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换了身衣服,孟安之在林子里的空地上例行舞剑,对于这些招式他已经完全熟悉了,可惜的是未曾与人对战过,不知自己的水准如何。
回屋做了粥,把病号叫起来吃,对方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还算合身。孟安之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则是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七八天过去,齐焕身上浅的伤口愈合了,唯有肩上的伤还需要疗养。
同时齐明渊接过了做饭的重任,因为七八天下来天天喝粥,他快要疯了。如果只是他自己喝粥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养身体,可是孟安之也跟着天天喝粥他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安之,你会做其他的吗?”在他的厚脸皮下对方已默许这一称呼,在自己临近崩溃前齐明渊打算问问对方天天吃粥是为了什么。
“会一些药膳。”
“其他的呢?”
“我是大夫,不是厨子。”
“这样吧,我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天天白吃白喝也不好,以后我来做饭吧。”齐明渊心里流泪,想他虽会做饭,但平时都是被人伺候的主,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不过为了自己的胃,他还是辛苦辛苦吧。
“再好不过。”孟安之也不推辞,毕竟他面上不说,实际上也受够了各种药膳。吃过齐明渊的饭,孟安之第一次觉得救回对方还有点用。
这日孟安之在树林里练剑,齐明渊摘了一根细竹子从斜里冲过来,孟安之顺势一挡,两人过起招来。刚开始孟安之明显占着上风,到了后来,齐明渊使了一些奇招,他就跟不上了,最后果然落败了,他也不气馁。
“承让,安之的剑法不俗,不过失了些灵活,以后我陪你过招吧。”
“也可。”
当孟安之再次醒来发现被对方抱住时,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感觉,再次清洗后他打算找对方聊聊。
“明渊,睡觉不要抱着我,热。”孟安之依然没什么表情,语言一如既往地简练。
“安之,天气很热你知道的吧,而你身上很凉你也知道吧,我这是情不自禁。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可不敢保证。”齐明渊开始耍无赖,不过面上还是一脸正经。
孟安之也没听出不妥,就算揭过了,想着对方应该呆不了多久就默许了。
而齐明渊之所以揽下与孟安之过招的累活,不过是他发现对战时,对方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他有点迷上对方清澈的瞳孔里只有自己的感觉。不过,也仅此而已,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暂时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而对方现在还没有让他到放不下的地步。
再过不久齐明渊就该离开了,到时他将不会随意离开京城,因此,这也算是他对自己最后的放纵了。在这个美丽安宁的小镇里,有一个长相极品,外表清冷,内心温柔的男子,有一个他可以放纵的时机与借口,何乐而不为。
如果孟安之知道齐明渊的真实想法,可能只会呵呵,然后说一声脑补要不得。他明明只是嫌麻烦,懒得过多招惹是非,才会在某些地方不过多争执,没想到却被理解为温柔。
想当初他可是相当毒舌的,现在是因为养生的缘故性子才柔和多了,不过肯定与温柔不搭边,所以这只能说是齐明渊美妙的误会。
这日按惯例比划过后,两人在原地调息,“安之,我明天就要走了,昨日你出门的时候我家的护卫找到了这里,我想与你打过招呼再离开,就让他去镇上客栈了。”
“知晓了,明日离开叫我,我送送你。我酿的桃花酿应该好了,今晚替你践行。”在孟安之眼中对方算得上一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送送也是应当。
“好,今晚不醉不归。”齐明渊收起内心的各种情绪,豪爽地说道。
夜晚明月当空,两人在月色下共饮,相谈甚欢,桃花酿初尝略带甜味,没什么酒味,然而后劲却不小。
孟安之微醺,一手支着腮,一手举着酒杯摇晃着,“果然看见满月就会想家,明渊,你想家吗?”
