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服被扯得有些松垮,发髻都歪了的顾怀没好气的瞪了柳莹一眼:“还说是救我?就你下手最狠,你没事扒我衣服做什么?”
刚刚被顾怀抓住手拖出人群一路跑出来的柳莹脸庞通红,既有被抓了个现行的窘迫,又有摸到顾怀胸口的羞涩,她只感觉脑袋有些晕:“就是看着她们都在伸手,就...就没忍住。”
顾怀喘了两口粗气,听见这话哭笑不得:“太白居...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女子?”
“听姐姐说这两天特别多呢,就是没想到会是来堵公子的...”
“又不是什么香饽饽,有什么好堵的,”顾怀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发髻,“过两天热情就没了。”
“对了,清姑娘呢?”
“姐姐还在盘账呢,刚刚看到公子没有危险,姐姐就继续忙了,”柳莹吐了吐舌头,“我本来也是想救公子的来着...”
回头看了一眼太白居,顾怀心有余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拿着刀装傻的两个侍卫一眼,顾怀看向柳莹:“我先去勾栏,你去把清姑娘叫过来吧,也是时候让柳大侠出山了,反正看你这么闲,给你找些事情做做。”
柳莹红着脸,话也不敢说,一溜烟又跑进太白居去了。
扑面而来的黑暗吞没了陈好汉和美人蝎,他们适应了一下黑暗,各自坐到了之前坐过的椅子上。
柳清开口了:“之前的任务,上面很满意,所以这次叫你们过来,一是给奖励,二是...有新的任务下来。”
听见这话,陈好汉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全神贯注的准备听接下来的话。
奖励?远远不如新的任务重要,手下的人多了,需要的钱也就多了,不管这些任务是柳清发的还是上头真的有人,这个组织的做事风格已经很明了了--拿多少钱,做多少事。
上升渠道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但替这个组织做事,真的是出了多少力,立了多少功,就绝不会少了半分钱。
这半个月来,已经闲了好久的手下们好不容易才拿到事情做,生活见了起色,可前两天就断了,倒是让陈好汉急了好些天。
对于男人来说,没钱就是最难熬的,自己手下又是一批粗人,有了钱尽情挥霍,没了钱卵蛋都要缩,自从任务断了之后,陈好汉被他们烦的不行,所以早就想接新任务了。
而比起陈好汉的激动,另一边的美人蝎就懒散多了:“奖励倒是谢过老板了,不过这新任务嘛...”
她狐媚的脸上笑容也很是娇艳:“我手底下的姐妹商量了一下,总觉得老板现在给的还是少了点,之前那些事情有些不对劲啊...这要是被发现了,恐怕要被朝廷和官府找麻烦吧?姐妹们都有些害怕,所以要是老板不介意...”
她舔了舔红唇:“不如加点钱让姐妹们安心如何?”
陈好汉微微一愣,但没有说话,身子靠了回去。
柳清将两人表现收进眼里,不着痕迹的往一个地方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静,她平静的开口:“价钱是之前就定好了的,不要说低,在长安想挣钱是很容易,但只需要打听些消息就能拿到这么多钱,换一家你们找不出来。”
美人蝎的笑容滞了滞,但没有消失:“老板要这么说,也没错...可姐妹们都觉得能商量商量...”
在见过柳清身手之后,她确实拘谨了一段时间。
但看到柳清的做事风格后,美人蝎很笃定,柳清是个只要自己听话就不会下手的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之前的事情还好,可前两天那些个嫖客进了青楼,得意洋洋的在床上说自己捞了多少钱,第二天就下了狱又怎么说?
自己到底是在替谁办事?朝廷要是知道长安的市井背后有这么一个人操纵着市井间不起眼的人,盯着官员,会是怎样的震动?
美人蝎总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些东西,在和姐妹们商量之后,她确定这加钱的要求...应该会被同意。
毕竟上头给钱从来都大方,而且现在自己确定了背后的人势力应该很恐怖,那么他们是不会在意这么点钱的,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这些人的嘴严不严。
果然,听到这些话,柳清的神情有些沉了下来,却并没有发作。
一旁的陈好汉有些不安起来,当初柳清的手段他还记得清楚,实在是害怕柳清翻脸从哪儿摸出把剑来。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陈好汉和手下的一批男人觉得这事很不错,有搞头,他们就会想继续做下去,起码能讨口饭吃。
可这些平素看着不起眼的青楼女子,胆子可是真的大啊...居然还想跟上头讨价还价?她们是不是忘了柳清当初轻描淡写的就钉死了一个人?
而且陈好汉和手下的人难道察觉不到此事的蹊跷?可就是察觉到了,他们才深知这水有多深不可测,惹怒了背后的人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这些女人怎么敢的啊?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柳清尽量控制着自己被坐地起价的愤怒,她很认真的解释道:“这个价格是我定的,合作了半年,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价钱已经很合理了,你们若是不做,可以退出。”
还好一开始找来这些人的时候,她们就未曾接触过核心机密,即使现在退出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美人蝎听见这话,不仅没急,反而笑了起来:“老板,不会是来真的吧?要退出也行,万一退出之后有人找上门来怎么办?我们的要求不高,一笔安家费...就可以了。”
“安家费?”柳清笑了一下,“所以还是想要钱,对吗?”
她的笑容极美:“为什么在看过了之前的事情之后,你还敢这么开口?”
美人蝎倚靠在椅子上,撕去了伪装:“其实...我确实挺怕的,可姐妹们都商量好了,所以我才说了出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老板你的背后,是靖王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