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正和千梦在聊天,她问我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说如果有机会,想去学一学武技。
我说的是实话,上次在新兰城大街上的战斗中,面对高个子灰衣人忽然的近身攻击,我几乎无法自保,如果不是千梦临时在我胸前释放了一个冰盾,恐怕我已经玩完了。那之后我就想,如果自己会一些武技,当时肯定不至于如此惊险狼狈!
千梦听了,眼睛忽然一亮,微笑着拍手说:“好呀!如果你真的想学,我可以叫爸爸收你为徒!”
我呆了一呆,面对千梦如此诱人的提议,不禁怦然心动,倒不是因为能学到千千无涯的高明武技,只是,这么一来,我今后又能每天都见到千梦了。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
事情很顺利,千千无涯欣然收下了我,而且教得也很用心,每天晚上我都去到清风雅筑的练武场,开始学习基本的武技,千梦也常常出现在练武场边,为我鼓劲。看来不能出门的日子真的是很难过,千梦天天呆在家里,不免会闷得发慌。
千千家族不肯放松戒备自然是有原因的,那两个大臣的女儿在他们付出大笔赎款后被放了回来,虽然他们守口如瓶,但各种风言风语还是飞快地流传开来。帝都缉捕营在新统领的督促下,将新兰城查了个鸡飞狗跳,却还是一无所获。
而我呢,每天也过得小心冀冀,如履薄冰,白天乖乖地上课,陪小丫头玩,哄她开心,晚上才不会粘着我,然后每天上午和下午都特意到素姬导师的眼前晃悠一次,让她感觉我现在很听话、很勤奋。到了晚上,才悄悄溜到清风雅筑去学习武技,不管练到多晚,还得按时回来睡觉。
一晃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我对于各种格斗的技巧掌握得很快,千千无涯也常常夸奖我的进步。他名下的徒弟虽然很多,但几乎清一色都是贵族的子弟,而且大多数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接近千千千梦的,没有几个会认真学习,而千千无涯不愿为此得罪权贵,虽然对前来拜师的基本上来者不拒,却也没怎么认真地教他们,知道他们意不在此,乐得省心,如果他们真的想学武技,家里自然会为他们另外请有名师。
而我则不同,是因为在上次的战斗中得到了血的教训,所以学起来才格外用心努力,我希望今后会我是来保护千梦,而不是相反。
看着我飞速的进步,千千无涯在赞赏之余却也常常叹息,说我学习的年龄已经太晚了,虽然对于剑术等各种招式能很快掌握,但一个习武者最重要的基本功――斗气却没法一下子练成,一般得从几岁时就开始练习,练上十几年后,能徒手击发出斗气,或者用在剑上,发出剑气,才算是达到了中级剑士的资格。
还好我不是贪心的人,知道自己没法在这方面速成,也就只把重点放在剑术与格斗上,只想着在今后的战斗中,再遇上被别人近身攻击时,能够暂时抵挡和闪避,赢得时间来发动魔法,就已经足够了。
千千无涯也曾让我不必去外面打工,搬进清风雅筑来,全心学习武技,我自然是婉言谢绝了,只说自已还能够自立,不敢奢求太多,对千千无涯言谈中不时露出的招揽之意假作不觉。
见千千无涯对我如此欣赏和看重,千梦却似乎有些不愉,有一次找了个机会,悄悄对我说:“如果我爸爸让你加入千千家族,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我故作不解:“哦,为什么呀?”
千梦瞪了我一眼:“加入了千千家族,就得改名字,你觉得把名字改成‘千千罗曼’,很好听么?”
我觉得十分好玩,试着念了一遍:“千千罗曼?嗯,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呢……”
千梦气呼呼地敲了一下我的头:“傻瓜!什么叫‘还不错’?千千家族内部是不能通婚的,知道吗!真是一头笨猪!”
话一出口,千梦似乎是感觉说漏了嘴,小脸刷地变得通红,飞快地跑得不见踪影。
我呆了一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心底泛起一丝甜蜜,难道,千梦也开始喜欢我了吗?
因为我都是在晚上去清风雅筑学习,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同样拜在千千无涯门下的其他贵族子弟,所以当这天晚上我来到练武场,发现还有一个贵族少年也在这儿练习剑术时,不禁有几分惊讶。
他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说他叫果瓦,父亲是帝国的军务大臣诺兰多,虽然言谈彬彬有礼,却带着几分倨傲的神情,而将父亲的名头搬出来唬人,更令我感到有几分可笑。当然,我也介绍了自己,不过只有简单的三言两语,只说了自己叫罗曼,来自帝国南方。
果瓦仔细地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也没有再与我说话,我们两人就这么自顾自地单独练习,不过看起来,他的剑术要比我高明得多。
过了一会,千千无涯和千梦陪着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来到练武场,一经介绍我才知道这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竟然是帝国排名第三的剑圣菲普,他与千千无涯是多年老友,同时也是果瓦的另一位老师。。
菲普与千千无涯一边闲聊,一边看着我和果瓦练武,菲普的眼光果然十分锐利,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招式中的错误与不足之处,而他的指点也令我感到获益不浅。千梦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无聊地晃着腿,不时转头看看我。
千千无涯和菲普说了一会话,看到我和果瓦都已练得满头大汗,于是挥了挥手,让我们先休息一下。
我随意在场边坐下,果瓦则走向千梦,脸上堆起笑容,讨好地问候,千梦却冷冷地板着脸,匆匆敷衍了两句,便跑到我这边来,亲热地在我身边坐下,一面拿出手帕来给我擦汗,一面问我口渴不渴。
平时对千梦这样的举动我已习已为常,并不觉得如何。但今天果瓦站在另一边看着,两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虽然令我有些不自在,却也不忍心拒绝千梦的好意。
过了一会,果瓦忽然走到千千无涯面前,行了一礼,说:“老师,我听说罗曼学武勤奋,人也很聪明,多次得到您的夸奖。今天难得见面,所以我想和他比试一下剑术,希望能得到他的指教,请您允许!”
千千无涯一怔,咳了一声,才说道:“罗曼在魔法上倒是有些造诣,学武的时间还不长,也没有斗气的基础,比试我看就不必了吧……”
果瓦却依然坚持说:“我记得老师您以前曾说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要我们虚心地向别人学习,所以我认为不能放弃今天的这个机会,既然罗曼还没有练成斗气,那么我也不用好了!”
千千无涯略一皱眉,仿佛有些头痛,转头看向菲普,似乎是想征求他的意见。菲普瞧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嗯,小孩子们多交流交流也是好事,就让他们比吧!”
(天津)
星梦魔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