“未曾,不瞒你说,家母早已仙逝,家父忙于生意,并无过多亲情,何况家中异母兄弟数目众多,家父也难免疏忽。因此,我看见满月并没有安之这样的感触。话说回来,安之家住何处,日后有机会我去拜访你。”
“是我的疏忽,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来,我自罚三杯。”孟安之连喝了三杯才停下,喝完整个人都有点晕了,两眼泛出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光芒,齐明渊不由得两眼看直了。之后孟安之又喝了好多酒,齐明渊怎么也拦不住。
“安之安之,你还好吗?”齐明渊坐到孟安之旁,而孟安之趴在桌子上,头枕着手臂,偏头看着他,脸上露出迷蒙的微笑。齐明渊本不想做什么的,可是今夜的月色太迷人,不做点什么不符合他的为人,他凑过去把人轻轻扶起来。
凑过去吻住孟安之,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孟安之朦朦胧胧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嘴里不舒服,就反攻了回去,舌头在齐明渊的嘴里扫了个遍。吻得齐明渊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配合着这个深吻,孟安之凭借着本能行事,双手在对方身上到处点火。
当对方手放到腰带上时,齐明渊本来想用内力挣脱开,可是看着对方脸上渴望的表情,他却不忍拒绝,这样的安之是他没有见过的,比起平时清冷的样子更让他难以拒绝。
齐明渊知道自己栽了,他用最后的意志力带着对方回到了卧室,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期间不停用吻安抚对方。当解开对方的衣服的时候,他常年握剑的手居然颤抖了,看着看过无数次的身体,他狠狠咽了口口水。
“见鬼,这种赔本买卖我居然做的很开心,孟安之,你赚了,等尘埃落定我再来找你算账。”齐明渊才不承认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
孟安之则处在意识边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凭借本能行事。
“唔。”齐明渊咬着牙才没有发出声,他发狠地啃着孟安之的脖子,却又舍不得留下伤口,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吻痕。
事后孟安之沉沉睡去,齐明渊强撑着身体去打了水清洗,换过床单之类的,才抱住孟安之缓缓入睡。恍惚中想着等自己把事情做完再来找他算账,现在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不然这个人可能会被吓跑,到时又没法分神去追人。
第二天齐明渊早早起身,取了孟安之常常佩戴的一个玉佩,留了纸条,没有惊动对方就出门了。影一找到齐明渊时,就发现他的主子已经收拾好了,不过脸色有些苍白。“王爷,你还好吗?要不休息休息再走?”
“无碍,出发吧,这次的幕后主使……”剩下的话语消散在了清晨的风中。
孟安之醒来时头疼欲裂,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想来是昨夜喝酒喝得舒畅了,挣扎着起身,发现齐明渊已经走了。晃了晃脑袋,去厨房煮醒酒汤后才舒服了一点,看来桃花酿的后劲还蛮大的,他都喝断片了,一个字,懵。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想来是醉后可能吐过,齐明渊替他换的,照顾了他这么久,被他照顾一晚也无事。脑海里突然晃过齐明渊泛着潮红的脸,细想之下又了无痕迹,果然是喝糊涂了。
等他穿好衣服后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玉佩不见了,在满屋子找的时候找到了齐明渊留在桌上的纸条。
「安之,玉佩我拿走了,待我接手家中的生意再来拜访,到时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此别过,勿念。明渊」
看着手里龙飞凤舞的纸条,孟安之没什么太大的想法,不过把纸条收到箱子里后就把这件事忘了。话说对方来找他时他可能都完成任务了,到时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会怎么样,不过根据系统的尿性,估计没什么好结果,他内心里泛起一丝内疚。
晚上入睡时,孟安之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本来住习惯了的房间突然觉得空荡荡的。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果然不假,他还要再花一个二十一天来形成另一个习惯。
另一边的齐明渊也不好受,本来就身体不适,今天还骑了一天的马,下马后他感觉腿都在颤抖。好不容易入住客栈,躺在床上却觉得怎么睡怎么热,想起之前睡觉时抱着的人形降温品,才一天他就有些想念了。
不自觉想起昨夜孟安之迷蒙而又温柔的微笑,他宠溺一笑,“果然栽了,不过不后悔。怎么说都是我吃亏,让他知道后直接让他负责,就说自己是被他强迫的。嗯嗯嗯,孟安之,你逃不了的。”想着想着挂着狡猾的笑入睡了。
孟安之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喝断片后发生了那么多事,以至于他最后面对对方的爱意时非常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