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南门。
奢华张扬的金顶马车停在宫门外,秦雪瑶与凤城夜走出宫门,直径朝马车走去。
车夫将踏脚凳,放在了马车旁。
秦雪瑶把手搭在玉春的手上,踩着踏脚凳上了马车,上车后,她便直接靠着车壁假寐。因为,她不想与凤城夜说话,索性便装睡觉。
片刻后,凤城夜也上了马车,见她在假寐,丹凤眼中带着阴鸷之色。转身,在她身侧坐下,肩膀猛的一侧,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秦雪瑶吃痛,愤怒的睁开了眼,这个凤城夜发什么疯。
“王爷做什么?”她横眉怒问。
凤城夜嘴唇咧着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凑进秦雪瑶,咬着牙道:“你还知道我是王爷,是你的夫君?刚才在御书房,为何要多嘴?还夸皇兄英武了?”
“你分明就是与本王作对,拆本王的台。”
秦雪瑶气得胸口发疼,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臣妾并非在拆王爷的台,反而是在为王爷说错了话,找台阶下。”
“本王何时说错话了?”凤城夜冷笑质问。
秦雪瑶道:“王爷说皇上老了,便是对皇上不敬。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任何人都不能对皇上不敬。”
“哼。”凤城夜冷哼了一声,松开了秦雪瑶的下颌,靠着软垫,狂妄的道:“旁人不能,偏本王就能。本王可不是说错了话,而是故意那样说的。”
他以为秦雪瑶说给他找台阶下,是以为他是无意中说错了话呢!
“这样的话,本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都敢说,何须你帮本王说话,给本王找台阶下?”
就算皇兄生气了又如何?还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这个秦雪瑶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从不与府中的姬妾争宠,似对他毫不在意,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一般。可今日还不是怕皇上生自己的气,帮自己说话了。
秦雪瑶眼中闪过一抹冷笑,这个夜王自以为自己很厉害,谁都不惧,谁都不放在眼里,其实不过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被宠坏了的孩子。
皇上对他颇为容忍,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上头还有太后护着他。太后能护他一时,还能护他一世不成?他若总是如此,皇上又能容忍他多久?
秦雪瑶没再说话,继续闭着眼假寐。
回了夜王府,秦雪瑶便让玉春和玉秋收拾了东西,坐着马车回了尚书府。
晚上,凤城夜难得的想去王妃院儿里睡觉,却被院儿里伺候的下人告知,王妃回府没一会儿便收拾东西回尚书府了。
“咚。”凤城夜恼怒地锤了一下柱子,转身拂袖而去。
张肃他们的铺子找好了,就在冯掌柜铺子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尾,位置不是很好,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院子里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可以用来做做衣裳的作坊。
因为位置不好,铺面也不算大,所以这租金相对别的铺子要少很多,一个月只要一百两银子的租金。
找好铺子,张肃便告诉了冷落月。
冷落月建议他们将这铺子重新装潢一下,虽然他们是卖小孩儿衣裳的,但是走的也是高端路线,想要吸引这京都的贵人们进店购物,还接受衣裳的高价,这装潢自然是也马虎不得的。
冷落月问了一下张肃那铺子的大小,花了一上午的功夫,画了一张装潢的图纸给张肃,怕他看不懂,还给他细细的讲解了一番。
平安巷
张肃下职了也没有回家,直接去找了同住在一个巷子里,会装潢的陈叔。
谈完所需的材料,和装潢的人工费,张肃才回了家找他娘要银子。
一进的院子里,就一件正房,两间厢房,一间厨房,一件茅房。院子右边儿的角落里,有一口水井,右边有个ji窝,中间中这棵桂花树。一只老母子,带着一群小ji仔在桂花树下散步。
屋檐下的台阶上,一个十二岁左右,穿着青色布衫的小男孩儿,正坐在台阶上看着书。
厨房里的烟囱里飘出了阵阵青烟,传出咚咚咚的切菜声。
“大哥。”瞧见大哥回来了,张安从书里抬起头,唤了一声。
“嗯。”张肃点了点头,直径朝厨房走去。
厨房内,张肃的母亲周氏,正在切着菜,小妹张小菊在烧火,大妹张小花在炒菜。
瞧见大哥进厨房了,张小菊甜笑着唤了声:“大哥。”
“大哥。”炒着吃的张小花也唤了声,以为大哥是饿了,才一回来就进了厨房,便又道:“大哥出去洗洗手等着,再炒一个菜就可以用吃饭了。”
切着菜的周氏见大儿子进来了,立刻板着脸道:“你一个大男人,进厨房来做什么?这是你能进来的地儿吗?”
这周氏有自己的规矩,凡事她张家的男人都是
不能进厨房的,平日里就算是两个儿子要用个热水,她都是让两个女儿去厨房打了热水端出去的。
张肃讨好的笑了笑道:“娘,给我十两银子。”
他进来就是为了要银子的,他和陈伯已经谈好价钱了,二十两银子包装规矩,先给十两银子的定钱,剩下的装好在给。
他先拿了定钱给陈伯送去,他好去买材料,这两天就开始装潢。
张肃是个孝顺的,这个家是他娘当家,所以他赚的银子,一回家便会教给他娘,他身上平日就放几个碎银子。
周氏眉头一皱:“干啥又要十两银子?”前日租铺子她就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了。
想起那五十两银子,周氏就觉得心疼得很。她儿子是跟四个同僚一起开铺子的,铺子的租金一个月一百两,押金一百两,一家就出了五十两。这开铺子就是为了赚银子的,可是这银子还没有开始赚呢!就出去五十两了。
周氏这些年过的都是穷日子,一直都是在精打细算,终日都在为银子操心,这心里就把银子看得重了些。就算这几个月,儿子帮着宫里的贵人做事儿,也差不多攒了四百两银子,但这银子进了手里,她就舍不得拿出来了。这日子过得依然很很节俭,连好布都舍不得买上一匹,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衫。只是扯了十几尺蓝色的棉布,给两个儿子做了一身新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