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新嘀哩咕噜的说道。
那些没有进去的人,并不知道马大新说这话的份量。可进去过却失败了的人,都齐刷刷的变了脸。
那还叫简单?!那分明是变态了都!
可马大新说简单,仿佛又并不是故意抬高自己,是真的纳闷。
“马大新,中医,是谁教你的?”
“当然是我师傅,是他。”
众人的目光随着马大新所指的地方看去。可竟然没有一个相信。
“大新,这玩笑就有点过了。”
“是啊,你想藏着掖着,也不必这样。”
众人皆是笑笑。
“你们怎么不相信呢?我的医术就是我大哥教的。”马大新着急了。
“大新,你比他都还年长几岁吧。他才多大,能教你什么?”
不是不信,是两个之间根本不可能构成师徒关系,让人如何相信。
“但我大哥就是很厉害,虽然我年纪比他大,但是我能力比他差远了。他就是我大哥。”
“行了行了,既然如此,那你大哥为什么不自己上,偏让你上呢?”
质疑声中,没有一个是相信的。
“不是你们几个吵着要先上的么,怕被人占光了名额,自己被无辜淘汰。但是现在没人成功,你们又不敢上了。”
本来只是看着热闹的几个人,听到马大新这么说,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别自己人闹内讧。”
方远主控官跟着松下澈主控官回来后,便重新说了规则。
“鉴于淮胜老者严苛过人,我们便采取放低条件的措施。剩下来者,只要是还想挑战淮胜老者,便可以在下一轮里获得一次免淘汰的资格。如果不想挑战,便顺利留到下一轮。”
比赛规则改成了这样,大家的心里兴奋激动,压在心头的石头瞬间落下了,到处传来了欢呼声。
方远跟松下澈互看一眼,为难的苦笑。
早知如此,一早就该这样了。
“好了,现在有没谁,想要挑战淮胜老者的?”方远说完,又补充道,“对了,倘若是挑战失败,一样淘汰。”
虽然挑战已经不影响到进入下一轮,虽然有一个免死金牌的奖励,可是谁能保证自己能不被淘汰呢?
一时间还是无人站出来。
“既然如此,那……”
“方主控官,我试一试。”
方远的话还没说话,另外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所有人看过去,竟然是刚才被戏谑最多的楚离。
“装比装上瘾了啊?差不多得了。”
“就是,要是被淘汰,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方远看了一眼楚离,他仿佛记得这个年轻人,是省医院院长崔史明极力推荐,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令方远对楚离也有了几分期待。
正是因为如此,方远为难。。
如果他此时点头,楚离倘若是成功了,那还好说,可以重挫岛国方的锐气,提高本帮的士气,他也能松一口气。
可如果失败了呢?
方远看了看淮胜老人,淮胜老人的拧巴程度,他显然已经见识到了,是不可能放水的。
方远不想赌这么大,摇了摇头。
“这时候就不要意气用事了,毕竟来日方长,接下来的还有更大的考验在身上。”
方远觉得自己提醒已经差不多,稍微有点情商,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楚离竟然还坚持说道,“主控官,不如让我试下。”
“你!”
就连松下澈都怀疑的打量方远,意识到方远是不舍得让这个年轻中医去答题。松下澈马上反应过来。
“方远主控官,身为主控官,你只有控场的指责,医生们想参加便能参加,人人都有权利。”
松下澈怂恿,方远没办法,只能惋惜又无语的看了楚离一眼。
“你质疑要去,那就去吧。”他摆了摆手,心里想着,待会儿怎么找崔史明算账。
楚离点点头后,朝着小屋走。
其他人看着他的背影嘀咕。
“该不会是刚才大家那么说他,他玻璃心犯了吧?”
“肯定是,不然谁会这么傻逼,在这时候去淮胜老者哪里。”
“这就是送死啊,估计没五分钟就出来了。”
马大新突然吼了一声,“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好几个人的耳膜差点被马大新震破。
“你小点声!你说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我大哥只不过是觉得可惜,好好一个比赛没有了。他得进去看看题啊。”
马大新一语道破了楚离的心思,可是。
没人相信。
楚离进到小屋。小屋里很黑,只有一个白炽灯在中间吊着,勉强能看清周围。
淮胜老人正在客厅中间的一张藤条椅上坐着。
刚刚方远和松下澈进来软磨硬泡的求他。都没有让淮胜老人同意放宽条件。
他以为,不会有人来了。
听到脚步声后,淮胜老人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对上了楚离的视线后,他竟然有几分错愕。
这张脸。
淮胜脸上闪过几分诧异,马上又恢复了自然。
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人家,请出题吧。”
楚离还是一脸坦荡,并不对接下来的考试有任何忐忑情绪。
淮胜暗自满意,但也不肯就此放松。
“快速应答,可?”
楚离点头,“可。”
“房事后血尿一年,先后二十余次,小便血,带血块。第一次全尿血,之后血色递减。成日头晕无力,无其他不适,何解?”
淮胜老者的语速很快,出其不意间便把问题提了出来。
倘若是一般人,也被淮胜老者这时突如其来之举吓得不知如何应接。
甚至会因为过于紧张,就连为都听不明白。
快问快答,是最考验耐心和定力的时候。
“鹿角胶6g,阿胶10g,大生地10g,女贞子10g。肾阴不足,交媾之际,相火内动,血被火冲。故应补肾泄火,凉血止血。”
淮胜老者并未表态,多的一个字都不说,继续出题。
“患者腹胀,胃脘胀满上攻,头晕头胀,眼花心烦,口干口苦,目珠发凉。全身气窜而胀,何解?”
一般来说,在侥幸答对了第一题之后,会有一种窃喜感,而忽略到了接下来的情况。淮胜老者继续出其不意,普通人此时,也多少会惊慌。
可楚离的脸上,除了镇定,便是镇定。
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语速加快,但偏偏沉着冷静,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
“羌海10g,乌药15g,川芎15g,白芷15g,天麻10g,青皮15g,此乃精神怫郁,怒则气上。‘怒伤肝,悲胜怒。’悲乃肺志。应舒肝顺气和中,宣达气机。”
依然答对。
淮胜老人面无表情,眼波略动。
“患者小便全身颤抖,周身洒淅恶寒,尿完颤停寒也止,一如常人。平日睡食正常,舌苔白润,脉细弱。何解?”
“百合20g,生姜30g,茯苓10g,白术10g,制附片10g,千枫子8g,分三剂三日服用。此病乃肺气肾阳虚弱。”
再次对了。
又是一题接着一题。楚离见招拆招,临危不乱,一一应对。
淮胜老人的嘴角露出几分满意的笑意。能让淮胜老人满意,从前到如今,还很少有见证者。
即便是答对不少的马大新,也只是让淮胜老人多看了他一眼罢了。
笑容之后,淮胜老人定定然的盯着楚离,楚离大方的迎上淮胜老人的视线,不避不让。
“你是谁?”
楚离笑了笑,正要回答,可却被淮胜老人抢先了一步。
“你不要胡编一个身份。明白的告诉我,你是谁?”
随即,楚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