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希旸睡熟了,屠夜川把对方揽到怀里,让对方睡得更舒服一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到了帅府,言希旸依然在沉睡,屠夜川拒绝了蒙星过来搀扶,让蒙星把行李拿回屋,自己则是在车里等言希旸醒过来。车外阳光明媚,与车内的光线形成鲜明对比,光暗交错间,静谧的气氛蔓延。
昏昏沉沉间,言希旸慢慢睁开了双眼,感受到来自身旁的温暖,扭头看了一眼。
低沉的嗓音响起,“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言希旸用了点力气,却没有挣开,于是不做无用的挣扎了。
“没多久。”
扭头看到外面的夕阳,言希旸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领了对方的好意,睡了一觉稍微有了一点精神。“少帅,谢谢你,麻烦你了。”
“不用跟我客气,叫我的字,子玉。”
言希旸疑惑地看了屠夜川一眼,见对方神情自然,想来是自己这次舍身相救让对方相信了自己,而且亲近了起来。说实话,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勇气去挡枪,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还好没有当场over,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子玉,我们进去吧。”
“好的。小心。”屠夜川护着言希旸回到房间,让人送晚饭到房间。
“子玉,不用扶,我自己走得动,你去坐着。”
“无事,我扶你过去,也就几步。”屠夜川说完,本来扶着手臂的手搂住了言希旸。面对言希旸投过来的目光,淡定地回复,“这样你更容易借力,你伤口还没好,不要逞强。”
言希旸觉得自己受了一次伤,仿佛是残废了一样,被当成瓷娃娃来对待,心里有些冒火,却又无法表现出来,只是显得对屠夜川没那么热心了,稍显冷淡。
而这样的冷淡,对于已经完全认可了言希旸这个人的屠夜川来说,并不显得多么那一接受。本来那么强悍的一个人,突然受伤后变得身体虚弱,设身处地地想,他也会变得心情不好。因此,一头陷入言希旸的甜蜜舍身相救中的屠夜川,相比以前他对言希旸的态度,好了不少。
屠夜川陪言希旸吃过饭,途中本来想要抢到喂饭的权力,最后被言希旸冷着脸委婉拒绝了。言希旸当时的心情是orz,喂饭什么的真的很羞耻,于是按捺住内心的一丝波动,严厉拒绝了,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事实是由于语气虚弱,在屠夜川听来反而像是恼羞成怒。
和谐地度过了晚饭时间,屠夜川守着言希旸睡着了才离开房间。
书房。
“蒙星,刺客招出背后指使之人没?听说的听雨楼的台柱子,另一个叫阮依的,你去查过没有?”屠夜川面容严肃,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愉快。
“少帅,查过了,阮依只是出于姐妹情谊帮助莺歌养伤以及联系药房的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再仔细地查,她们是一个戏班子的,莺歌接触过什么人,她肯定清楚。”屠夜川一反平日里的冷静,有些急躁的说到。
“少帅,莺歌本身就是长袖善舞的人,每到一处都会和许多达官贵人有来往,平日里接触的人数不胜数,排查下来难度很大。”
屠夜川皱着眉,最后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先监视阮依,然后派人去戏班子打听情况,暗里再派人去查查莺歌交往过密的人物名单。而药房帮阮依的那个小子,多关几天,等他家里的人交了赎金再放出去,别把人弄死了。”
蒙星敬了礼后,退下去办事了,而屠夜川不知道自己出去理性还是感性,总觉得阮依那里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坐了一会儿,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文件,让人把文件送到言希旸的房间,他人直接就过去了。到了以后言希旸还在睡,他帮言希旸掖了掖被子,在一旁的书桌旁开始处理文件,累了就抬头看看对方睡得怎么样。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屠夜川看天色已晚,虽然不舍,还是回房了。
几天后蒙星来向屠夜川报告了这几天调查的情况,“少帅,莺歌之前在明城和林凯辉关系亲密,听说对方还想将她娶进门,被他爹给打断腿养了好久。之后她们戏班子就来了银城,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决定是莺歌向班主建议的,说是这里风景好,她好散散心,没多久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何况我们和明城不合已久,综合来看,林家的嫌疑最大。”
