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婆那锐利的鹰眼如电一般射向香香,继而凝聚在她波澜壮阔的酥胸上。
肤若凝脂。
完美无瑕。
“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有脸站在这里!”
香香微微一愣,余光瞥向自己的胸脯,这才惊觉春光乍泄,赶紧拉严身上仅存的内衣,可窄小的肚兜遮得了上面挡不住下面。
仙婆冷冷一笑,从腰间抽出匕首,道:“你已经失节,触犯族规,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动手?”
香香淡淡一笑,道:“我与何久情投意合,彼此相爱,莫说睡觉,就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也是大逆不道,居然能行使苗王的权力!难道不把苗王放在眼里?再过些日子,恐怕你要成为夯吾寨的苗王了!”
杨妹久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这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张凤燕大着肚子就要临盆了,这边怎么又整了一出怀孕的戏码?想想张母那个母夜叉,又看看夯吾寨,她的头差点变成两个大。
可比她还要头痛的是苗王田大金。按照族规,香香的确该死,可若是真的就地正法,恐怕何所惧要找他拼命,即便是今天仗着人多把他打趴下了,保不准日后他会带着排寨的人来这里闹翻天。如今,排寨人多势众经贸发达,两寨一旦火拼,夯吾寨很有可能不复存在。可要是放人吧,因此落下了口舌,以后就再难管理了。
见田大金一语不发,仙婆闪过一丝不满,添油加醋地说香香如何不守妇道,给夯吾寨丢了脸面。她的意思很明显,想引起群愤施压苗王。
众人果然议论纷纷,有些性情耿直的开始咆哮起来,田大金几次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香香没做任何辩解,反而上前一步,不说苗语,用普通话说道:“那一天你派黑苗的人前来算计我,却不曾想到被久哥哥破坏。你又指使黑苗的人对我下蛊,又假情假意来救我,什么阴年阴月阴时全是你的胡说八道,目的恐怕是为了让我交出蛊术吧?偏偏这个时候久哥哥来到了夯吾寨,于是你便想到了一石二鸟计。只是你永远也想不到,你的蛊虫会被我反控制。”
仙婆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神色,马上就恢复平静,瞪了她一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香香笑道:“我还知道你下蛊麻三怒,指使他前来上门提亲,对不对?”
说着,她再次跨前一步,直逼仙婆。
“不要血口喷人!”仙婆下意识地头退一步。
“对于一个人是否中了蛊毒,难道我看不出来么?你明知麻三怒不可能成功,却还处心积虑的让他来提亲,归根到底,无非就是想让两寨火拼。你让我成落花洞女,又让麻三怒准备墓碑,等我死后,何久必然前来大闹,而马大年必然与麻三怒开战,归根到底,无非就是想拔了夯吾寨。好歹毒的老妖婆!”见她退后一步,香香紧跟着上前一步。
“提不提亲的关我什么事?胡说……你胡说!”仙婆虽在极力否认,可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齐肩秀发在风中犹如群魔乱舞,“啪”的一声脆响!
仙婆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眼前正金星直冒,突然,她被人扯住头发拽倒在地,左脸,右脸,不是扇耳光,就是狠抓狠挠。
两个老女人打架,原本就没有什么逻辑可寻,更没有什么武功路数。在这场战斗中,杨妹久明显占据了上方。她知道仙婆会蛊术,左膝压住仙婆的右手,右手抓住她的左手,不让她施蛊,同时用另只手乱抓乱挠。仙婆的反抗像是老虎口中的猎物,显得是那么柔弱无力,杨妹久像是失去了理智,将她的脸抓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害我儿子!这就是害我儿子的下场!抓瞎你个逼样筋!”
杨妹久咆哮着,抓狂着,爆着粗口,伴随着仙婆凄惨的大叫,一颗眼球血淋淋地被抠了出来!
何所惧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妻子如此疯狂,眼见着要出人命,他赶紧拉住妻子,不断轻拍她的脸:“别打了!别打了!”
田大金也吃了一惊,赶紧叫人将仙婆抬下去救治。可再怎么救,恐怕今后成“独眼婆”了。
田大金注视着何所惧,道:“伤我夯吾寨人,何所惧,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何所惧上前一步,将妻子护在身后,冷冷回了一句:“别惹我婆娘!”
田大金冷冷说道:“把这两个女人留下,你可以走!”
何所惧的回答很简单,干脆又有力:“放屁!”
“你就不怕死在这里么?”
何所惧答道:“香香有了我何家的骨肉,便是死了我也满足了。倒是你,恐怕要断子绝孙了。”
香香愣了一下,思前想后,貌似没说过怀孕的话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转念又一想,他们是过来人,对这方面肯定比自己要懂得多,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你……真怀孕了?”杨妹久似乎清醒了过来。
事到如今,香香也只能点头,她搀扶着杨妹久起身,站在何所惧身后。
田大金目光如炬,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何所惧脖子扭扭手脚抖抖,关节之处“格格”作响。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突然!
田大金挥挥手,大喝一声:“所有人,给我上!”
何所惧顿时明白了用意,田大金心虚不敢上,让其他人充当炮灰。这些人虽不足为惧,可要击败他们,却也要消耗自己大部分的体力,到时候再战苗王,恐怕已经力不从心了。可这时候,儿子昏迷不醒,他不出手,还有谁?
却在这时,香香突然跨前一步挡在何所惧身前,淡淡一笑,说道:“不劳您费心,这些人,我来!”
话音未落。
数十只虫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爬在香香的手臂上、肩膀上。
“就这些毛毛虫?”田大金哈哈大笑。
其实这没什么好笑的。只不过何所惧却吓破了胆,两腿一软,跌倒在地。
然而他才笑三声。
突止,面骇。
随着香香的喃喃自语,虫子的触须不停晃动,仿佛得到了信息,房子周围的草丛和树上不断有虫子出现,或软体爬出、或飞虫扑来,地上、屋檐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
“蛊咒?!”田大金脸色大变。
杨妹久吓愣了,呆若木鸡。
何所惧两眼一黑,昏倒不醒。
香香大叫一声:“金爷,你不要逼我!”
说着,张开的双臂缓缓收拢。
双手合并,蛊咒现世,意味着什么田大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立刻喝退众人,惊骇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用蛊咒!”
喊声歇斯底里,因恐惧而变得沙哑。
香香冷喝道:“何久是我最爱的男人,为了他,我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你再逼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