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1)

苏瓷又睡了半天,下晌再起来时候病已经好全了,体力恢复,胃口也不错,就着清炒小菜和咸蛋黄吃了一碗多细粥,肚子饱了,人精神头也彻底好起来了。

杨延宗很高兴,令人赏了小厨房,他今天没有出门,兴致勃勃把那盏走马灯翻出来,就是去年八月十五情人节那盏。苏瓷把它收进一个垫着软绒布箱子里头,保存得很好很仔细,他见了明显心情飞扬,小心地取出来,用细棉布亲自揩干净了,点上蜡烛。

走马灯骨碌碌转着,他提在手里微笑低头看,欣赏了片刻,又回头看一眼坐在桌上托腮看着他苏瓷,他唇角翘了翘,手指轻轻落在那个收执纨扇含笑扑蝶美人侧脸上。

咦?

苏瓷这才发现,这个美人有点儿脸熟啊!

杨延宗将走马灯放在桌子上,她睁大眼睛好奇去看,嗨,这原来是她啊!

是他画吗?

午后斜阳照往廊道另一边,这没有挑灯室内被衬得有些昏暗,但一盏精致走马灯咕噜噜转着,里头青衣美人执扇扑蝶、花丛嬉戏、含羞回头、纨衫遮面,不断变换着,那工笔细描鸦青眉眼惟妙惟肖,映着晕黄烛光,她生动得好像要从画里头走出来似。

苏瓷“呀”一声,不禁侧头看杨延宗,他微笑,凑上一点,亲了亲她唇。

他斜靠在软塌上,侧身拥着她,两人凑在一起玩了小半个时辰走马灯,杨延宗抚了抚她瓷白脸颊,把她一只手扣在掌心里把玩着她指尖,和她十指紧扣,柔声:“想不想去封地玩?”

“封地?”

“是啊。”

他想带她出门玩耍,正好封地他们还没去过,盘算一下,杨延宗啜了她一口,笑道:“吩咐她们收拾收拾,咱们明早就去。”

去封地啊?

苏瓷有段时间没出门了,一听也来了兴趣,“好啊好啊,那咱们今儿早点睡!”

她一下来开心起来了,眉开眼笑,杨延宗见状很高兴,亲了她一下,立马就起身吩咐人收拾准备了。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甚至还亲自盯着张婆子等人给两人收拾衣物杂什,时不时还说两句,把人指使得团团转。

不过忙碌归忙碌,整个正院都兴高采烈,包括阿康阿照他们也是,大家喜笑颜开兴致勃勃,主子们和好了,那可真太好了啊!

从上至下,开开心心,准备明天出行去了。

……

杨延宗当然是有封地,他封了侯爵了嘛,这块新鲜出炉封地位于镶州,名昌邑,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自阳都往西得越过大西岭,直线距离大概四百里左右。

据杨延宗说,大西岭有山道,如果是骑马穿越山道话,快马一天,慢些话一天多就能到了。

不过这山道狭隘,车是走不了,正常出行得绕大西岭走容安道,这距离可就远多了,得走好几天才到。

苏瓷问封地怎么样?杨延宗露出一抹有点耐人寻味微笑,对她说:“风景很不错。”

所以他才惦记着带她一起出门玩耍。

当天早早睡下,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天幕湛蓝,朝阳喷薄,不过天空一层不浅不深羽毛状大片云层,让金色阳光薄薄洒在大地上,即没有阴天,也没有很热,出了城策马奔驰,一次次带着泥土气息微凉薄风扑面而来,让人心情也不禁飞扬起来。

