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以前阮眠还会被他唬住,但现在,随着跟楼蕴年的相处越来越多,她逐渐了解了楼蕴年特别喜欢用眼神和冷酷来吓唬人的性格。
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见他表情恐怖,眼神阴冷,阮眠非但没示软,反而凑过去眯起眼睛,像只发威的小猫咪一样冷哼:“你在怀疑我怀疑你对我的感情?”
两人冷冷对峙,只不过,一个是真对峙,一个是假对峙真撒娇。
片刻过后,终于还是楼蕴年先绷不住,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小脸,用一根手指往上拨了拨,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阮眠怔了怔,然后连忙撤了回去。
“干什么,我吃饭呢!”
说完又用勺子盛了一口汤喂到楼蕴年的嘴边:“你尝尝。”
楼蕴年浅浅喝了一口,点头,没有评价。
阮眠追问:“好不好吃?”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幸好这饭不是我做的,要是我做的,问你怎么样,你就嗯一声,我以后都不会再给你做了。”
楼蕴年勾起嘴角:“你做的当然不同,别人做的都一样。”
嘁。
又来了。
阮眠只当没听到。
其实小时候她很爱听这些甜言蜜语的,可是,自从家中出事,再加上赵礼翊的双重打击之后,她对别人的信任和依赖完全降到了冰点。
别人对她好,她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可是,若别人对她甜言蜜语,她每次都会嗤之以鼻。
连续吃了两顿饭,阮眠撑的几乎走不动,但楼蕴年却非要牵着她去海边漫步。
最后,妥协的还是阮眠。
辛苦忙碌坚强了这么多年,阮眠几乎没有时间放松自己,今天难得放松自己,赤着脚走在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听着海浪的声音,仿佛心灵都得到了洗涤似的。
“这海边怎么没人的?”
她往前看看,往后看看,除了夕阳的余光,就是白色翻涌的细小浪花。
整片海滩,只有她和楼蕴年两个人。
“你不会把海滩也包下来了吧?”
说完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种事怎么办得到?
海滩又不是谁的私人财产,再说,这么大一片海滩,要包下来得花多少钱。
但楼蕴年却点头:“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而且就算不说他,单是阮眠的外貌身材,走在人群里也一定会吸引无数的目光。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你还真包下来了啊,花了多少钱?”
楼蕴年弹她额头:“能不能不要总想着钱?”
“不想着钱想什么,你不知道这个世纪当代年轻人的普遍梦想是什么吗?”
楼蕴年还真没听说过,好奇问:“什么?”
“一夜。”阮眠竖起一根手指头,眼睛闪闪发亮,“暴富!”
“我说真的呢!”
楼蕴年握住她那根手指:“你也是?”
阮眠挑眉反问:“难道你不是?”
“不是。”
“嘁,那是因为你现在有钱,你变成穷光蛋试试?”
楼蕴年仍然不以为然。
因为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他现在千金散尽,他也有能力再赚回来。
所以,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从小到大,可望而不可即,所求所想的唯一,只是一个女孩罢了。
只不过他知道说出这话之后,阮眠肯定又要吐槽他说肉麻情话。
他干脆闭上了嘴,用行动证明对她的钟爱。
浪漫的夕阳下,柔软的海滩边,楼蕴年手指勾着一双凉拖,紧紧拥着阮眠,给了她一个醉人的深吻。
本来阮眠吃完饭还不想出去玩,但真的玩起来了,又像个小疯子。
她实在是太久没来海边了。
正好海边没人,她想怎么放肆,想怎么丢人都行。
于是她换上泳衣,抱着游泳圈,拿着滑板、冲浪板,时不时兴奋的尖叫。
一直玩到晚上11点多,她才终于精疲力尽,又有些意犹未尽的回了别墅。
洗了个澡,她便倒在了床上。
一想到明天是星期天,她还能再玩一天,就高兴的睡不着觉。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阮眠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的非楼蕴年莫属,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一声:“进来吧。”
楼蕴年很满意她没有反锁门,进来之后,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便轻车熟路的钻进了被子。
阮眠怔怔的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无奈道:“房子这么大,你怎么非跑到我这里来睡?”
“别的地方睡不着。”
“借口!”
两个人睡一点都不自由,她只能靠在楼蕴年的身边,还动不动被他扣在怀里,要不就是半边身子被他压在身下,哪有自己睡的舒服?
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
难得的周末,阮眠只想好好休息,便拿起自己的手机,机灵的跳下床去:“那你在这儿睡吧,我去别的房间。”
可当她走到门口时,不管怎么转门把手,就是打不开。
好哇!
这家伙竟然把门给锁死了!
她气呼呼的走回床前,便见楼蕴年正靠着床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过分!”
睡就睡吧,大不了今晚她“凶”相毕露,好好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跟她睡。
打定主意以后,阮眠终于配合的放下手机,也钻进了被子。
可是还不等她把盘算好的伸胳膊踢腿的计划施展出来,身上忽然压上来一个庞然大物,嘴唇瞬间失陷!
这一次的吻来的突然,也来的比往常猛烈的多,带着非常浓重的暗示意味。
阮眠恍惚的瞬间,眼前闪过的,却是温德姆酒店门口的喷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还有,有力的扣住她纤腰的大手的触感。
“不行!”
她开始用力挣扎。
可是楼蕴年今晚似乎不肯再放过她,她越挣扎,他越用力,直到睡衣都被褪去大半,阮眠才有些受不了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她咬的很重,瞬间就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排牙印。
楼蕴年终于抬起了头,幽黑的眼眸里涌动着炙热的暗流,声音沙哑,莫名有几分熟悉:“你不愿意?”
“我……”
两人已经交往了一阵子,按理说,手也拉过了,亲也亲过了,是该展开下一步的行动了。
可是,阮眠过不去aurora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