“嗯,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放你几天假,休息一下,给,叫上几个兄弟喝喝酒,犒劳一下。”
“谢谢少帅。”
屠夜川沉思了许久,还是决定找大帅商量一下。
“老头子,这个林家不安好心,图谋甚大啊,我们应该采取措施治治他们,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怕了,只怕有一天会得寸进尺。”
“你决定吧,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好好干,干得好我这个位置就给你了,我好享享清福。”大帅哈哈一笑拍拍屠夜川的肩,看得出他很满意,好心情全都在脸上了。
得到大帅的应允,屠夜川就开始着手让明城的棋子动一动了,然而命令刚传出没多久就收到对方传来消息,林凯辉带兵来围攻银城,当天已经出发了。
屠夜川得到消息,立刻召集所有人来商讨消息,常副官和蒙星都在,副官里只有言希旸因为养伤没有来。
众人一整晚都在商议如何应对,最后终于制定好了计划,每个人都红着眼回家睡觉了,而屠夜川另外把蒙星叫进了书房,其他人也见怪不怪,毕竟以往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蒙星很得少帅赏识。
“这次的计划只是幌子,你监视常副官,务必确认他把消息送出去,我们引君入瓮。”
“明白,少帅。另外,听雨楼的阮依递帖子想要拜访言副官,您看怎么回?”
屠夜川抿了下唇,“让她下午过来。”
像往常一样,屠夜川去到言希旸房里和他一起用过午饭,就听见来报阮依到了。
“还没对你说吧,你受伤以后阮依一直很担心,这次特意来看望你的。”屠夜川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一边暗自观察言希旸的反应。
言希旸楞了一下,有些惊讶,“我也没什么事,劳她记挂了,当初也只是举手之劳。”
屠夜川见言希旸果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反而是惊讶更多,心里放了一下。还好言希旸没有太多的想法,不然他还得费心断了他的念想,而且这样一来也许意味着他是有机会的。毕竟打动一个心里没人的人和打动一个心里有人的人,完全是两码事。
之前言希旸隐瞒了阮依在刺客事件中的出现,屠夜川当时还以为言希旸是对阮依有想法,现在他可以完全放心了。
没多久阮依就来了,手上还拿着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件披风。见两人视线在披风上,阮依怯怯地微笑了一下,“听说言副官身子不太好,要少见风,我就想着给言副官做件披风,这样出行也方便一点。”说完强装没有看见屠夜川不善的眼神,把披风亲手递到了言希旸手中。
言希旸看了阮依一眼,收下了,“谢谢,劳你费心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话音刚落,言希旸就感到嗓子发痒,轻咳了一下。
抬头看见两人担忧的眼神,“没事,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阮依也没有多留,送了礼物就离开了,而言希旸把屠夜川打发去处理公务后,就回了房间,默默打开阮依塞过来的纸条。是让他救莺歌的,并说明救下莺歌后会有人接应,最后在纸条上画了一个有点像是小篆的奇怪符号。
言希旸一时有些疑惑,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些秘密,而这个秘密与这个符号相关,他担心这个秘密会影响到自己完成任务。于是他冒险把纸条藏了起来,而没有烧掉,以便之后进行研究。
至于纸条上说的事,他考虑了一下,自己重新写了一张字条,只是没有了神秘符号,然后拿着这张纸条去书房找屠夜川。
屠夜川看见言希旸来找他,先是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就是担忧,“怎么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少帅,有件事我想单独对你说一下。”见其他人在屠夜川示意下离开,言希旸把纸条拿了出来,“这是有人想要营救莺歌的计划,也许会有帮助。”停了一下,继续说到,“我有个不情之请。”
屠夜川看着纸条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释然,“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言希旸得到屠夜川承诺不会追究阮依的责任,心情轻松了许多,毕竟他之前做的决定有极大的可能会害了阮依,至于他自己,他则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把决定权交给屠夜川,还好对方没有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