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口的空地上,景逸双手插兜,望着蓝白的天,说话的时候喉咙有些发紧:“你还记得刚刚医生说的治疗方法吗?”
医院门口来往的人匆匆,裴悯眼疾手快的护住景逸,把他往自己的怀里一带,避开了快要撞上景逸的一个大叔。
“记得。”裴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跳有些加快,“他说,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
“临时标记我懂了。”景逸刚刚在医院里不敢问医生,怕医生以为他是个一点生理常识都不懂的小学鸡。
而事实上,他真的是个小学鸡!
“终身标记是什么?”
直觉告诉他:终生标记很重要,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决定终生的。
裴悯把手放在景逸的后腰,手微微向前游走,停在了景逸小腹以下的位置。
景逸敏感的想往后退,却被裴悯的另一只手从后面锢住,扣着他的腰,不让他退缩。
“这里。”隔着衣物,裴悯轻轻摁了一下,“有你的生.殖腔。”
景逸睁着茫然的双眼重复他的话:“我的……生.殖腔?”
“对,你的生殖腔。”裴悯是很尽职的老师,他耐心的解释:“alpha会在占据生.殖腔的时候末端成结,在你的体内释放大量信息素,同时……”他轻轻揉捏景逸的后颈。
——那里有他亲手贴上去的信息素阻隔贴。
“alpha会咬住腺体,进行标记。”裴悯的声音以外的低沉,声线带着气声,是景逸在录音棚里录暧昧戏时攻音经常会出现的状态,“两者同时进行,就会完成终身标记。”
“成结……成结是什么?”
“成结就是……”裴悯轻笑了一声,气息暧昧,“你确定你要我讲给你听?”
操!黄色染料迅速占据大脑高地!
在某一瞬间,景逸似乎领悟了什么叫做“成结”。
他猛地挣脱开裴悯,捕捉到了裴悯眼底一抹还未淡去的神色。
同为男人,景逸能够知道——这是欲,占有欲。
“终生标记大概不可能了。”景逸缓了一会儿,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临时标记还是可以有的。”
景逸眼底的错愕被裴悯敏感的抓住了。
他对自己的亲密行为很反感。
这个认知让裴悯觉得心口堵得慌。
“我也没那么着急看病。”裴悯收敛神色,又恢复成一开始冷淡的样子,“一切看你。”
“我们是朋友。”景逸不自在的插兜向前走,“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没什么的。”
“还有。”景逸突然转过身,手不自在的摸着后颈,歪着脑袋,“刚刚那种亲密动作……”
“亲密吗?”裴悯先发制人,“我们之间更亲密的动作还有,怎么,这次你感到不自在了?”
“我不是不自在,我就是……”景逸不知道怎么说。
让他警铃大震的不是动作,而是声音。
那种带着气声,压抑又禁欲的声音,是他配音生涯中经常接触的状态,那是男人有占有欲时的状态、男人准备进攻狩猎的状态、剧情走向暧昧高.潮的状态!
他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你的声音让我觉得不对劲,让我觉得你对我另有所图?
“抱歉。”裴悯主动解释,“之前习惯你是beta了,如果你不自在的话,我会改。”
这是什么走向!
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委屈?
裴悯敛眸垂头,景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光靠脑补景逸也能想象到大美人垂泪欲滴的可怜模样!
“我没有我没有。”景逸手忙脚乱的哄他,“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现在是omega,咱俩,还是得有距离。”
裴悯淡淡道:“之前你就经常不注意距离。”
“是我的错!是我小题大做了!”景逸搂着裴悯的肩膀,摇来摇去的,“我错了同桌,你快原谅我吧。”
“你没错。”裴悯把视线落在不远处枯萎的花坛上,“是我不注意分寸。”
“什么分寸?没有分寸!”景逸义正言辞,“两个大男人注意什么分寸!脱.光了都一样!”
“你注意一点。”裴悯把景逸扒拉开,“这是在大街上。”
“那你还生气不?”景逸讨好人的时候就像一只大型金毛,甩着尾巴,眼睛黑黢黢的,摇着脑袋求原谅。
裴悯叹了口气,无奈又宠溺,“不生你气。”
“你说的,不生我气!”景逸左看右看,看见不远处有卖棉花糖的小摊。
于是他转头对裴悯说:“等我。”
景逸嬉笑着跑到小摊上,买了一个彩虹色的棉花糖,他举着大朵的棉花糖,小跑回裴悯身边,“送你一朵彩虹云。”
裴悯笑了,笑的比明星拍海报时刻意凹出来的笑容还好看,薄唇轻启,吐出带着宠溺的两个字:“幼稚。”
“这有什么好幼稚的。”景逸明明是给裴悯买的却不要脸的撕下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感受糖融化在嘴里的甜腻,“人越大日子越苦,就要越多吃些甜品让心情变好。”
“幼稚的裴老师。”景逸低头提着地上的石子,语重心长的说:“珍惜现在幼稚的日子吧!”
长大了,糟心事可就多的数不胜数了……
两个幼稚的大男孩因为学业所迫,从医院出来后就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后,景逸分化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袁星宇和蒋乔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哥,你分化了?”
蒋乔痛心疾首:“说好的一起做一对快乐平凡的beta兄弟花,而你却悄悄分化成了omega!”
景逸懒洋洋道:“你这话就错了,我就算是做beta也注定平凡不了,毕竟脸搁这儿摆着呢。”
袁星宇觉得自己有辱a风:“身为一个a,我竟然被一个omega指手画脚了这么老些年!”
景逸拍案而起:“咋地,搞性别歧视?国家都提倡ao平等了,你搁我这儿幺五幺六是想干嘛,挑衅吗!”
“不敢不敢。”袁星宇王八缩头,“我哪儿敢啊,像您这样的omega,比alpha还凶。”
“我凶吗?”景逸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我一不打架,二不骂人,很凶吗?”
“最近好多了,脾气变好了。”袁星宇傻笑着说:“自从你黏上裴悯就再也没出去约架过了。”
那是因为老子内在素质提高了!
无知的书中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