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展飞眉宇紧蹙,小声轻唤眼神有些弥离的公主,生怕自己的莽撞唐突了身旁的佳人。
楚思晴将投在泥糖摊位的视线收回,淡淡地道“恩?侯爷你刚才说什么”心里则在懊恼自己怎么又无缘无故去想那抹白色的影子,看着泥糖老板朴实的方脸,恍然惊觉到,这是第一次与那人相见的地方。她现在在干嘛,是在兵部批阅文书,还是在都卫军训着士兵操练,又或者在家和姐姐论诗,和表姐下棋。楚思晴用力地甩了甩头,势要把那些不该再存在的情绪在脑海中挥去,可是心中涌入的阵阵酸疼刺痛却是挡也挡不住。
展飞今日显然相当兴奋,刚毅英武的俊脸是止不住的喜悦。倾慕已久的九公主竟然会答应自己出宫踏青的要求,这简直就是上苍赐予的最大厚礼。自从自己被诬陷定罪,九公主为他求情那刻开始,展飞就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展飞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喜欢那个泥人吗”
楚思晴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依旧淡淡地道“不喜欢,走吧”说完,朝着别的摊位大步走去。
展飞摇了摇头,走到那泥糖摊位,凑近去看着公主一直再看的泥人,礼貌地询问着老板“老板,这是谁”
那老板微笑地介绍道“这位公子啊,这可是三国时期的鼎鼎有名的公瑾大人啊,想想他文武双全,儒雅俊秀,那翩翩白衣,惹了多少姑娘的心”
却没想到,展飞听言后,喜悦的俊脸顿时阴沉下来,好一个白衣儒雅,文武双全。
楚思晴走了好几步路时,方才觉得身侧没了那蓝袍青底的男子,转头望去,原来展飞已离自己几丈之远。淡淡地传音道“侯爷,今日你不是还要去铸剑阁吗,怎么还不走”
展飞听到佳人催促,甩去心中郁苦,连忙应道,加紧了步伐,并立与之行走。
白衣俊秀又如何,现在站在她身旁的。
是我展飞。
而不是你江臣彦。
想到这,展飞又露出欣喜的表情,却没发现,身旁的佳人又魂游太虚了。
一个是俊朗健硕的年轻侯爷,一个是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楚思晴和展飞漫步在楚都喧闹的大街上,确实极为受人瞩目,耳边不断涌现那些悉悉索索的赞呼声。
楚思晴耳中不断听到有人赞美道:“那个女子是仙女下凡吗,身旁男子也是好生英武啊”“啧啧,那对壁人真是天作之合啊”“真是一对郎才配女貌啊……”然而这时,楚思晴心里到是没了半点喜悦与娇羞,而是异常烦躁。
“这些人真是奇怪,没见过俊男美女吗?”
“你很俊吗?臭美”
脑海里又晃过那人的调笑声,楚思晴又恼又怒,闷哼了一声,表情却有种不露声色的感觉。
而展飞听闻后,向着众人友善的一笑,神采飞扬,自信倍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些路人真是可爱之极啊。脑海里又浮现了楚皇与他在宫里的交谈。
“飞儿啊,九儿性子向来刚烈骄傲,日后她入了你侯府,你定要处处忍让些,把她视若珍宝”
“微臣万幸,定会全心全意爱护公主,保护公主”
“那这几日你和九儿多亲近亲近,为了太子之事,九儿一定伤心至极,你这个准驸马也要好好尽个做丈夫的责任”
“微臣遵旨”
展飞在楚思晴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跟着。脸颊微微一红,硬是仗着胆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微臣自知配不起公主殿下……但是……但是微臣保证……保证……一定会做个文武双全……公主喜欢的人”最后一句,竟然声如蚊吟。那表白虽是真挚,却也说得颤颤微微,有些小心翼翼。
