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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园本来对这事没那么期盼,大约是前几任男友平日里流露出的猥琐劲儿让她很难对这事儿提起什么好感,但随着时间的贴近,日历一页页翻过,离五月三十号越来越近,心情竟也开始跌宕起伏,心潮澎湃。
而且早晨醒来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下日子,默默在心里倒计时,今天四月二十八号,还有三十二天。
还有三十二天……
心不自觉就烧了,火烧火燎的,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灼热炽焦,连带着血液都热腾。
有时候甚至还会做梦,半夜醒来,热汗空虚。
然后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他发微信,徐燕时基本都回,就连凌晨两点那条都几乎是秒回。
向园本来不想发,但是真想他,毕竟两个多月没见了,那两个月两个人又都忙,正经话说不上两句。偶尔开视频还有个不知趣的林凯瑞在边上打搅,亲昵话讲不上两句。
便也没忍住……
向园:xuxuxuxuxu。
大约是过了半分钟,手机在黑夜中一亮,他回:没睡还是醒了?
向园:醒了,你还没睡?
xys:嗯,视频?
向园:好呀。
xys:等下。
向园:干嘛?身边有女人?
xys:……穿个衣服。
向园大脑忽然兴奋:等下!
xys:?
向园:能不能不穿衣服?
那边愣了下,半晌回了个:嗯。
向园发现他不管是微信聊天还是聊天,只要是以书面的形式,字里行间就透着高冷,其实本人要随和得多。
深夜寂静,视频连接的声音在黑夜中蓦然响起,刺得她心突突突直跳,立马接起来,画面跳转。
男人上身光裸,半靠在床头,下身遮在黑色的被子里,看不见。
徐燕时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也就露出宽阔的男人肩,肩骨肌肉微张,肌理分明,线条清晰流畅。却瞧得她心头一凛,大约是黑夜更彰显他的男人味,向园心脏开始不受控地“砰砰砰”剧烈且疯狂地乱蹦!
……
而视频中,男人看她的眼神,比往日多了些不可察觉的深沉,似翻腾的黑色海水,克制地盯着她,冷淡中透着性感。平日里黢黑如墨的双眼,此刻隐隐泛着点猩红,仿佛涂了层薄膜,朦朦胧胧透着一丝不曾见过的清欲。
瞧得向园心跳不断加快,仿佛蹦床上的玻璃球,越弹越快,越弹越快!
他很少这样,她再傻也能看得出来,好像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可这样的徐燕时,好像比平时更勾人。
向园心猿意马地想,两人看着视频中的彼此,谁也不说破,就这么彼此干愣愣地看着。
直到,向园扛不住他直白又热烈的眼神,主动说:“我有点,想你。”
“有点?”
他声音更低,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的桌板。说完,他咳了声,从一旁拎了瓶水,灌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喉结滚了滚,漫不经心地挠了挠眉,不太满意地看着她,“眼神都比你嘴巴老实。”
“你刚刚是不是……”
“嗯。”
倒没想他这么直接,向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接什么。
其实还没,他打算去洗澡的,谁料接到她微信,以为她做噩梦,也没了心思。他睡眠一直不好,手机一般都关机,现在有了她之后倒没了关机的习惯,睡眠照旧不好,只是也没办法。
女孩子半夜醒来,找不到人,怕她无助,所以一直开着,也不调静音。有时候不是他没睡,是他听到声音就醒了。
向园盯着他,目光一眨不眨,刚做完酣畅淋漓的梦,两颊绯红,眼含春水,比任何时候都软。
显然,这俩心里那根弦都有点绷不住。
向园感觉仿佛有羽毛在心间上跳舞,毛茸茸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心绪紊乱难平,心跳惴惴地对他说:“徐燕时,过几天五一我去找你吧?”
男人靠着床头,吊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找我干什么?”
“你不想见我?”
他不逗她了:“我五一要去趟美国,找下林凯瑞,你来上海没用。”
向园啊了声,失落地看着他:“那你要去几天啊?”
“四天。”
刚好假期结束,这么一算,要再见他,那就得五月三十了。
“那五月三十呢?你别又要出差吧?”
“不出差,陪你。”他抱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说。
陪你两字,又让她心跳忍不住加快了。
“那只能一个月之后再见了。”她忍痛说。
徐燕时嗯了声,看了眼时间,低声问她:“困不困?”
