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赵无言哑口无言,美如冠玉的脸也瞬间攀升成了绯红色:“休要胡说!没有大婚之前,我怎么可能与你做那种事情,那不仅是轻贱了你,还轻贱了我们之间的真情。”
见到他是犹豫了片刻才这般说的,慕白雪也不戳穿他心中的挣扎,突然轻声笑了:“你在想什么呢?我给你留门,只是因为最近夜刺客太多,你若不愿护着我,那就算了吧。”
发现她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皎洁的目光明显是在逗自己,赵无言无声地眯了眼睛,伸手在她的额头点了一点:“淘气!过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
见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慕白雪毫不犹豫地坐了过去,人还没坐稳,整个人便被她拉入了怀中,一个温情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迎了下来,无限怜惜中透着一丝霸道,瞬间就卸了她的力气。
就在她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他盈盈于耳的声音,好听至极,又略微带有一些黯哑,让人听了都有酥麻麻的感觉:“阿雪,想知道在他临死前,我说了什么吗?”
“嗯?谁?”慕白雪这时北都找不到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此时整个人都羞赧地缩在他的怀中,他却仍觉得不够,竟将她囫囵个抱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姿势……有点没眼看。
“皇甫辞!当你想兵不血刃,击垮一个敌人的时候,并不是直接杀了他,而是要抓住他的软肋,卸下他所有的希望,当他心如死灰的时候,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听他提到九王爷皇甫辞,慕白雪这才回过神来,不明白在这么好的氛围下,他为什么要这般扫幸提这个人。
不过也正是这样,慕白雪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那个曾经盘横在自己心中的刺早就拔了。甚至就算提起了他,自己也觉得没什么紧要的,这是不是就是赵无言之前所说的放下?
听到她说不想提那个人,赵无言反倒开心地笑了:“像他那种奸佞小人,我当然不愿意提他,可是若不说出来,我怕你以后还会以别人的遗言当借口,不肯亲近于我。”
说好的大婚之前,不能轻贱自己呢?见赵无言明明亲密无间地抱着自己,却好一副我说什么都有道理的模样,慕白雪终是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家伙就是一个披着谦谦君子的狼,嘴上总说着不要,身体却很实诚,可偏偏他这话又吊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好像还和自己的身世有关,慕白雪不得不将双手挂在了他的脖颈处,极力配合他的亲近。
“哦?听你这意思……我们一定是没有关系的是吧?其实我也觉得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娘亲,当然,我说的是已故的武侯夫人白氏,我的养母。她就说过我父亲一定不会是赵仕,我相信她。”
见她如此聪慧,赵无言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刚才九王爷之所以与你叫板,无非是仗着他是正宗的皇族血脉,当朝王爷,不管犯了什么罪,都不会人头落地,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想着报复你和伤害你。我不想让你与他太过纠缠,就直接捏住了他的七寸,告诉了他你的身世,当他发现你不但是月璃长公主之女,还是百年不遇的圣女之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赵无言的话虽然没说完,慕白雪也瞬间明白了,正所谓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如果自己和九王爷有冲突,甚至九王爷会危及自己性命之时,当今陛下定然会舍弃九王爷,保全自己。
毕竟九王爷只是一个宫女所出,血统不正,身上劣迹斑斑,并不受宠的王爷,而自己这圣女的身份是关乎国运的,让傻子选,都知道选谁。
这句话一出时,就撕破了九王爷所有的骄傲和希望,也难怪他会深受打击,与其最后被自己亲生父亲舍弃,成为天下的笑柄,还不如保留最后的体面,自戕而亡。
“可这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是你父亲的私生女?”
似乎早就猜到慕白雪会有此一问,赵无言的神色却无比郑重了起来,好似要说什么天大的事情,慕白雪也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总觉得自己要得悉什么天大的秘密。
恰巧此时,马车外传来小福子的声音:“二位主子,月璃府到了。”
没想到关键时刻到家了,慕白雪多少有些急,毕竟没有人不会在意自己的出身,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便赖在赵无言身上说什么都不肯下去:“说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赵无言对上她清澈如一泓清水的眸光,突然又不太忍心告诉她真相了,便一边躬身抱着她下车,一边一声轻叹:“说起来话就长了,个中的事情和关系很复杂,你只要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是可以嫁给我的就可以了,等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找你娘亲,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慕白雪只觉得一阵无语,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说这?可是已经被他抱下了马车,周围又这么多人,也的确是不好再问了,便身子一跃自己站稳到了地上。
“是是是!你是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又知晓过去未来的国师大人,你说的都对!小福子,你先进去告诉司琴和红拂,刚才我被雨淋了,要沐浴更衣,午膳也快快备好。”
“诺!”一听自家主子这是饿了,小福子赶紧快一步进去安排了,顺便还带走了其他三个小公公,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给公主撑伞的赵无言。
赵无言是真的不想再让慕白雪劳心那些事情,便淡然地牵了她的手在雨中漫步。
“午膳我给你备了药膳,此时回府的时间刚刚好,在大婚之前,你是时候调理一下身子了,不然你这样单薄,到时候我都不忍心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