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遥摇了摇头。
“我没事,不要报警。”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宁宁,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好吗?”
景宁深深的看着她。
她知道,依华遥的身份,普通人不敢对她如此,而且她身边随时有保镖跟着,也没歹徒能近得了她的身。
如今她这副样子,只怕……另有隐情。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找到华遥的衣服,拿进来后又扶她去浴室简单洗了一下,这才带着她一起离开。
陆园。
刘婶见她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还是她在电视上见过的,顿时开心得不得了。
“刘婶,这是我朋友华遥,这几天可能要住这里,麻烦你帮我弄点清淡的夜宵上来。”
“诶,好。”
景宁扶着华遥进了房间。
“宁宁,我想洗个澡。”
“好。”
客房是没人用过的,里面所有生活物品都很齐全。
景宁帮她放好水,让她自己在里面清洗,转身出去让刘婶帮忙叫个医生过来。
自从她住进陆园,家里的备用医生就增添了一名女医生,虽然临近过年,但因为对方也是晋城人,且住得不远,所以过来倒也方便。
等华遥洗完澡以后,景宁让她替华遥检查一下。
“医生是自己人,放心吧!不会说出去的。”
面对华遥警惕的目光,景宁解释道。
华遥这才卸了心防,医生让她把衣服脱了,景宁不忍心看,转身出去了。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医生出来,告诉她可以了。
景宁稍稍问了几句,知道除了身上的伤痕,还有一些隐秘的撕裂伤,心里大约明白怎么回事,没多问,让她开了药便走了。
她再次走进客房,看到华遥已经穿好衣服,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
“到底出什么事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吗?”
“宁宁,我不想说。”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没有焦距,出口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整个人看上去虚弱得要命。
景宁狠狠拧起眉心。
“我好饿,有东西吃吗?”
似乎感觉到她的生气,华遥转过头来,朝她虚弱的笑了一下。
景宁心里有气,说道:“还知道饿,看来死不了。”
虽然嘴硬,到底还是下楼亲自将刘婶做好的宵夜端了上来。
华遥吃完饭,整个人已经很累了。
景宁不忍心打扰她,再者她既然不想说,就一定有她不想说的理由。
所以虽然心里仍旧有些愤怒,但到底没再说什么,让她休息了。
第二天。
腊月三十,陆景深给她打了电话,说是下午会回来,陪她一起过年。
景宁有些意外,之前男人说要回京都,她还以为他会回京都过年的。字<更¥新/速¥度最&駃=0
这些年她一直颠沛流离,后来即便回了国内,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慕彦泽过年时要回慕家,自然也不可能陪她,因此她对过年的心也淡了。
总觉得,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
现在想来,大概只是习惯了吧!
陆景深要回来,刘婶自然高兴,晚上又多准备了几个菜,还准备了酒,也算是一顿热闹的年夜饭了。
男人是在下午五点钟到家的。
一到家,就从门口多出的鞋子上,敏锐的察觉到了家里来了客人。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华遥端着杯子,从扶梯上下来。
“陆总,你好呀!又见面了。”
陆景深狠狠皱眉。
“她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是旁边的刘婶。
刘婶有些懵。
“先生,华小姐是太太的朋友,说是在这里暂住两天。”
“不行!”
话音刚落,景宁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不行了?”
她走上前挽住华遥,扬了扬眉,“遥遥是我的好朋友,我留她在这儿过个年,又不会打扰到你,为什么不行?”
陆景深的脸色有点黑。
景宁知道,因为之前的事,这个男人对华遥有点意见。
可现在华遥发生这种事情,她也不能不管。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陆景深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低眉顺眼的小声道:“好歹是我朋友,给个面子嘛。”
她什么时候这样软声和他说过话?
况且还是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
某个男人立马不淡定了,看了她一眼,最终,绷着脸冷声道:“就两天。”
华遥冷嗤,“你放心,两天后就算你留我,我也不愿意呆在这儿呢!”
说完,扭腰大摇大摆的回房去了。
陆景深的脸色更黑了两分。
景宁尴尬的笑笑,替他顺毛。
“赶了一天的飞机,累了吧?快坐下,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华遥今天的精神已经好多了。
伤几乎都在身上,穿着高领毛衣,也看不出来,因此在外人看来,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余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华遥依旧不肯对景宁说出事情的真相,景宁也没办法。
只是下午华盛的董事长,华竞泽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景宁无意中路过门口,隐约听到里面有争吵声。
这想必也是华遥不肯回家的理由。
心中再担心,最后她也只能将这件事放下。
今天好歹是除夕夜,城区不能放烟花,但郊区是可以的。
吃完饭,景宁想出去消食,陆景深便带她去郊区的水桦华园看烟火,华遥懒得动弹,不肯去,躲在房间睡懒觉。
两人开着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陆景深提前在高楼的旋转餐厅订了位置,在这里不仅能看到烟火,还能看到除夕夜里蹿动的车水马龙,别有一番风景。
“先生、女士,你们的饮料。”
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过来,景宁正看着窗外,也没在意。
伸手接饮料的时候,指尖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她微微一愣,一回头,对上服务员别有深意的眼神。
脸色微变。
幸好,这时候陆景深正在接电话,没注意到这边。
她连忙将手收了回来,直到服务员恭敬的退下,还感觉自己的指尖隐隐发抖。
“你坐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景宁对陆景深说着,站起身来。
一直走到洗手间内,关上门,她方才将手上的纸条打开。
只见上面只写着几个简单而潦草的字,“Seven,好久不见!”
景宁脸色一变。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