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又用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刚刚布置的机关给收好了。
随后他便牵来绑在柱子前的白马,纵身上马,扬长而去。
留下一道帅气的背影。
只剩店小二一人在风中凌乱。
半晌,他才转身回店,并给出了对青年十分中肯的评价:
“有病。”
纵马狂奔的青年,自然没有听见这两字。
他的所有注意力,此时都在留意着两边的灌木丛,侦察着会不会有什么偷袭突然出现。
等走到宽阔地带,两边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障碍物后。
他才放下了一点谨慎,思索了起来。
前方三十里左右,应该就是皇都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大概也就能顺利抵达。
皇姐给的飞鸽传书说,虽然她今日无法亲自来迎接自己。
但会委派林易林先生来。
没错!
这位谨慎的青年,正是苏禾的弟弟,武安侯苏木。
由于北境战事基本已平,只剩一些收尾工作了。
他闲来无事,将手下士兵安置好,交给副将暂时统御。
自己率先回皇都了。
但由于他生性过于谨慎,所以没带一兵一卒。
这些天也是枕戈待旦,紧绷精神一刻也未曾松懈过。
“林易……”
苏木喃喃自语:
“出征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只记得此人气度不凡,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最近也听说了他的一些趣事,想必定然是有名士风范。”
“等会见到了他之后,可就要大开眼界了!”
他的内心,此刻居然有些期待了。
想要一睹这位在皇都掀起狂风骤雨的白衣毒士的风姿。
然而,下一刻。
他看到,不远处也疾驰过来两匹马。
马上各有一人,一黑一白。
当然,最显眼的,自然是那两张野猴子一般的脸。
“武安侯好啊!”
林易朝着苏木热情的挥着手。
两匹马向着反方向疾驰,所以不一会的时间,就打了个照面。
苏木原本还皱着眉头,想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听到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走近又仔细看清楚那张脸后。
吓得差点当场心脏骤停。
林易还在热情的说道:
“武安侯!我们是长公……”
还没说完。
苏木就拔出刀,猛地朝着他劈了下来:
“哪来的妖怪?!”
“卧槽!”
幸亏林易躲得及时,只有一道剑影在他面前划过,脸上的一排毛发被当场削了下来。
“卧槽!我是林易啊!”
林易立刻解释道: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放屁!林先生气度不凡,玉树临风,怎么会长你这个猥琐样!?”
苏木讨伐道。
林易刚想接着解释。
苏木的第二刀就接踵而至了。
林易自知自己不会武功,能躲过第一刀第二刀,但这么下去,迟早被对面那个超雄精神病砍死。
于是他便向秦必使了一个眼神,“先打晕过去吧!等他老实点了再解释。”
秦必心领神会。
只见他忽然瞪大双眼,伸手指着苏木的身后:
“武安侯,你看那是什么?”
苏木一愣,扭头去看:“什么东西?”
但身后却是空空荡荡的。
“有诈!”
他刚刚反应过来,秦必的一记飞踢已然到了面门。
躲闪不及,被直接踹下了马。
好在苏木及时用小臂抵挡了一部分冲击,落地后仅仅是踉跄了两步,也堪堪站稳。
秦必也跳下了马,握紧拳头,“武安侯,你既然不听我们解释,就别怪我无礼了。”
“你这贼人,不仅长相怪异,武功也不错嘛!正好我今日练练手!”苏木从那一脚,感受到了秦必深厚的内力。
他隐隐之间,也有些兴奋了起来。
能和这等高手过招,也是一大幸事。
秦必却又停下了进攻,再度睁圆了眼睛,指着苏木身后:
“武安侯,你看那是什么?”
苏木冷笑一声:
“你以为骗过我一次的招数,我还会上第二遍当吗?”
他头也不回,十分自信。
但……
“去你妈的!”
嘭——
一个粗重的木棍从身后重重的砸在了苏木的后脑勺。
他两眼一翻,便直接摔倒在地。
林易撂下木棍,拍了拍手,骂骂咧咧道:
“日你妈的!逼话真多。”
“呃……”秦必愣了愣,好心提醒道:
“我觉得,这种脏话,尽量可以不要有。”
“苏木的母亲,是静太妃……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了。”
“哦!静太妃啊!”
林易乐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见过她。”
秦必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
“我看这位太妃也是风韵犹存。”
秦必:“???”
不是,这小子还真打算把脏话变成陈述句是吧?
“你别忘了,人是先皇的妻子,生过孩子的。还是苏禾的养母……”秦必又提醒道。
“哦!更喜欢了……”
秦必:“不是……”
“行了行了!那些事回去再说。我们还是先把这家伙带回去吧!”
林易不再臭贫了,而是招呼秦必,先将晕死的苏木送回皇都。
毕竟他们接到的任务,只是将苏木接回去。
至于是以一个什么状态接回去,事先也没说清楚。
那就全看林易的想法了。
于是,苏木就被像是捆猪一样捆了起来,并放在了秦必的马上。
他们俩再度纵马回城。
像是两个土匪,刚刚经过一番成功的抢劫。
苏木也像是被强抢的民女一般,在秦必的身前,随着马的疾驰,身体不断剧烈晃动着。
又跑了差不多十里路左右。
“等等!”
林易突然叫停了秦必。
“怎么了?”
秦必蹙眉问道。
“找个地方停一下。”林易面色凝重。
秦必看到林易的脸色不对,当即就紧张了起来。
他开始四处张望,警惕道:
“是有埋伏吗?”
“不!”
林易摇了摇头:
“我想撒泡尿。”
秦必眯起了眼睛:
“这已经是你今天下午的第三泡了……你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啊?”
“放尼玛的屁!”
林易狡辩道:
“我这是喝水喝多了!”
两人不再多言。
林易似乎已经憋不住了,他下马一路狂奔到一处灌木丛前,脱了裤子就开始释放。
秦必也下了马,找个地方想着坐一下歇会儿。
但就在此刻……
马背上的苏木,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