这一路确实挺开心。

一行人走小路,毕竟绕路太浪费时间了,策马而行,欣赏大西岭湖光山色也很不错。

杨延宗和苏瓷共骑而行,他拥着她,缓行在山道上,时不时低头亲昵轻勿她。

这一路上,两人并没急着赶路,品尝过小吃,看过芒草怪树小溪潺潺,边走边玩,但凡苏瓷感兴趣,他都是停下来赏一赏,玩一玩,过足瘾了,才继续往前走。

这样行程,着实惬意,苏瓷兴致也无限提高起来了,一路上左顾右盼,入了山后,空气一下子清凉下来,她把遮阳帽给掀了,兴致勃勃又看又笑。

山间风景确实很好,有奔腾峡谷,有苍山怪松,还有登高望极大河浩汤,一路玩出了一头汗,杨延宗给她用帕子揩了,两人穿山而过之后,在快到昌邑时候,还找到一个绝美樱花湖。

一个“吕”字型相连通湖泊,波平如镜,水天一色,漫天漫谷野樱绕湖而生,此时已经已经四月上旬了,山间晚樱才是怒放盛时,入目缤纷灿烂炫目嫣粉,盛极灿极,整个山头溪谷好像怒放粉色海洋,映着一泓望不见尽头清凌净水,简直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哇,哇!”

苏瓷连哇了好几声,真太美了,没有丝毫人工雕琢美丽,杨延宗说昌邑风景不错,那是真很不错啊!

她惊叹时,一阵山风拂过,缤纷落英如雨,扑头盖脸,苏瓷伸手去接,鲜嫩娇艳花瓣擦过她脸颊,落在她掌心上,感觉真棒呆了!

两人屏退亲卫随从,杨延宗驾马,带着她打马穿行在缤纷花林之中,时不时一阵花雨,漂亮到了极点,浪漫到了极点。

两人一路驱马到了湖畔,杂矮茶花错落丛生,坡下厚厚一层樱花瓣,风一吹还会滚动,就想一层厚厚粉色地毯,鲜艳无比。

杨延宗亲勿她,两人从马背上滚落到山坡上,一路咕噜噜滚到坡下茶花从里,茂盛茶花遮盖了两人,厚厚樱瓣扬起又落下,他把披风解下扑在地面上,搂着她翻滚在上面。

……又来了。

自从前两天两人和好后,杨延宗几乎和她时刻形影不离,两人那事儿很频繁,一天至少得两三次,这还是他顾忌着她身体还有点虚,没有放纵来,不然估计得不止。他真恨不得在她身上烙下烙印似,苏瓷真快有点招架不住他了,承载即将超标了啊啊,但他已经箭在弦上,她推了两把,只好喘着说:“别,别脱衣裳。”

这露天露地,而且她知道亲兵们会远远尾随,她总有点担心。

杨延宗轻笑一声,亲了她一下,行,不解就不解,都听她!他深深勿住她,敞开外衣罩在她身上裹着,只解开了腰带褪去下衣,拥着她,一记深勿堵住她出口闷哼。

纷纷花雨,刷刷风吹撩动湖面水声,两条细白腿儿被挡在外袍底下,有野鹭飞过,在湖边清洗羽毛,一双双交颈,茶花从里樱花瓣翻滚碾碎,鬓发沾染了馥郁花香,自朝阳初升半上午一直到午间,才渐渐停了下来,一阵风风吹过,樱雨纷纷。

等两人从樱花湖出来,已经是午后了,日影微斜,阳光金灿灿。

苏瓷有点懒懒,靠坐在杨延宗怀里,她缓了一会儿,不过在即将进去昌邑时候,她又精神起来了,开始兴致勃勃左看右看。

接下来两天,两人足迹踏遍了昌邑里外风景名胜,什么“拥雪亭”、“小汤山”、“河口瀑布”、“苍兰寺”都给统统玩了一遍,还别说,这昌邑确实是个风景优美地方,民风也淳朴,玩倒是玩得超尽兴。

就是,苏瓷不由问:“你不用先见见这边官员吗?”

