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食人鸦的出现让秋楠枫神经紧绷了起来。
想到身下的断肢,秋楠枫在漆黑之下感受着浓重急促的呼吸声,整个人有些不安了。
“墨晟?”
“嘘。”
“.....”
屋外的食人鸦顿时无声,秋楠枫身下的断肢还带着温热,浓稠的血液慢慢的渗进了她的后背。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是最坏的可能。
凭借秋墨晟的修为,区区食人鸦应当不在话下。
然而,当是一群食人鸦....
更或者说,是密密麻麻的街道里都布满了食人鸦。
树妖离不开果园不知道村子里的情况,然而地仙是明白的。
却没有阻拦。
秋楠枫不禁心里有些怨气了。
要是这条断肢是秋墨晟的,那地仙和小树妖可别怪她不客气了。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当然这些都是外话,秋楠枫的脑子一团糟。
几乎是想不明白问题。
此时此刻,她只清楚身上趴着的人呼吸急促,焦灼中透着不安。
他在急什么?
慌什么?
还是因为疼痛导致他难以忍受。
秋楠枫不敢细想,原本悬在半空的手臂缓缓移到了秋墨晟的腰间。
触到他的胯骨,秋楠枫神经一紧。
秋墨晟自然也是被吓了一跳。
他默默望着她,黑夜里,他看不清楚。
然而,秋楠枫看得清,却不敢看。
她害怕看到秋墨晟因疼痛而有些不安的眼神。
见他没什么反应,秋楠枫壮着胆子一点点的朝下移动。
他穿的很单薄,衣服不知道在哪里被挂扯了,碎布头在飘飞。
带着一些血迹。
粘稠的粘在指尖,秋楠枫眉头紧皱。
屋外的食人鸦黑压压的聚集在街道上。
阴森惊惧的气息透过木板空隙传来。
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他们。
秋楠枫心里有些慌。
这种慌乱,只有在十年前的时候感受过。
是攻打西府魔窟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劫难要来了。
不安充斥着每一个神经。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单单是因为自己是天魔,总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
然而,此刻秋楠枫却觉得自己很无可奈何。
她是天魔,却不是神医,更不是神仙。
倘若秋墨晟的腿断了,她能接回来?
接不回来。
但是安装个假肢倒是可以。
秋楠枫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坏掉了。
不知道在瞎想什么。
总觉得心中的不安在一点点的放大。
让她很窒息。
又过了很久。
秋楠枫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区区食人鸦再凶残,也不过是怪鸟。
能抵得过她这天魔?
她眉头揪起,望向秋墨晟。
“起来。”
“....做什么?”秋墨晟压低了声音。
“我让你站起来。”
秋墨晟一怔,低声:“起不来。”
“.....”等待这个答案像是比等着受刑还煎熬。
她多不希望是这个答案。
甚至她还想着可能是秋墨晟在开玩笑。
或者是她理解错了。
然而,焦灼让秋楠枫再也难以忍受。
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徒弟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断肢。
就在他准备发功时,屋子的屋顶被掀翻了。
连带着屋顶的瓦片零零散散的被炸飞。
整个屋顶露了出来。
夜幕下,一片漆黑。
没有星辰,没有月光。
有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食人鸦。
容不得秋楠枫反应,食人鸦簇拥窜来。
像是竞相捕食一般,凶残至极。
在一刹那间,秋楠枫准备发功时,食人鸦都停在了半空。
扑闪着翅膀,却不再靠近。
密密麻麻的只是将她们围攻起来。
秋楠枫的视线被遮住了大半,她这才注意到秋墨晟用大半个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护住了。
屋顶之上额食人鸦中间飘着一个身影。
大红嫁衣在一群黑色的食人鸦里极其显眼。
与黑色的群鸦很不搭调。
红色的嫁衣拖尾很长,飘飞在半空里,伴着漆黑与阴冷的夜幕,略显诡异。
这特么什么人,出场这么高调。
秋楠枫不禁心中吐槽。
这怕是个脑残吧。
几百年了,见过的智障各有千秋。
偏是这位别出心裁。
对方的出场高调也就算了,出场之后好一会都不开口。
作为逼、格惯性满分的秋楠枫来说,装深沉比起浮躁要更容易些。
显然对方是个老江湖。
四下僵持,比的是耐力。
谁要忍住,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做为天魔来说,秋楠枫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什么道义什么江湖,什么恩怨情仇,什么仁义道德,她统统不需要考虑。
只需要考虑一点就可以。
不爽就杀。
想到断肢的可能性,秋楠枫脸色微沉。
“我说,你这寡妇是要做什么?”
说到寡妇,红衣女人气压无限压低。
沉不住气的食人鸦语气不带客气,怒指着秋楠枫,“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主子!”
“无妨。”红衣女人很是大度的阻拦了食人鸦的叫嚣。
然而,秋楠枫并不买账。
也不说话,默默的望着红衣女人,语气冷嘲,故作打量的将女人从头到脚的望了一遍又一遍。
略带遗憾的啧啧出声:“你不是寡妇吗?难道你有丈夫?”
“.....”食人鸦再次想发怒,碍于主人的指示,只好把怒气咽进了肚子里。
红衣女人盖着头纱,看不清神情,语气格外温柔。
温声细语,每一字一句都温柔入骨。
“我有相公。”
秋楠枫故作惊讶,戏谑一笑,“你有啊,那你出来是想做小三还是想当富婆?”
对于这两个词,女人不是很理解。
然而秋墨晟原本黯然的神色里陡然升起一股晶亮的神色。
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也不看身后的红衣女人,略带嫌弃的插话,“何必与不守妇道的女人说话?”
“不守妇道啊?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她丈夫了。”
“丈夫?呵呵,你觉得她会有吗?一个女鬼,还想要丈夫。冥婚吗?”
秋楠枫点头,“对啊,冥婚啊。江婴那个老东西曾经冥婚了。只可惜,他无福消受。”
“哼,活该。”
“哈哈哈,对啊,活该。岂止活该,是罪有应得。人家黄花闺女坐等一朝飞黄腾达做人上之人,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偏他看人家不爽,在入宫前夜将人带走,冥婚了。听说对方是个烈女....”
说起这些闲话来,秋楠枫兴致起了。
因为她终于摸、到了。
呵,她的徒弟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挂点什么。
秋楠枫想到对方大张旗鼓的设套等着他们来,她自然要出口气了。
秋墨晟很配合的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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