向园看着视频中男人,点点头说:“困,要不,你给我看看你的腹肌,让我精神下。”
那眼睛里亮着的绿光,像只垂涎的小馋猫。
徐燕时铁面无私:“困了就睡。”
“看腹肌。”她撒娇,吭吭唧唧地说。
“……”
男人看着她,静了半瞬,甚至第一次隔着屏幕用他低沉的嗓音叫出了她的小名,诱哄似的:“睡了,园园。”
那哪抗得住。
向园缴械投降,也学着他叫:“好吧,时时。”
“……”
—
今年五一放假连着周末,从五月一日放到五月三日。
三天假期基本没人回家,向园原本打算去趟上海也因为徐燕时的临时出差只能被迫取消。
四月二十九日下午。
公司所有人七七八八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技术部和向园还留着。
陈书正式跟李永标递交完辞职交接表。
李永标惋惜地握了下陈书的手,眼镜底下的小眼睛一闪一闪,真心诚意地说:“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说句心里话,离开也许对你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维林是个烂树根,里头的腐朽叶子,一层裹一层,谁也剔不干净,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出去闯闯,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加油!”
陈书莞尔:“谢谢,再见。”
旋即转身离开。
向园倚着李永标的办公室大门在等,见她一身熨帖合身的西装,衬着她高挑韵致的身材,脚上一双高跟鞋将整个地板踩得噔噔作响,那沉重且坚定的脚步声,回荡在整座大楼里。
……
晚上,两人找了个地方喝酒,是她们常去的那个大排档。
支了张小方桌,头顶吊着白炽灯泡,明晃晃地照着她俩。
“叮”一声,一个干脆的捧杯,两女人眼神里亮着的小星星,齐齐一闪,笑容一绽,如花儿一般,齐声说。
“陈书同志!祝你前程似锦,男友满车。”
“那我祝你早日跟徐燕时共结连理啊。”
“哗啦”一口,两人一饮而尽。
向园放下酒杯,四月夜风还是有点凉,就着灯光,她缩着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对面同样薄衫薄裤的陈书:“原来你都知道?”
“也就技术部那帮直男不知道吧?”陈书点了支烟暖暖身子,靠着座椅笑看着她,在昏黄的月色下吞云吐雾,“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追上他的,我以为他很难追。”
大概他们谁也想不到,是徐燕时主动追的她吧?
向园笑笑,保留着神秘感:“秘密。”
陈书笑了下,抽着烟,不予置评。
两人浅浅碎碎又聊了会,不一会儿,身后有人拎了两瓶酒过来,一屁股在她们这张四人桌的两边坐下,向园刚抬头,目光一愣,一边是高冷,一边是薛逸程。
向园跟陈书一对视。
后者把烟一掐,淡淡移开目光,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
高冷二话不说夺过她手中的酒,绷着一张脸,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全数灌进肚子里。
吹完,他把空酒瓶给拍到桌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书,眼睛里泛着红光,似乎刚哭过,他气急败坏地抹了下嘴,吸了口气:
“不走,行不行?”
……
—
高冷那么一闹,向园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刚一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抱住,高度熟悉,气息熟悉,连脸部轮廓都熟悉。
男人后背弓着,弯腰抱她,两人纠缠在门口,闷在她细腻的颈窝间,深深吸了口气,沉闷略带调侃的腔调从耳边传来。
“打劫,钱我有,今晚想要人。”
“徐燕时?”向园小声地。
男人闷笑:“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不是出差了吗?”
他懒洋洋地从她怀里钻出来,半坐着鞋柜,似乎极疲惫,却还是低头笑看着她:
“放狗瑞鸽子了。”
向园这才仔仔细细地端着眉眼去瞧他。
男人身上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衫,黑色薄外套,松松穿在肩上。
头发似乎又短了点,衬得整个面庞干净利落,他好像很久没戴眼镜了,那微微上削的眼角,眉骨间都是冷淡,脸型不算瓜子脸,却瘦得棱骨分明。
这样瞧着,骨皮相都极佳。
“那多不好呀。”她口是心非地说。
徐燕时笑得不行,作势去开门,“那我走了,现在去改签还来得及。”
向园不上当,替他开了门,还挺大方地跟他挥挥手,迫不及待跟他道别:“慢走,不送您内。”
风涌进来,春日的夜风凉意渐袭,把人都吹冷了。
徐燕时面色冷淡地盯她半晌,他撇嘴笑了下。
下一秒,“砰”一声!
徐燕时反手锁上门,人随即懒洋洋地半坐着鞋柜,长腿松松抵着地面,勾着她的腰把人牢牢锁在自己怀里,春日换上薄衫,两具火热年轻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紧贴。
热息烘着,向园笑着躲,他不放过,把人锁在自己怀里,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一遍遍捏着她的腰恶劣地调戏。
“赶我走?”
“舍得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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