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吉祥话说完,只等着讨赏了,谁知老太太不但没狂喜,反而一脸吃惊地看向慕白雪:“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白雪,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看到慕老太太吃了屎的模样,慕白雪轻声笑了:“不敢!既然武慕侯府嫌弃我命不好,不能与我共患难,一心想把我赶出去,说好与我老死不相往来,那我是贱民还是公主,有必要和你们说吗!”
“什么?简直是胆大包天!像慕小姐这样才明夙赋,四德兼备的公主,陛下盛宠都来不及,武慕侯府竟然敢把你赶出去?”万公公一听她这话,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神不善地看向慕老太太。
慕老太太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这不是刚才九王爷的外家母来家里闹了事,这话赶话就都上了头,气话怎么能当真呢,是不是?”
“对对对!娘说得极是!阿雪啊,刚才是二娘一时气昏了头,这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该办的事,要不你打我吧?赶紧消消气,万万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离家出走啊!”
二夫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那是瞬间吓得腿都软了,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啊?竟把这么一个会下金蛋的凤凰给赶走了,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肠子都悔青了。
瑞阳郡虽然距京城较远的岭南之地,却是极为富庶的地方,逾十万户,口过百万之巨,市租千金,一年光吃税收就能吃到嘴软了,有了这个靠山,以后整个武慕侯府全都不用愁了啊?
她这一句“离家出走”,直接就把慕白雪给听笑了:“离家出走?你们武慕侯府已经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下去了,我自此以后都不是侯府的人了,什么叫离家?哪里还有家?”
她这话说得霸气,听着却让人极其心酸,万公公急忙好心安抚:“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圣旨一下,您可就是陛下的女儿,金枝玉叶的公主,皇宫就是您的家,瑞阳公主府也随时都能搬过去住。就连入皇族的黄道吉日,钦天监都定下了,就在冬至的长至节,腊月十二月二十那一天,这以后啊,您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了,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得起的。”
万公公不安慰她还好,把话这么一明说,武慕侯府的人脸色更难看了,都说王侯将相,慕白雪被赶出武慕侯府,不但身份没跟着往下跌,反而还高出她的父亲武侯爷一头,这脸打得太疼了。
慕白雪却似笑非笑地点了头:“万公公说得极有道理!既然武慕侯府不肯与我患难与共,那我这今后的富贵荣华……也只能和我这几个婢女享受了,既然瑞阳郡以后便是我的封地了,东印,西铛,南螦,北琅,以后封地的相关事宜就交由你们四个打理,想要什么就和我说,看中什么随便买,本公主答应你们的事情,定会一一实现,你们以后,就是我慕白雪的家人了。”
东印她们一听,心中瞬间如沐春风,一个个抬头挺胸地谢了恩,尤其是东印,看向老太太的眼神说不出的痛快:“哎呀!您说说这事闹的,前一刻我们还被侯府弃如敝屣,恨不得乱棍把我们打出去,转眼间就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了,我们这些婢女啊,也跟着沾了天大的福气,都能协理一个郡了,这瑞阳郡可是极大的,和京城也差不了多少,可比窝在这小小的侯府有意思多了!”
西铛也立刻喝着点头:“可不是吗?而且我听说啊,这瑞阳郡不但富庶,那更是风景如画,人杰地灵,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足此可见,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那是极其了不得的。”
南螦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能在京城横着走了?就知道我们主子是这天底下最漂亮最有福气之人,以后啊,这想当驸马的贵公子,还不得把公主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一想那种盛况,北琅眼睛都笑细了:“那不可能!就凭陛下对主子的宠爱,岂是一般贵公子就能当驸马?也就有些人狗眼看人低,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个旁系表亲地想占我们主子便宜,我呸!”
看她们四个一唱一和的,就差没把侯府的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给气晕过去了,慕白雪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行了,都别说了!那还等什么啊?赶紧离开这里,去看看我的公主府吧!挡住慕奉仪回门的路就不好了,是吧?人家武慕侯府还指着靠她光宗耀祖,彰显门楣呢。”
她这话不说还好,刚才还把慕清歌捧到天上去,说要抬嫡,说就她这么一个皇亲国戚的慕氏宗亲个个脸上火辣辣地疼,这根本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亏大了啊。
尤其是慕老太太,暗自拉了武侯夫人的手,低声同她耳语:“你瞧瞧,都把她给神气成什么样儿了?之前大家都在气头上,这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再说也不是我们赶她走,是她自己自请出府的是吧?如果她实在觉得不能给清歌抬嫡,也不是没商量,今天就都不提这事儿还不行吗?你赶紧把她给劝下来,不然回头陛下知道我们怠慢了他亲封的公主,我们武慕侯府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看着老太太见利忘义的嘴脸,这是想先稳住慕白雪,回头观望一下慕清歌受不受宠,再下筹码呢,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武侯夫人眼圈一红,就偏头抹了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
“娘!刚才二弟和二弟妹都说了些什么,都干了些什么,您也不是没看见,那都拿起了兵刃,恨不能把阿雪的命留在这,现在您让我去求阿雪?我可没这个脸面!要求您自己去吧!”
老太太闹了个没脸,也知道武侯夫人这是咽不下这口气,便转眼看向慕二爷和二夫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想气死我吗?谁惹的祸谁赔罪,如果今天让我的宝贝孙女走了,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