子都是味道,让我深恶痛绝。”江晗不知怎么的眉脚竟然一颤。
“你怎么了?”陈泽问。
“没事,可能是睡多了,头有些沉。”
陈泽牵着她进了房间,江晗伸手摸摸自己住过的床,笑道:“好熟悉的感觉。”
她又走了两步,那儿摆放的是她曾经算题绘图的桌子,突然身体踉跄向一侧栽倒。
陈泽赶保住她直接坐到地上,就这么几秒江晗的脸惨白如雪,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
“陈泽,我好累,我想睡觉。”
“你别睡好不好,你再陪我一会儿。”陈泽轻轻捧着她的脸,泪已经无声滑落:“江晗,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江晗的声音越发的微弱,“陈泽,我好想你记着我一辈子。可又希望你忘了我,忘得干干净净。”
“我只能记着你一辈子,没法忘记。江晗,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你。这么久,我心里装着的竟然都是你。说出来很可笑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陈泽苦涩一笑,“我很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儿发现。”
“我故意搅合你跟雷佳明,故意搅合你跟杨寒,其实就是看不惯他们以你未婚夫的身份自居。我是不是很自私?”
“江晗,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陈泽说完自己摇摇头,“不好不好,我不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江晗,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泽呢喃说了许多,怀里的江晗面带微笑。似乎是欢喜答应了,似乎是听到这些话很高兴。
陈泽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你不开口,我就当你默许了。”
江晗依旧笑着,很凄美。
……
过冷的河水缓缓流动,冰桥之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尸体格外显眼。
咔咔咔……
寒霜冰封崩碎,一双眼缓缓睁开,手臂缓缓抬起将胸口的长矛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