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刀疤直从他的额头划到了下巴,像一条长长的蜈蚣。难怪他要蓄胡子,应该是故意要遮住这条丑陋的疤痕。
“你你你……”宁如安已经吓得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野兽狞笑着,忽然一把拽起她,往床榻那边拖去。像拖着自己的猎物,步伐透着某种迫切。
“救命啊!救命!”宁如安无比恐慌,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大叫,“大神,救我!”
野兽一把将她扔上雕花木榻,不仅不介意她的反抗,反而还被这尖叫声刺激得兴奋起来。
“哈哈……”他一边迫切地退去衣服,一边哈哈大笑。
门口的小厮们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打了个寒战。妈妈说了,指不定今天又要出人命,让他们在门口候着,到时候直接把尸体拖出去乱葬岗扔了。
宁如安害怕地不断往床里面挤,尽量远离他。当看见他那一身肥膘在眼前抖动时,只能护着身前绝望地哭喊着,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你越哭老子越兴奋!”说罢,他将她扯过来,欺身压下,手胡乱摸着,污臭的嘴不断凑上她的唇。
她只能拼命扭头,身体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半分。
她紧紧护着的衣服被他扯开,像有头猪在她脖子处啃着,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宁如安哭得声嘶力竭,拳头落在他身上,像捶在铁板上,没起一丝作用。
她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想死二字,她真的想死!
正当身上这人准备进一步下手时,他所有的动作忽然一顿,直挺挺地压下来,不动了。
宁如安哭声顿止,惊愕地望向窗边站着的那个人,“你……”
“你什么你!”即善走近他们,将那具肮脏而沉重的身体踢开,用扇子挑过他的脸端详,笑道,“哟呵,还真是西北一霸活阎王啊!”
宁如安连忙将凌乱扯开的衣服拢起来,越过他们跳下了床。
“去,把窗边那根狼牙棒捡过来!”即善吩咐道。
宁如安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微微错愕,泪痕交错地傻站着。
“快点!这个死胖子皮糙肉厚,本公子的隔空点穴术坚持不了多久了!”即善催促道。
宁如安愣愣地走到窗边,拖着那根几十斤重的狼牙棒走到床边。
即善本想单手拿起来,没想到还挺沉,便费劲地用两只手挥举了起来。
他冲宁如安眨眼笑了笑,“喂,背对着站窗那边去。不要回头哦,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宁如安似乎猜到了他要干嘛,连忙跑到窗子那边背对着他们站着。
身后忽然发出一声怪异的闷响,是什么东西砸在肉上的声音,非常用力。接着不断有类似的声音响起,近乎疯狂的速度,一下接一下不知疲倦地砸着,誓要砸成肉酱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瑟瑟发抖的宁如安才发觉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缓缓睁眼,即善一脸血污,冲她笑得灿烂。他五官生得极俊美,这个笑却犹如厉鬼爬出地狱般森寒。
宁如安惊恐无比,“你……”
“吓死你!”即善捉弄地笑了笑,“本公子玩够了,走了!”
即善带她飞出窗户时,她不禁往床那边看了一眼,地板上血流成河,榻上已经只剩一滩肉泥……
呕……宁如安干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温施和杭雪跟踪线索找到青楼时,房里已经只剩一滩冷冰冰的肉泥。
青楼里的人看见这场景,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有胆小的姑娘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温施一把拽过脸色尸白的老鸨子,质问她宁如安的下落。
老鸨子也见过几回死人了,但没见过这么惨的死人,早是吓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温施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才哆哆嗦嗦地求饶说不知道。
杭雪比较冷静,视线落在那根狼牙棒上,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西北活阎王?”
温施神色一凛,也注意到了东西。于是问那老鸨子榻上死的人是不是活阎王。
老鸨子被他的刀吓得清醒了不少,连忙点头称是。
眼见着杭雪的猜测得到了认证,温施本来就冷着的一张脸更是黑了几分。
西北活阎王,在江湖上,名声并不怎么好。
这个人不但长得是五大三粗跟一头熊似的,关键是在他残暴的长相之下,还有一颗冰冷血腥的心,平常杀人如饮水,从来不将人命放在心上,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狼藉。
更不要说宁如安是在活阎王喝了酒的情况之下,跟他待在一个房间里面了。
“你当真不知?”
面对气势森冷犹如地狱来客一般的温施,老鸨连连摇头,强撑着才没瘫倒在温施的刀下。
只不过是一会儿工夫没在宁如安身边,她就被人给掳走了,温施心里很是烦躁。
只不过,这种焦躁与担心,温施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单单看他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但那一双星眸之中,却暗藏着一丝担忧与不安。
没有再为难老鸨,温施收回自己的刀,在房间里面又仔细勘察了一遍。
房里混乱不堪,酒气与血污混杂,秽.物同酸臭共存,但温施就像是没有嗅觉一样,没事儿人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这么在屋里仔细勘察着。
眼见着温施这么一副样子,一边捂着鼻子的杭雪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鬼刀无影冷面无情,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江湖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那个不懂武功,也没有相貌的丑丫头,却似乎是在鬼刀温施的心中占有不小的位置。
单单就温施在得知宁如安被人给掳走之后一言不发就冲出去的态度,以及现在他小心寻找线索的认真模样,宁如安似乎对他很重要。
“她没事。”
杭雪冷不丁地对着温施道。
低头搜寻线索的高大身形微微一顿,温施直起了身子。
“嗯。”
其实刚刚逼问老鸨的时候,温施就知道房间里的那摊惨不忍睹的肉泥,仅仅只是那个什么西北活阎王而已。
他没有在这个污秽不堪的房间里面发现宁如安身上的衣料物品,便大胆推测她暂时是安全的。
能够在杭雪的府上将宁如安给掳走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那么这样的人,必然也知道,如若宁如安有什么不测,他温施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温施现在在房间里面搜寻,只是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以便于更快地找到宁如安。
“你很在意她。”
挥手将跟随而来的手下遣散,杭雪飞身跃上雕花窗,身形优雅地坐下,状似不经意地冲温施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