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顾思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莫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手机铃声一直在唱着歌,顾思澜却是看了一眼之后,迟迟地没有按下通话键。
“顾医生,我们先生在车里等你。”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什么你们先生,麻烦让开,否则我要喊了。”顾思澜稍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几个穿制!服的安保人员身上,迅速地恢复了镇定。
“顾医生,麻烦你看看这个。”
顾思澜原本是挺不耐烦的,并且已经猜到他们口中的先生,是哪个先生了。
知道她要出国,那个人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只是她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简单粗暴,完全不把执法人员放在眼里。
可等到她看清楚两个保镖手里拿着的一张冲洗出来的五寸照片时,瞳孔仿若大了一圈,渐渐的,她清冷美丽的脸上出现了愠怒与气急败坏。
几分钟之后,顾思澜被这两名保镖请到了一辆商务车里。
保镖殷勤地打开后车门,顾思澜含怒带怨地坐了进去,全程她的气息阴沉,肌肉紧绷着。
好像一颗气鼓鼓的炸~弹,随时会引爆。
后座内,有一道修长的身影,包裹在黑色的大衣里面。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即便是一个剪影,也有一种暗夜中惊心动魄的帅气与冷酷。
熟悉的个人气息争先恐后地钻入顾思澜的鼻子里。
如果说蓝屿图她是凭着香水味记住味道的。
那么皮先生,完全是自身散发出来的一股清香,应该是某种高级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吧,包括床单被套枕头使用的洗衣液,才能久而久之地养成这个气味。
但是,她此刻只觉得异常憎恶,愤怒。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怒气冲冲的质问,还没坐稳,车启动了。
她急急地倒去,重重坐下。
对方伸出手,差点就要揽住她,但不知怎么的没有,又收了回去,随意地坐着,淡淡地解释道:“我没有想怎么样,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蓝屿图的真面目。”
“别在转移话题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派人抓了蓝屿图,你究竟想干什么?”顾思澜恶狠狠地瞪着他,“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打着爱我为我好的幌子,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天,看到我为蓝屿图担惊受怕,你心里是什么滋味,觉得很解气吗?毕竟我和他都像傻子一样受到你的摆布!”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侧过脸,眸光直直地凝视过来,定定道:“你以为,他被绑架是我做的吗?”
顾思澜并没有退却,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
还在狡辩吗?
她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厘的心虚与愧疚。
他是如何做到那么坦荡,那么自然的。
顾思澜很服气,佩服他的脸皮,“难道你敢说,王嫂不是你故意支开,不让她回来?蓝屿图的助理小刘,你没有找她说过什么,或者你直接把人给控制起来,你处心积虑地不想让我联系上蓝屿图,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蓝屿图吗?你以为没有蓝屿图,我就会接受你?姓皮的,你简直太自以为是了!”
顾思澜把自己能想到的细节,全部回忆了一遍,如果说整件事情都是皮先生策划的,那么他简直太可怕了!
只可惜天网恢恢,最后还是让她知道了。
她的情绪渐渐激动:“你怎么那么无耻,你拿着蓝屿图被绑架的照片,不就是想威胁我,想炫耀人在你手里吗?现在何必不敢承认?”
“过程不是你想的那样,但结果确实如此。”
“……无耻!”
既要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企图欺骗自己。
顾思澜冷笑,此时莫助理的电话再度打来,事到如今,她也大可不必避讳了,直接按下通话键。
“顾小姐,你上飞机了没有,怎么我确认了一下航班名单,发现你好像没有登机,刚刚怎么电话打不通?”焦急的询问不断地传来。
顾思澜只是说出了点意外没有赶上飞机,今天可能不去了。
对方显得十分的惊讶,而且脱口而出是否需要给她重新订一张机票。
不知道是不是顾思澜的错觉,刚开始莫助理的确是一个劲儿的劝她别去美利坚,怎么这会儿她不去,反而很着急的样子。
而当她问起蓝屿图的时候,莫助理明显并不知情幕后主使是她身边的人,似乎仍在等待着交易。
顾思澜匆匆挂断了电话,也没给对方一个准信。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清头绪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地,她推测到了一个事实,激动地扯过了男人的领口,狠狠地质问道:“你的照片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在骗我?蓝屿图根本就没在你手里?”
她是不是被骗了?
此时她一阵阵地心惊,自己是脑残么,在机场大厅里,对方仅凭着一张蓝屿图被五花大绑的,日期是今天的照片,就乖乖地上了他的车。
他没有立即回答或者解释,只是静静地贪婪地望着她的脸。
不紧不慢地。
顾思澜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她很懊恼。因为她的确是不够聪明,所以被骗的团团转。
“人确实在我手里,我可以给你看视频。”
紧接着他点开手机,里面是一段视频,视频时间是十几秒,按下之后,便开始播放。
背景是一间昏暗的屋子。
中间有一盏黄色的灯。
有一双手拿掉了被捆绑住的蓝屿图嘴里的布条,只听他咽了咽口水,费力地说:“思澜,你不要相信那个人,也不要为了我答应他的任何条件,我……”
顾思澜捂住自己的嘴巴,情绪剧烈的起伏着,但还不至于脆弱的当场流泪,因为蓝屿图现在还好好的,身上除了脏了一些,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也是有的,因为他之前的旧伤,根本没有痊愈。这一番折腾,恐怕伤势要恶化。
男人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但凡流露出担心,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嫉妒。
顾思澜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
他毫不犹豫地说:“分手。这辈子,你都不准和蓝屿图在一起。”
“好,我答应你。”
顾思澜很干脆地道,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即便没有这回事,她和蓝屿图在一起的机率微乎其微。这个条件对她来说,并不难。但她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你什么时候放了他?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