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牢房,却看到狱卒已经替熊管事合上了眼睛。他的额头上残留着伤口,一股血迹从嘴角流出。
“怎么回事!?”
“回凌司直的话,犯人被押回牢房时还好好的。可等我们刚关上牢门,他就突然开始用头撞墙。我等立刻开门阻止,犯人见没办法撞墙自尽,就干脆咬断了舌头。”
“……”
凌曦蹲下身子探了探熊管事的脉搏,果然呼吸已经没了。她将情况上报给景煜,一旁的沈逸航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
凌曦拱手请罪道:“都是下官没能看好犯人,导致线索中断,请景大人责罚。”
景煜倒是没发火,只是询问沈逸航。
“你刚才说,刑部的张子左带着李锦甫见过熊管事?”
沈逸航此刻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过张子左从头到尾几乎没有说话,更没有接触过嫌犯。”
“不是张子左。”
凌曦突然开口,她回想起李锦甫与熊管事对峙的过程,突然想起两处细节。
“刚才李锦甫拿出了制药坊的账本指认熊管事的时候,你记不记得对方是如何反驳的?”
沈逸航蹙眉思索,“熊管事说账本是李秦氏让他做的。”
“不是这句。熊管事反问李锦甫为什么要害他,信不信他把赤霄丸的什么事情说出去,然后李锦甫就扇了熊管事一记耳光。”
“是有这么回事。”沈逸航回过神来,“你是说,熊管事当时其实是想威胁李锦甫,却被强行打断了。不对啊,他如果也掌握了李锦甫的把柄,更应该理直气壮和对方争论才是。为什么挨了一巴掌反而消停了?”
凌曦捻了捻手指,“你有没有注意到,李锦甫扇了熊管事巴掌后,腰间落下来一块玉佩。”
“记得,我还看了一眼,摔坏了。不过那料子倒也普通,不值几个钱。”
“问题就在这!”凌曦豁然顿悟,猛然抬头看向景煜,“景大人,李锦甫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替自己讨个说法,而是威胁熊管事。”
沈逸航听得满头雾水,“怎么威胁?”
景煜站起身来,顺着凌曦的思路分析道。
“李府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之家,却凭借李老太君的殊荣和赤霄丸的特殊性享誉京都。上次见到李锦甫的时候,他腰上戴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丧服也是纯白的丝绸所制。这种人,又怎么会将普通料子的玉佩戴在身上?”
凌曦颔首赞同,“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那玉佩上雕的是女儿家才会用的鸳鸯花鸟。如今回想起来,那很有可能是熊管事家眷所用之物。李锦甫故意摔坏玉佩,很可能是在威胁熊管事替他顶罪。”
景煜下令,“你们两个,立刻调查熊管事的家人。”
“是!”
沈逸航与凌曦匆忙外出,为了赶时间甚至舍弃了舒适的马车,直接(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