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低头瞥了陆瑶一眼,跑的有些喘,白皙的脸蛋染上了一抹红晕,胸口……
被雷劈似的连忙收回了视线,正视着前方,脚步完全不停使唤,越走越快。
陆瑶倒是不娇气,可一个闺阁女子和常年习武的男子比脚程,那真是……追不上。
陆瑶这次不是小跑了,大步的跑着,幸好穿的男装,不然穿着女装跑成这样,真是不敢想那画面了。
好不容易再次追上赵恒,陆瑶气喘吁吁的挡在他身前,生怕他再跑更快,她真追不上了。
“我喊你怎么不停下,殿下走过了,那玲珑阁在前面。”
陆瑶指着赵恒背后的方向,喘的直不起腰了。
一只手撑在腰上,抬着头看着赵恒,额头上起一层的细汗,如清晨的露珠,又如天边的星子。
人群里她又不好直接喊殿下,只能叫着等一等,你等一等。
可赵恒压根不理人呀,像是没听到一般。
重来一世,怎么他这脾气变本加厉了。
唉,可真不好伺候啊。
陆瑶跑的累,身子本来就靠手臂撑着,被人从背后突然撞了下,身体立马失去平衡,直直的朝面前的赵恒冲去。
赵恒下意识的伸臂去接,手臂一勾,人稳稳的落在他怀里。
陆瑶头撞在赵恒胸口,并不疼,脑中乱嗡嗡一片,男人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让她不安。
若论起来,这世间再无比他们更亲密无间之人,可这一世……
陆瑶脸霎时绯红,迅速的低下头装乌龟。
赵恒搂在陆瑶腰上的手,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一动不动。
这腰细的他单手竟能握住,她是吃饭长大的吗?
夏竹在玲珑阁等了会儿,还不见陆瑶过来,便出了店,往前面寻去。
一路走,一路念叨,小姐定是没追上那楚王殿下。
这楚王殿下也真是,说好了去玲珑阁,不识字吗?竟一直往前跑,害的她们小姐去追。
夏竹未看到自家小姐,但看到赵恒了,确切的说是赵恒的背影。
急急的跑过去:“殿下可见到我家……”话未问完便看到了被赵恒揽在怀里的陆瑶。
夏竹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楚王不楚王的:“好你个登徒子,放开我家小姐!”
陆瑶听到夏竹声音,如一记清音咒,打破了脑中的浑沌,这才清醒,要离开,却发现腰被扣着,动不了。
夏竹看赵恒不松开,冲过去就要把自家小姐解救出来。
赵恒搂着陆瑶迅速后退了一步,然后松手。
因为手臂用了巧劲,陆瑶被松开怀抱也站的稳稳的。
夏竹扑了个空,自然恼羞成怒,向腰间摸刀之时才发现今日小姐削完梨竟忘带了。
赤手空拳的便朝赵恒打去,急性子一起来,哪里还管他是什么皇子王爷的。
陆瑶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冲过去挡在赵恒身前:“快住手,还不退下!”
疯了吗,对王爷出手,今日交代她的那些话白交代了。
“他轻薄小姐,该打!”欺负她们小姐,她才不管他是谁。
陆瑶表情一囧:“他没,没有……我,是我,是我不小心撞他……怀里的!”
陆瑶轻薄两个字说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脸上火辣辣的烫,耳朵也红的能滴血了。
怎么解释呢?
一天被抱了两次,她也是疯了。
陆瑶想飞天遁地,想瞬间消失,想……
身后的赵恒手环胸,也不插话,饶有兴趣的听着陆小姐解释,就好像人不是他抱的。
“小姐别怕他!”夏竹表示不信。
小姐也不是那种莽撞性子啊,还能撞别人怀里,怎么不说天上掉金子砸了脚趾头呢?
陆瑶上前一步,拉过夏竹:“总之就是那样,快走吧!”
要死了,脸都丢没了。
赵恒这次不跑了,慢慢悠悠的跟在陆瑶身后,气定神闲。
陆瑶走了几步,转回头看去,确认赵恒是否跟过来。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陆瑶急急回头,心跳如擂鼓。
赵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继续跟在陆瑶身后。
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朝她腰间看去。
穿了男装也不像男人,哪个男人的腰这么细。
玲珑阁内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有。
赵恒站在陆瑶旁边,看到她放下的东西都会拿起看一眼。
夏竹撇嘴看着挤在陆瑶身边的楚王,这个楚王太讨厌了。
小姐对他真是太纵容了,出钱出力都算了,还被……
气死了。
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长得好看?
唉,小姐呀小姐,你可不能被骗了。
不放心。
夏竹挤到陆瑶身边,可陆瑶愣是半天没发现她,更别说看一眼了。
倒是拿着手中的九连环问赵恒:“不知小皇孙喜不喜欢这个?”
赵恒也不懂,只道:“那就买吧!”
陆瑶看到那盒子琉璃珠子的时候眼光就挪不开了。
这琉璃珠子可真漂亮,瑾儿最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了,之前她也收集的不少,可色泽和通透度都不如眼前这盒。
老板早就注意到陆瑶这边了,这两位一看就不一样,出声道:“公子好眼力,这盒珠子前几日才从海外回来的,我敢说,满大齐你找不到成色这么好的琉璃,就是价格要贵些。”
陆瑶也不介意价格,琉璃可是稀罕玩意,最关键,妹妹喜欢。
“我买了!”反正也不差钱。
陆瑶又陆陆续续选了几样,有小皇孙的,也有瑾儿的。
赵恒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催,偶尔陆瑶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不是点头,便是嗯。
陆瑶索性也不问了,她自己选吧,这位爷不像是个能给意见的。
大不了多买几样,总有能合了小皇孙心意的。
陆瑶看到了一把匕首,剑鞘和柄都雕刻的十分精美,上面镶嵌着宝石。
拔开后试了试,十分锋利,既能挂在腰间做饰,也能用来防身。
陆瑶觉得这匕首和顾昭华倒是挺衬的,虽精致华贵但也有其利刃亮剑之时。
顾昭华平日不靠谱,但做事很是利落,刘知府那件事就办的十分漂亮。
生在皇家之人有谁是真如表面那般真正的心无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