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必心优,一切有我!”
唐云拍着胸脯,似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先生入了弟子的庄园,弟子当保师父周全。
若有什么闪失,都算在弟子头上好了!”
李北海伸手重重一拍唐云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好徒儿!老夫没看走眼,不过不良人若得了李林甫命令,要先暂后奏,徒儿还是不要硬碰硬为妙,老夫今年六十有八,一把朽骨,迟早是要入土的。
而徒儿却正值青春年少,若为着老夫的缘故,被李林甫算计了,可是得不偿失!”
“师父说的哪里话,”唐云笑着说道,“徒儿保证,今日师父不会有事,徒儿亦不会有事!”
说着冲李白杜甫挑挑下颌,“太白兄和子美兄,你我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事!相信小生便是!有劳太白兄和子美兄照顾好我师父,小生这就出去会会那帮无法无天的不良人,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脑袋硬,还是我手中的金牌硬!”
说着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了。
庄门打开,无论是外头打门的,还是里头应门的,皆是一怔,唐云哪里会想到来来者却是长安县衙的不良主帅崔豹。
还有崔豹的副手任嚣,这俩人可是跟唐云有过一段过节,若非今日突然见到他们,唐云已然将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崔豹和任嚣自然知道乐游山庄的主人就是唐云唐大才子,他们二人自然也记得在新丰的那笔旧账。
只是无奈拿唐云没法子,从前在新丰,有安县令和茅主帅一帮人护着他,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大老远跑去新丰办案,莫非还能在别人的地盘上动当地的豪绅么?
在崔豹和任嚣眼中,唐云年纪虽小,但无疑就是新丰当地的豪绅!后来他二人听闻唐云入京了,还开了一家茶坊,他们不是没想过去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但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洪福赌坊就先跟七碗茶干上了,二则乃是因为长安万年两县的县署虽然都在京师之内,但朱雀大街以西是归万年县管辖,他要跑到西市去找唐云的麻烦,自己就挺麻烦的。
崔主帅本想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二人两败俱伤时,在趁势收拾残局岂不是更省力?
但令崔主帅十分失望,洪福赌坊败得一塌糊涂,彻底从西市上消失了。
再后来崔主帅就难以寻到机会了,只因唐云在长安越混越好,还认了贵妃娘娘做姐姐。
金吾卫大将军裴旻又是他的好友,就连相国府的千金李腾空也成了他的红颜知己。
要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即便失败,也不会牵连到自己,但要对付一个名动京师的人物,崔主帅还是掂量掂量后果。
尽管如此,崔主帅依然无法忘记这份旧仇,新丰之辱,如鲠在喉,他若不对唐云做点什么,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就不完整了。
“啊,原来是崔主帅,许久不见,崔主帅别来无恙啊?”
唐云先反应过来,眉头一扬,笑着拱拱手说道。
“托你的福,”崔主帅冷冷一笑道,“崔某的日子还过得去,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报当初那一箭之仇?”
“何仇?”
唐公子眨眨眼睛,故作一脸不解状,“怎么?
唐某跟你有仇么?
哎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少装蒜!”
崔主帅把眼一瞪,怒喝道,“当初在新丰,你是如何对待老子的,你以为老子就忘记了么?”
“哎呀,崔主帅!”
唐公子笑呵呵地说道,“你若不提醒我,唐某还就不记得了!不曾想崔主帅竟然这等顾念旧情,对唐某始终念念不忘,唐某却没有任何回响,实在是对不住崔主帅了!”
“住口!”
崔主帅怒喝一声,“唐云,老子知道你巧舌如簧,不过老子不吃这套!”
“崔主帅,我尊称为主帅,那是客气了。”
唐云抬手搔搔前额,似笑非笑,“我若不客气,你在我眼里还真不算个东西!有劳崔主帅搞清楚,我,是大唐从四品的千牛卫中郎将,你得尊称我为唐朗将!怎么,不服气?
请问足下是几品啊?
敢在我府门口喧闹,惊扰了朝廷命官,既是不敬,也是极不明智的做法!”
“哈哈哈哈……”谁知这话不仅没把崔豹和任嚣吓到,他二人反倒是摇头肆意大笑起来。
“不过是个检校的中郎将,”崔豹目光放肆地瞪着唐云,“检校有何用?
还不如我一个不良帅权利大呢?
况且,此番我老子奉的不是韦县令之命,老子是奉了在宰辅大人的命,敢问是中郎将大,还是当朝宰相大?”
“好吧,”唐云笑着摇摇头道,“看来我这个中郎将不好使啊,自然是宰辅大人大!”
“你明白就好!”
崔主帅冷冷一笑,挥手喝令手下,“来啊,都进去搜,他娘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给我搜仔细了!”
“慢着!”
唐云突然怒喝道,“谁胆敢迈大门半步,我就让他皮开肉绽!”
“姓唐的,你还反了不成?”
崔主帅冷笑道,“李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敢违逆?”
“崔主帅莫急,先听唐某讲话讲完不迟,”唐公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相国打人自然是比我这个中郎将大,相国打人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崔主帅似乎忘记了,在相国打人上头还有人主呢!相国打人再大,又人主大么?”
“圣上乃是万乘之尊,圣上是君王,相国打人是臣子,”崔主帅抬手向皇宫方向拱了拱,皮笑肉不笑地道,“可这与你何干?
你又……”“问得好!”
唐公子哈哈一笑,扭头冲身后喝令道,“粽子,把金牌给我!”
唐云手举金牌,直接送到崔豹和任嚣眼前,笑笑道:“瞧仔细了,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这可是人主亲赐的金牌,见金牌如面圣,擅闯唐府的一律按夜入抢劫论罪!”
崔豹神色微微一怔,旋即却又恢复了一脸冷笑,大手一挥,喝令道:“兄弟们,相国有言,事急从权,明日一早,相国打人自会入宫面禀圣上,我等是为了捉拿逆贼,理当特例特办。
此事虽由相国大人亲自督导,然相国打人是奉何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