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魏姑娘,日趋奢靡,因而回家时买了只炸鸡。
喂完小幸,无忧便坐在厨房开始吃鸡。
味道还不错,分量也够,只不过油有些大了,尽管不太健康,但无忧依旧想要放纵一下自己。
最近自己貌似一直都很放纵,无忧掰下鸡腿,啃了一口,外面包裹着炸的金黄酥脆的面粉,里面的肉质鲜嫩,口中发出咯嘣的声响,可是不知怎的,鸡肉嚼着嚼着忽然就不香了。
因为是一个人啊。
明天稍微准备一下,然后抽出时间,将宅子买下,后天就准备出发,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夜黑风高,坐在院中,四周有蝉鸣和蝈蝈的叫声,卸下了一天的重担,无忧瘫在椅子上看着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星星还是有的。
最亮的那颗,还有勺子状的北斗七星,看着看着,无忧忽觉有些想家了,细细算来,自己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爹爹娘亲过得可好,话说回来,他们上次有来过南风国,那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把自己支走,然后夫妻二人一起仗剑天涯?
无忧蹙眉,老爹不厚道,这种事情,必然是自家亲爹先挑起来的,然后怂恿娘亲抛下辣么可爱的亲闺女~
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看错你了,老魏~
来兮谷,凉亭中,魏澈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魏澈摸不着头脑,“定是无忧这个臭丫头”,魏澈摸了摸鼻头,笃定道。
“肯定是你闺女在想你”,沈田田起身帮他捏肩。
“阿嚏~”,猝不及防的,魏澈又打了个喷嚏。
沈田田忍不住笑了出来:“夜里凉,多穿件衣裳”。
忽然,魏澈握住了田田的手:“话说回来,无忧以后真是要嫁人的”,魏澈的语气有丝伤感。
田田顺势坐在他身旁,头靠在魏澈的肩膀上:“是啊,现在想一想就觉得不舍,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还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
“或许,不该让她出谷的”,魏澈叹息道,“可是这样也不对”,魏澈的语气有丝艰难。
“是啊,难就难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作为父母,我们也不能左右”。
山风习习,尽管是夏日酷暑,来兮谷却依旧没有夏日的炎热,是地势的原因,也是心理的原因。
无忧盘腿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个盘子,里面是自己洗好的葡萄。
“咯嘣,咯嘣”的葡萄籽声,无忧倒也不是喜欢吃葡萄籽,只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自己说话,实在是有些孤单。
刚开始离开家时,走在大山里,好几天见不到人,无忧也觉得没什么,一个人也不会感到伤感,可就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变化,还真是蛮大的呢,害怕寂寞,喜欢依赖……
“哎呀,哎呀,不想了~”,无忧放下盘子,拍了拍脸,“不过就是回归以前的生活嘛,有什么好惆怅的!魏无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说完,无忧起身,便去洗漱,总归,就算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着!
是夜,无忧睡得正熟。
察觉到院中有脚步声,无忧忽然坐起。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刻意的训练以及不自觉的习惯,无忧的警觉性自然而然的提高了。
无忧轻轻地拿起外衣穿上,走至门后。
感觉有不明物体靠近。
无忧屏住呼吸。
嘎吱~开门声传来,随后,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走了进来。
无忧挑眉,轻轻将门关上。
嘎吱声,那人狐疑,愣了一下,回头,便迎上了一只拳头,紧接着的是一阵捶打。
“饶命啊~姑娘,饶命!”那人抱头求饶。
无忧又给了他一脚,然后点上灯,俯视着眼前的男子。
眼前的人似乎是个小偷,但看样子衣冠楚楚、油光满面的,似乎又不太像。采花贼?
无忧从一旁拿来绳子,将其捆住。
“姑娘,饶命啊”,那人呼求。
“饶命?我又没打算杀你,何来饶你性命之说?”无忧笑道。
听见这话,那人松了一口气,“多谢姑娘”。
“谢我做什么”,无忧挑眉,“我不杀你,可是官府不一定不会哦!”
“啊~不要啊,姑娘,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孩子要养,把我送官,他们该怎么办!”
“啊?那么惨?”,无忧的语气充满了同情,“可是,关我什么事儿呢?”无忧耸肩,眼前这人看样子就是在撒谎,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信你个鬼嘞!
“贱人!你敢把我送官,我爹决计饶不了你”。
贱人?!你大爷的,嘴巴可真臭!无忧也不同他废话了,直接又给了他几拳,踹了他几脚。
“饶,饶命啊~”,那人被打的嘴歪眼斜,牙掉了两颗,嘴里流着血水。
又打算要踹他一脚,看见男子的惨样,无忧默默地收回了腿,出手是不是有些重了,这给打的,铁定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不该,不该”,无忧调息道。
至于地上的这货,无忧直接给他拎到门外,绑到柱子上了,就这副尊荣,绝对辟邪!
“诶,大爷,您就搁这好好呆着吧~”,无忧挑眉,任他再怎么反抗,无忧都不再搭理他。
翌日清晨,无忧起了个大早。
“天气晴朗心情好呐”,无忧开门伸了个懒腰,“哎哟,我去”,眼前的鼻青脸肿着实把无忧吓了一大跳。
过了片刻,无忧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男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无忧嘴角抽了抽:“该!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法律的制裁?”无忧愣了片刻,是啊,世间自有法律制裁罪人。
无忧忆起了信南王世子,他欺压妇女,鱼肉百姓,确实是罪有应得,可是,制裁他的应该是法律吧,自己有什么资格代替法律将他处死呢!
无忧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保护那些姑娘本不是坏事儿,可是自己从未想过要双手沾满鲜血,甚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都不曾反思过,不曾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好,结束信南王世子性命之时,是有些害怕,但那害怕却也只是暂时的,甚至不如第一次杀鸡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深刻。
除了信南王世子,在千窟山,自己也是有杀人的,还有那红芽,自己当时也是动了杀心……
无忧忽然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手臂中。她不后悔自己杀了信南王世子,只是对这样无视人性命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在自己眼中,生命到底是什么,人和人的生命又是否平等……
人生好难,好想回家种田……
老爹知道自己杀人了,会不会打断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