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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135】失心痛
疼...从没有这么疼过.
似乎比那次中了毒，然后被蛇咬时还要疼.是那种翻江倒海的疼.
而且，愈演愈烈.从刚开始的有间隔的疼.到最后几乎永远止境的疼.
谁来救救她？
阿烨...不，他不会来的.他以为孩子是别的男人的.他不相信她.
他怎么能不相信她呢.她是那么爱他呀.
爱得没了自我.爱的失了原则.
可最后...他依旧不相信她.
没人会来救她.
她就是一抹飘荡在异世的孤魂，谁会在意她呢？
朦胧间，被疼痛折磨得陷入崩溃边缘的雪芙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
＂用力...雪芙，为了孩子你一定要用力.＂
好...她用力.一定用尽所有的力量.
那是她的孩子，她心心念念的与华之烨爱的结晶.
可是，真的好疼啊...有一瞬间，雪芙似乎感觉自己是清醒的.
她用尽全力抓住一只手.隐约看到古玉焦急的表情.
然后...雪芙使劲吃奶的力气.告诉她：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实在不行.割开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总之...她的命可以丢.孩子要平安.
她不知道古玉怎么回答她的.只是在一阵扑天盖地的疼痛中...神智终于陷入了黑暗.
她感觉好累.累得不想睁开眼睛，感觉心好冷，冷得想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不去面对即将面对的一切.
再不去想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男人.
她甚至在想...如果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永不醒来.似乎也不错.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一泼泼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她还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次，神智终于清醒了.
见到她醒来.守在一旁的古玉的司徒梅高兴的互拥着.
＂雪芙.你总算醒了.还好我有先见之名.带了株百年老身.让你含着.要不然啊...你就真的危险了.现在，听我的命令...用力...＂
雪芙眨了眨眼睛，表示回答.
然后听话的把力量汇集到身下...用力...呼吸...用力.
可不行.不管她如何用力.孩子就是不出来.
一旁的司徒梅和古玉也急得额头冒起冷汗.
雪芙在心中暗自苦笑着...看来，连老天都装做看不见她了.
孩子生不出.时间久了不仅孩子危险.她也可能因此失了性命.
这里不比现代.有好的技术可以看清孩子在肚中是否平安...她担心，真的担心如此下去.孩子会危险.
她不能没有他们.
想到这里.雪芙不知哪来的力气，半坐起身来.然后突然抓住古玉的手.
＂玉玉...用刀剖开我的肚子.拿出他们...然后，你答应我.好好照顾他们.代我把他们抚养成人...＂这一刻，什么也没有孩子重要.
可能很多人不能理解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宁愿舍弃全世界也绝不能失去孩子的感觉.
现在，雪芙便是如此.
这一刻.爱远了.恨没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保住她得来不益的爱的结晶.不管孩子的父亲认不认.
保住他们.
古玉急忙摇头.
剖开肚子.那她...不能.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
＂求你.救他们.＂在下身一阵强烈的痛意中.雪芙的神智又缓缓沉入黑暗.耳边似乎听到司徒梅惊呼的声音...
惊叫着...血.好多的血.
然后是古玉同样不稳的声音...堵住.不能让血这样流下去.
一瞬间.似乎什么都离她远去了.
＂芙儿，你真是个傻瓜.＂
＂芙儿，你为什么背叛我？＂
＂芙儿，喝下它.＂都离她远去了.脑中只有一片白.一片让人心悸的白.
这次是真的别了...她的爱.
还有宝宝们.不是妈妈想离开你们.
是不得不离开啊.
如果有万分之一机会.妈妈都会想尽办法陪在你们身边的.
可命运...从来苛刻啊.
突然间.一阵浅浅的婴儿哭泣声隐约传来.雪芙的神情一怔.脑中闪过小婴儿可爱的样了.
那是，她的宝宝在哭吗？他们是不是在找妈妈.
宝宝，你们等着...
她不会放弃的.哪怕只有一线可能，她也不会放弃的...司徒梅说的对.她是坚强的.她不能让司徒梅笑话她是胆小鬼...也不能让宝宝们才一出生便成了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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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五月来临.双胎加上难产.几乎要了雪芙的命.可三天后，她还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浅浅发霉味道.
熟悉的一切...她，没死吗？
这时，耳边响起亲切的声音：＂你终于醒了？＂雪芙听到声音后.缓缓侧头.
旁边，司徒梅怀抱襁褓，一脸深意的看着她.
雪芙眨了眨眼睛...身上没有丝毫力气.
努力了很久才用尽所以力气，伸出一只手.抚向司徒梅怀中的襁褓.
＂我的孩子？＂声音低得几乎不闻.
司徒梅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伤痛.雪芙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除了那个淡蓝的襁褓，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想看看.＂司徒梅点头，轻轻的把孩子放到雪芙身边.
雪芙急急的侧身，看着这个小东西.
好小啊！这是从她肚中出来的吗？是有她与他血脉的结晶吗？好奇怪啊...这一刻，以前所有的艰辛现在想来，竟然感觉离得好远了.
有的只是...眼前宝贝的睡颜.好可爱，粉粉嫩嫩的，一只小手从襁褓中挣出，握成小小的拳头，勿自睡得香甜.
可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进脑海.
一个孩子...另一个呢？
＂梅.另一个呢？＂雪芙的双手紧紧的握起.试图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可是...出口的话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雪芙，你才生过孩子.不要想太多.她可爱吧.是个女孩...还没有名字呢，你好好休息，然后给她取一个即好听，又诗意的名字.＂司徒梅强忍着泪意，安慰着.
＂梅.另一个呢？出了什么事？＂她是佟雪芙，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其她女人.
她的孩子呢？她的另一个孩子呢？
＂他？没了.一出生便没有气息.＂最后，司徒梅哽咽的道.
没了...出生便没呼吸.
似晴天霹雳般.一下子炸碎了雪芙的心.怎么会？她辛苦怀胎十月得来的孩子，竟然生下来就夭折了.
怎么会？怎么能？
不要...不要...人在最最绝望的时刻，眼泪竟然流不出了.
雪芙听到自己用着连自己都佩服的平静声音问道：＂他现在在哪？＂
＂早被宫中管事带走了.他是不能留在宫里的.你知道的...宫中忌讳这些.＂司徒梅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慢慢传进雪芙的耳朵.
直达心.
此时，她的心已经麻木了.麻木的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只是无尽的空...没有尽头的空.让她生不如死的空.
＂被管事送去了哪里？＂依旧是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语气，可这样的雪芙让司徒梅心慌.太平静了.
平静的似乎不正常了.
＂不清楚，应该是送出宫了吧.＂
＂我想见他.＂
＂不行.你才从阎王殿回来.身子弱得就剩一口气了.而且...你也走不出这宫门.＂
＂我想见他.＂她的孩子啊...她苦命的连亲娘都没有见过一面的孩子.
＂不行.皇上不会同意的.＂司徒梅拒绝道.
皇上...对啊，他是皇帝啊.只有他同意她才能出宫啊.可她真的想看看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就算...他早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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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没？哭了就对了...其实码的时候我都感觉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虐心文啊.不虐心怎么成？再忍忍啊...快柳暗花明了.
不出意外，明天就能结束上卷了.梅子会让亲们再痛快的哭一场.然后想哭都没机会了...
如果哪位亲没忍住眼泪...就说明梅子文码得还能入眼...就大方的给张月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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