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痛快了,慕白雪的声音也就轻松了:“好了,知心,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今天她怎么为难你的,明天她若再来,你就怎么为难她们,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痛快,下去吧。”
知心虽然不明白国公夫人为什么明天还会来,却是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立刻重跪磕头:“诺!如果她明天还敢来,奴婢就多叫些人,看她还敢不敢在我们月璃府门前放肆。”
一听这个没轻重的丫头还真想和国公夫人打群架了,慕白雪直接给她逗笑了:“好,闹归闹,蛤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可以找国公夫人身边婢女嬷嬷的麻烦,却不要直接对国公夫人不敬,至于如何对付国公夫人,你可以带上我大舅母啊,大舅母,我身子又不舒服了,这几天府内的事情就交由您打理吧,劳烦您费心了。”
白夫人一听,反倒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白家惹上的事情。阿雪,你放心吧!明天她若是敢来,我一定好好和她掰扯掰扯。”
慕白雪微微勾唇:“明天她怕是会连南玉一起带过来,到时候你就故做高兴的收下,说南玉回来了,等我身子好了,去告御状也就有人证了。管保让她怎么把人抬回来的,就让她怎么把人抬回去。真以为咱们家的人是想带走就带走,想送回来就送回来的呢?如果不是白南玉太不识抬举,我都能借机给她谋个小公爷的正妻,可惜现在,除了谁都不想要的坏名声,她是什么也捞不到了。”
虽然知道慕白雪这是睚眦必报,为自己弟弟出气呢,可是白夫人还是极担心地看了垂幕里躺着的身影一眼。因为她们说的是内宅之事,赵无言听着不好,早就借故去书房了,她也就壮着胆子到了床榻边上,坐在了矮凳上小声说道:“阿雪!南玉如何下场都是她自己作的,自作自受。可是她毕竟也是白家的姑娘,若是因为此事连累了你其她表姐的名声,日后都不好说婆家了呀!”
听到她的担心,慕白雪眯了眼睛:“大舅母,你放心!等今天的庆功宴过后,大表哥被赐了个郡主为妻,整个安南侯府都会水涨船高,成为当新贵,再加上有我和国师这两个大靠山,别人巴结你们还来不及,谁还会在意一个白家弃了的姑娘?到时候向表姐们保媒的官媒,怕是要踏破我这月璃府的门槛了,您可千万别挑花了眼睛。”
“赐郡主?阿雪可知道是哪个郡主?人品如何,长得漂亮不漂亮?”白夫人听了这话眼睛瞬间一亮,再也不想白南玉的事情了。武将之家的门风也就是那么回事,不拘这些小节,得到实惠才重要。
“玉亲王一家因为跟太子反了,所以被陛下迁怒,一起流放北疆极寒之地。玉亲王倒下去了,为了制衡朝局,陛下定然会再重用另外一位亲王,牵制几位心思活泛的想当太子的皇子,这时候给亲王的女儿和白家的世子赐婚,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了,即体现了陛下对白家十八小将救将有功的奖赏和重视,又有正当理由让亲王出来谋事,何乐而不为呢。”
听慕白雪这样一说,白夫人不由撇嘴,感情陛下所谓的重赏,就是空手套白狼,要用赐婚来拉拢白家和皇族的关系,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啊?兴致也就没之前那么高了。
“那不用说了,如今陛下的弟弟就剩下了两个,一个是被流放的玉亲王,一个是不问世事的慎亲王,慎亲王又有只皇甫英美一个女儿,就是那个英美郡主,倒是个美人胚子。”
白夫人兴致不高,不只是因为陛下的制衡和虚伪,还因为这个慎亲王就是个风流王爷,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不参与朝政,没有实权,结了这么一门亲,除了脸面好看,没实际用处。
慕白雪却不这样看,先是起身挽起了垂幕的一角,随后低声和白夫人说道:“慎亲王是所有皇亲国戚里最聪明的,若不是他这样大智若愚,也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过得这般舒适安逸。他的嫡女英美郡主也是个极好的名门闺秀,从来没有过半点流言蜚语,最重要的是好生养,保管能让您三年抱两孙子,反正我是看好这门亲事的。”
白夫人一直都觉得慕白雪是招黑体质,是京城里所有贵女的公敌,难得听到她竟然还夸赞人,这人还是自己未来的儿媳,顿时被她的话给逗乐了。
“阿雪你可真是会安慰人,你又不是神仙,夸她门第好,父母好,人品好也就算了,又怎么能看出来她三年抱俩的?甭管真假,我这心里是敞亮极了,既然你说好,那就好吧,都听你的。”
慕白雪没办法和她说,前世这个英美郡主实际上嫁给了汪小公爷,你想能降住那个花花公子,还三年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能是简单的人吗?的确是个有福的。便也就笑而不语。
如今因为自己的婚事变了,很多人的婚事竟然也都跟着变了,这种蝴蝶效应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这么好的姑娘能落到白家,的确是捡了大便宜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这时司琴已经煎好了药来伺候慕白雪用药,白夫人也就不好多留,便高高兴兴地走了。要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女儿去。
等儿子的婚事有了着落,自己女儿的婚事也就可以提上议程了,用慕白雪的话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后求娶自己女儿的,怕是真要把这月璃府的门坎给踏破了。
白夫人走了之后,慕白雪望着司琴手里端的一大碗苦药,巴掌大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这是什么?我又没有真生什么病,看着就不想喝,拿下去吧。”
这可关系到主子的身体,司琴哪敢顺着她的性子,便把赵无言搬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可是却是国师大人让孙老先生开的方子,看在新姑爷的面子上,您总得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