说是出来玩耍,但来都来了,有些公事上活儿正好一起办了才是正常操作。

苏瓷偏头看他,但杨延宗这两天就光带她玩耍了,甚至连昌邑城都没进过,他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杨延宗低头啄了她额头一下,搂着她腰放开缰绳,让大棕马轻快地小跑起来,“不用,都安排好了。”

“不用吗?”

但苏瓷还觉得他眼神有点不对,不独此刻俯瞰昌邑山水,这两天都是,怎么说,就……眼神有点淡。不,这么说也不对,他这两天也是兴致勃勃,看周围风景也十分感兴趣,但怎么说吧?这种兴致是光陪她游玩兴趣,其他都很淡。

但不对啊,这是封地,他第一块名正言顺地盘来着,杨延宗这态度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苏瓷也机灵,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了,“这封地是有什么问题吗?”

杨延宗笑了下,他瓷儿就是聪明!他喜爱极了又啄她粉嫩脸颊一下,然后直起身,两人刚看完瀑布下来,现在是处于大西岭支脉大雁山南麓,正好俯瞰整个昌邑及其周边地区,杨延宗勒停马,教苏瓷看地势:“大西岭自谷水而断,大河将山势戛然而止,而南岸论山势险峻远不及北岸。”

“谷水滔滔,固然给昌原平原带来丰沛水源,极利农灌,但也有一个非常大缺点,那就是支流太多极利于进攻。”

杨延宗马鞭再点点近处:“你再看,昌邑背靠大雁山,面向昌原,固然背山环抱面向平原,却很遗憾是个大敞口,并一路直缙州都无丝毫天险可据。”

最后杨延宗总结:“此地有山有水民丰富庶,却无丝毫据守可能。”

看着很不错,但一点有点什么事,这地儿就能直接弃了。

杨延宗漫不经心,反正就是一块不值得他费心经营地方。

“这样啊?”

苏瓷听了半懂不懂,跟着他指点左看右看,听完难免有几分失望,默了半晌:“那咱们还有其他事要办吗?”

“不急,下午再去。”

他摸摸她脸,感觉有点被太阳晒得烫了,给她把斗篷薄兜帽拉起来,一扯缰绳拨转马头,放马往山下而去。

两人先吃了午饭,午饭吃山脚小镇子山珍,肉不多,但非常鲜,等填饱了肚子,又重新上马,不过出发之前,杨延宗先去和季元昊碰头。

季元昊也过来了,他封地就在隔壁瑒邑,和昌邑是连在一起,两人之前随口聊过几句,既然要来,杨延宗叫人往瑒邑侯府送了口讯,正好季元昊有空,就也一起过来了。

不过季元昊带家眷,走大路,不和他们一起,两拨人马一边走山道游山玩水,另一拨护着马车徐徐前行,后者正好在今天到。

杨延宗却先一提马缰,往左侧原野疾驰而去,大约小半个时辰接近连接容安道驰道,原野风飒飒,离得远远,苏瓷就望见了一行车马正逶迤绕驰道而来。

杨延宗勒住马,停在前方一处缓坡,不多时,季元昊府中一行就到了。

“这么快吗?”

季元昊哈哈带笑,迎着猎猎风,策马而来,上了坡,他身后几辆大车及马队纷纷尾随,停于坡下。

季元昊也是半郊游来,带了家中不少人来,任氏,季承檀,小少年季子穆,还有几个苏瓷不认识、排行年纪大些男孩都带上一起出来长长见识。

任氏掀起车帘,笑着下车,冲杨延宗福了福身,杨延宗颔首,几个孩子也随手给了见面礼。

至于苏瓷,她坐在马背上,冲季元昊任氏方向拱了拱手,她一身修身扎袖深紫改良胡服,出门便利,头上两个纂儿,娇俏飒爽,直接抱拳作礼。

季元昊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抱拳还了一礼,任氏则她相视一笑,两人经过那次失踪意外,可以说奠基了不错姐妹情谊了,日常苏瓷虽有顾忌没有过府,但任氏来过家里,两人尝着不错东西都会互相送给对方试试。

