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贺!”
宋嫣惊惧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直到缺氧使得她喘不过气,才艰难地喘息起来。
“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以为我死了?”
谭贺单手虚虚地卡在宋嫣的脖子上,好似把玩猎物的猛兽,随时都可能亮出锋利的爪子。
“那这十几年来,可有上香祭拜过我?”
宋嫣咽了口唾沫,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地颤栗。
见对方不说话,谭贺似乎也不着急,反而将宋嫣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目光从头顶华贵的金钗一路往下,扫过颤抖的睫毛与殷红的唇瓣,最后落在宋嫣盈盈一握的腰身上。
“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反倒是我,为了躲避你父亲的追杀东躲西藏,像条丧家犬一样四处流浪。”
谭贺说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粗布衣衫,与宋嫣的华服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
“呵。要不是听说宋旌华那个老匹夫死了,我至今都还不敢回到京都城。你说宋旌华害得我这么惨,我该怎么回报他?”
伴随着谭贺怨恨的话语,许多场景争前恐后地从记忆深处的泥沼中钻出来。
当年宋嫣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在宋旌华的教养下成为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这样循规蹈矩,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生子。直到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闯入她的世界,像灼热的日光一样照亮了她的内心。
这个男人就是谭贺,宋府最新一批选中的侍卫。
宋嫣第一眼看到谭贺,就被对方精壮的体魄和俊朗的面容吸引,就连做梦都反复出现他的模样。
对于深闺中的女儿来说,这样私密的情愫让她害怕又向往。
宋嫣开始抑制不住地留心谭贺的一举一动。
谭贺将掉落的手帕送还给她,替她摘取清晨带着露珠的鲜花,帮她取下高挂在树梢的纸鸢……
不知不觉当中,谭贺这个小小不起眼的侍卫居然占据了宋嫣的全部视线。
等宋旌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两情相悦的两人已经将生米煮成了熟饭。月黑风高的夜晚,谭贺是从宋嫣的房间里被人拖出来的。
宋旌华看着衣衫不整的谭贺与宋嫣,气得眼睛都红了。他好不留情地下令处死谭贺,并且下达了封口令。
谭贺一边反抗,一边向宋旌华求情,告诉对方他与宋嫣是情投意合,请求宋旌华成全。
可是等他的目光落在宋嫣身上时,却发现对方只是惨白着一张脸,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肯替他讲。
当天晚上,谭贺满身鲜血地躺在一辆破旧的板车上,被人连夜拖去了乱葬岗。
至于他如何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想办法活下去;又在如何在宋旌华得知自己还活着之后四处躲避追杀,最终落草为寇,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上谭贺野狼一般嗜血的眸(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