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过于冷漠、残酷,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嘲讽。这终于挑起了费妍同学为数不多的羞耻感,她忽然惊觉,自己这模样看起来糟糕透了。
正踌躇中,云皇缓步而来。
周围层层叠叠跪倒了大片的人,齐声拜道:“恭迎王上!”
那抓住费妍的老嬷嬷听着声响,当下吓白了一张老脸,顾不得偷吃东西的小贼,慌忙拜倒在地:“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配合着她的称颂声的,还有费妍肚子发出的“咕噜噜”声。
小妮子一把按住肚子,脸蛋刷地红到了耳根,她拔脚欲跑。
云皇狭眸一冽,倏地逼出分迫人气势。
“夏侯绛!”
“到!”被点名的人,背脊倏地一僵,准备溜走的美好梦想“啪嗒”一声破灭了。
上课点名成习惯的后果,就是听见有人叫名字,立刻回答。
小妮子下意识憋足了嗓音,声音嘹亮,闻者纷纷回头,偷眼看了下答到的小姑娘。只见她脸蛋粉嫩,尚沾着些灰扑扑的尘土,一袭淡蓝衫子,经过东走西窜,早被撕成了破布般的模样。
看上去有些狼狈,偏一双清亮的眼眸骨碌碌地转着,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原来,她就是被贬成婕妤的夏侯绛。
这些日子,宫中传闻沸沸扬扬,热点话题不过是两个,一个是被云皇百般赏识,宠爱至极的云妃那米拉。
另一个,就是被云皇厌恶,被丢进了疑是冷宫的婕妤夏侯绛。
前者美貌擅歌舞,心思玲珑,是一见倾城、再见倾国的绝色女子,比之沧原第一美女夏侯清,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者迷迷糊糊,若不看那双清澈明透的眼眸,不过是个相貌寻常的普通丫头。而大凡男子,只会看到最美最好的姑娘,不会注意到这么株野草小花,再加上这小花野草也的确不安生,难怪她会被云皇厌恶,一贬再贬。
云皇的眉峰禁不住敛紧。
“端端个惠鸢池,何等灵秀的地儿,被你折腾得乌烟瘴气。”
他冷斥的声音如冰雪,费妍无端一个寒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我只是肚子饿了。”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害怕闹鬼,于是误打误撞进了惠鸢池。
后来看到那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小妮子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饥饿难忍,于是才有了上面一出的鸡飞狗跳。
然而,后宫之中,哪怕是再不受宠的嫔妃,每月的饷银都是按级分发,绝不会亏了欠了。
这点,费妍自然也是想到了,所以话一出口,她立刻感觉到这么说十分不妥,她忍不住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希望对方压根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遗憾的是,她的希望再次落空。
一声冷嗤,如果说云皇刚才掠来的目光只是嘲讽,那么现在已经升级到轻蔑。
“好个贪婪的女人,你可知你每月所拿饷银多少(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