至于骑马护在嫂子侄儿们身侧季承檀,他小心看了苏瓷一眼,苏瓷努力忽略他,装看不见。而他看一眼恣意飞扬、被杨延宗拥着共乘一骑姿态亲密苏瓷,赶紧垂开视线,不敢再看,怕被那个敏锐到极点男人发现。

杨延宗倒没留意马车女眷那边,毕竟盯着人家女眷是件很不礼貌事情,他对任氏点过头后,旋即移开了视线,拨转马头,和季元昊往西边小丘山望去,“走了?”

季元昊点点头:“那就走吧。”

他掉头,踱步回马车,吩咐几句,季承檀主动说护嫂子到别庄,于是就不带他了,不过季承檀把剩下孩子都带上了,都不小了,是时候跟着长长见识了。

苏瓷转头,望见任氏站在车辕上给季元昊整理衣领,季元昊握住她手,叮嘱几句,她笑了起来,也柔声嘱咐几句。午后日头很晒,几个孩子已经披上薄披风了,任氏也抖开一件玄色大斗篷,披在季元昊身上,给他系上,又细心给他顺了顺系带。

接着,才目送他带着孩子策马远去。

任氏动作很温柔,她仰头看季元昊时,眼里似有光,那是一种蕴含着似水柔情和缱绻爱意目光。

她平时虽也温柔,但感觉却和此刻完全不一样,是装不出来。

这看得苏瓷有些愣神,纵马半晌,她忍不住瞥了季元昊一眼,这个男人眉目俊伟英姿勃发,但其实季元昊才是现今社会主流男人,虽并不在意,只重发妻任氏,但他后院人却不少,昔日四王赐不能拒绝,这些年上级部下送赠,还有坤国舅贡女之流,有生了孩子留下,也有问题撵走,不过全都交予任氏手中。

任氏从没让他失望,两人算是感情很深厚夫妻,但季元昊这次带来四个孩子,除了季子穆和十二岁次子,剩下一个十岁左右和一个八九岁男孩,据苏瓷所知,都不是任氏所出。

任氏目前就两个孩子,但季元昊儿子女儿却加起来得十一二个了。

“看什么呢?”

她盯着季元昊有一会儿了,杨延宗心里吃味,低头咬了她耳朵一下,磨磨牙,低声问道。

他拉着个脸,醋劲大得能熏人了。

苏瓷翻了个小白眼:“有什么好看?”

她对一大群妾男人不感兴趣!

苏瓷瞪了他一眼,不高兴侧头,盯前面去了。

杨延宗被她堵着一句,心情却很不错,还给她理了兜帽,拥着她一夹马腹,快马疾驰而去。

一行人绕了绕道,之后直接进山,乔装微服,最后到了一处隐蔽山岭之下。

这处人稀,却很大,苏瓷一进去就发现不对了,“咦?……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坡上及往下这一大片地方草木特别稀疏,有也是矮矮小小稀稀疏疏,与附近环绕郁葱山岭,不,应该是说和整个昌邑环境都挺挺迥异。

苏瓷这两天所见,昌邑因是水源充沛土地肥沃,环境多是繁花盛放植被丰茂。

杨延宗没有下马,直接用马鞭点了点不远处褐土中缝隙中直接露出灰白色有点像岩石东西,“高岭土,知道吗?这是贡品级别。”

高岭土,这不是烧制瓷器主要原材料吗?苏瓷当然知道了。

不过和后世不一样,这古代高岭土是分级别,最好、最白、纯度最高最细腻高岭土是贡品,是属于专供皇家使用等级,底下和民间要是僭越使用,结果就不必多说了。

但这个贡品级高岭土矿确可以非常来钱。只要在中级高岭土里掺一定量顶级高岭土,烧出来瓷器将会分外细腻柔美。要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就是瓷器古董,这大庆非常追捧美瓷,尤其江南地区,豪富多如牛毛,要是捂下了这几个大小贡级高岭土矿,绝对能成为杨延宗和季元昊大钱袋子。

到了两人这份上,钱需求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对,是几个,大大小小好几个贡品级高岭土矿分布在昌邑和瑒邑山间,本地百姓不认识,这地方不好种庄稼,没什么村庄,猎户平时也会绕着这块贫瘠之地走,反正非常好操作。

季元昊笑了笑:“真有意思。”

给个封地,还给两人挖个坑,坤氏也是煞费苦心了。

不过杨延宗和季元昊岂是好坑人物,即便不在意这块封地,也命人把里外先细细勘察了一遍。

杨延宗淡淡吩咐:“封回去罢,恢复原貌。”

只当不知。

杨延宗和季元昊并驾齐驱,离开了这处山坳,二人驻马在高坡之上,季元昊理了理袖口,笑道:“我得了个消息,听说,上头有意让我们当封疆大吏去了。”

所谓封疆大吏,即掌地方政务布政使司和掌地方军权都指挥使司,两人若出任,必两者兼备,和目前相比,表面说来倒也说不上哪头高哪头。

只不过,这个候选地,却相距极远,差不多一东一西一南一北。

要是成真,就直接将杨季二人分开了。

杨延宗淡淡勾了勾唇。

季元昊也但笑不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

视察完,处理好高岭土矿事宜好,杨延宗季元昊也没有久留,很快就分开,各自往自己封地去了。

季元昊那边就不提了。

至于杨延宗苏瓷这边,他带着她直奔北边去了。

他在北边新修了个别庄,两人来时才刚弄好粉饰通风完,收拾了两天装饰细软,今天正好过去。

这居然是个温泉别庄,昌邑有地热资源,杨延宗让人修成一个青砖黑瓦江南样式别庄,潺潺流水,微微轻烟,苏瓷赤足坐在溪边大石头上,仰看漫天星斗,夜静谧,景致美到了极点。

杨延宗下山去了,他想起经过山下集市看见了有糖葫芦,这个苏瓷爱吃,他特地下山给她买去了。

诶。

苏瓷往大石上一躺,有点头秃。

经过那一晚,两个之间那个坎算是这么过去了,她一软弱,他强硬态度最终还是跟着软了几分,答应等她,但别让他等太久了。

唉。

苏瓷不知怎么说,当时,她确实有几分动容,毕竟杨延宗是个什么性格人物她最清楚不过,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真很难得了。

但激烈情绪过了之后,理智回笼,她难得有几分纠结不知怎么办了才好了。

有一点想回应他,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不顾一切。

她托腮,想起了任氏和季元昊。

想起任氏仰望他时眼中洋溢光彩,和季元昊那一院子莺莺燕燕。

啧,就怎么说呢,话说他随时撕毁诺言去睡女人,到时很尴尬了,这种情况,要她掏心掏肺是不是有点赶鸭子上架了?

另外,苏瓷其实对爱情是没什么信心。

举个例子,她现代爸爸和妈妈,曾经轰轰烈烈宁愿私奔也要在一起爱侣,这得有多爱啊,可惜结婚没够十年就已经一地鸡毛了,他们早就离婚了,瞒着苏瓷,但苏瓷还是知道。

还有她亲叔叔,红旗不倒彩旗飘飘,她婶婶三天两头打小三,十数年如一日,看着就心累。

所以苏瓷一直认为,适当情感才是健康。

现代她年轻漂亮,家世又好,从小到大追求者众,但她却一直都没停下脚步去谈爱情,其实这才是根本原因。

现代没谈上,谁知现在……

真是让人头大!

她对杨延宗感情是有,她也不是死人,但,远远达不到他要求。

他要求,大概是任氏那种吧,不是说莺燕是必备条件,但必须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

苏瓷理智回笼,就真很头秃。

不知为毛她这几天总想起独孤皇后,如果她是独孤皇后,那她大概不会郁郁而终,她估计会直接捅杨坚一刀,让渣男直接吃土,去死吧垃圾!

想了想,她自己也不禁有些好笑,真想得太多了呀。

好了,言归正传!反正她目前有点不知怎么办了?杨延宗那种迫切情感和炙热,她真体会得到,不管将来如何,他此刻真为她改变了很多妥协了很多。

这个男人和他情,存在感真太强烈了。

她有点乱。

像以前一样完全不走心,她会有一些愧疚感。

但真不管不顾,她也真没法做得到。

啊,很烦啊。

苏瓷撸了一把脸,不行了,她得先理一理,等她想好了,再做决定吧!

“小瓷?”

杨延宗喊了她一声,他回来了,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糖葫芦,苏瓷耶一声,坐起站起接过,兴致勃勃端详片刻,咬了一颗。

古代糖葫芦很好吃,比现代好吃多了,糖味道很纯,不会腻,甜丝丝,她把糖葫芦伸到他嘴边,杨延宗不吃杆子上,去要尝她嘴里,吮了一口,果然甘甜如蜜。

两人挨着吃了这串糖葫芦了,侍女禀汤泉已经调好温了,杨延宗横抱起她,笑道:“咱们过去吧!”

他很高兴,杨延宗早就想找个温泉了,她伤多泡泡温泉配合药膳调养会更好,可惜阳都附近就大西岭行宫有地热,但全被圈进行宫范围了。

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却不想这昌邑倒是有了。

这个不讨喜封地,倒意外有个让他满意好处。

两人卸了衣物,滑入汤泉中,池子很大,苏瓷游了好几圈,趴在光滑白石上,杨延宗从后头拥着她,亲吻她脊背。

他手摸了摸她腹部伤疤,叮嘱:“待会记得搽点珍珠膏。”

这个伤疤,他比她还在意,特地令人精制了几款祛疤珍珠膏,前些天和这两天天天给她搽。

苏瓷回身,圈住他脖子,背靠着池壁。

这汤泉热气腾腾,更妙还有一眼冷泉,从上而下,泉水由热到凉,还能根据季节自行调较,确实是个美妙地方。

只是温泉别庄再好,也掩盖不了封地鸡肋问题,如果可以选,苏瓷宁愿不要汤泉呢,她一想起就耿耿于怀:“唉,真可惜,这封地也实在太不好了。”

杨延宗闻言,挑唇冷哼一声,只淡淡道:“你放心,该我,谁也夺不去。”

这个鸡肋封地,他并不怎么在意。

咦?

什么意思?

苏瓷侧头瞅他,他笑了,“我告诉你好不好?”

苏瓷才不干,知道越多活儿干得越多好不好?她赶紧捂住耳朵,笑道:“别啊,别说,我不听!”。

她像鱼儿一样一蹬池壁溜走,被杨延宗一把揪了回来,她被挠了一把哈哈大笑,杨延宗硬凑过来要说,她死活不听,使劲蹬他。

两人嬉闹,水花四溅,眼看她热得满脸通红,杨延宗才停下抱她上水。

擦了擦水,蹲下给她伤口搽了祛疤膏,杨延宗仔细端详了两眼,感觉是浅了一些,这才满意。

随手将膏子一搁,两人出了门坐在庭院大躺椅上互相擦头发,在漫天星斗下滚了滚,惬意又舒适,不过苏瓷还是有点点担心,翻过身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们出来这么久,怕不怕啊?”

其实对于坤氏,她观感并没比老皇帝好多少,甚至更差一些。

杨延宗扔掉棉巾,摸摸她手,感觉差不多,给她把斗篷披上,闻言只笑了下,不甚在意道:“急什么,多待几天不迟,坤氏现在大概顾不上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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