楚思晴心底震了震,更觉烦乱。展飞这些日子待她极好,仰慕她,尊敬她,小心呵护她,作为一个男子,展飞不但武艺高强,且又年轻有为,是父皇得力的干将之一,况且他官封侯爵,做人却是不卑不吭,不骄不躁。出身军伍的他,一直刻苦好学,虽称不上什么饱读诗书的才子,却也是个满腹经纶的文武帅才。不过,展飞对她再好,再优秀的人,自己也不会再去动心,且不说那人比展飞来的更为优秀,就是展飞比她好上千倍万倍,自己仍旧不会再把感情投给他人。
“侯爷言重了……你我今后将是夫妻,还谈什么相配不起的话”楚思晴只是淡淡地说着,眼底一闪黯然,是啊,夫妻,这几日在宫中,自己早已习惯了那些赐婚的流言蜚语,什么都已成了定数,只差一道圣旨罢了,当日自己去求父皇饶了展飞时,不已经知道自己无力去选择自己所爱的人。只是每天数着日子,期盼着展飞的守孝期永远不会满。
楚思晴自嘲的笑笑,那人是个女子,又是两位姐姐深深爱着的女子。自己不是都觉得那份感情是荒谬的,为什么还会一直想着那个妖女。刹那之间,耳根**辣,如烈火焚烧,一时心乱如麻,心莫名得害怕,又是一阵空空落落,也不知是痛楚、酸涩,还是悲伤……
铸兵阁到了,楚思晴和展飞大步迈向这个享誉武林的铸兵之地,铸兵阁乃是慕容山庄的产业之一,里面贩卖的武器原本只卖给武林人士,但不知怎么的,铸兵阁的分铺却开到了楚都近郊,想必是想在达官贵族内狠赚一笔吧。
楚思晴和展飞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苍白胡须的中年男子,看这样子,应该是这里的掌柜。
“这位公子,小姐,请问在下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那个男子殷勤地说着,而眼底已经眯成一道弧线,应该是在打量两人的衣着打扮,知是达官贵人上门,连忙吩咐伙计,又是端茶又是拿糕点。
“我要一把顺手的长刀,听说刺阙刃已经锻造完成,可否拿给在下仔细端详端详”展飞端起一盅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
那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微微说道“公子真是识货之人,这柄刀可是由罕见的耀金石锻造,小四,还不从内阁去取这柄刀给公子爷看看”
身旁那小厮应声去取剑。
楚思晴眼睛环绕了一圈,望着那柄高置在正位殿堂的紫鞘宝剑,淡淡地说道“听闻皓月幽冥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不知是真是假”
那掌柜微微一怔,皱眉沉吟片刻,忍不住道“皓月幽冥乃是铸兵阁镇阁之宝,这岂能有假”
“是吗……那很好,那柄剑,我要了”楚思晴柳眉一挑,慵懒地伸出一指,点了那柄高置在中央的宝剑。
掌柜楞了一下,“这位客官误会了……那柄皓月幽冥乃是我阁展示之物,只赏不卖”那掌柜沉默了一会儿,半响说到。
楚思晴置若罔闻,眼神漠然,“听闻铸兵阁六家分铺都有镇阁兵器,少一柄皓月幽冥,慕容庄主也不会少根头发,但如果,今日我得不到皓月幽冥,那么慕容山庄将会连一柄剑都没有”语调虽然慵懒,却是字字透着冰凉和威胁之意。
展飞心里微微一惊,照理说楚思晴向来对什么神兵利器没什么追求,如果她要玩剑,宫里有的是比这柄皓月幽冥质地好的剑,为何楚思晴非要那柄紫鞘利剑呢。
那掌柜上下打量着那绝美佳人,再一番权衡利弊下,终是摇了摇头,无奈说道“看姑娘也是爱剑之人,小的也不是不通情打理之人,只是……”
只是……楚思晴心中冷笑,商人向来极重利益,前面说是非卖品,还不是为了抬高价钱,让人觉得这柄剑珍贵之极,如果不是看在这柄破剑和她的配剑相似,自己还懒得和这些俗人吹胡子瞪眼睛了。
原来前几日,楚思晴拿着父皇的轩辕剑和她打了起来,当场毁了那人的佩剑紫菱,今日听说展飞要去铸兵阁换刀,就跟着一起去了。
展飞见楚思晴面无表情,为了讨好佳人,连忙询问着那个掌柜“钱不是问题,你开个价吧”
“这柄剑乃是用昆仑紫金乌所制,经过秦国铸剑大师吴秋子经过百日百夜……呕心……”
“三万两”楚思晴皱了皱细眉,这家伙怎么那么烦。
那掌柜犹豫了一会儿,暗想这三万两白银好像少了点,还准备再提高点价钱,于是继续道“呕心沥血……在慕容世家的万年血池中浸泡了……”
楚思晴瞥了那个罗嗦的掌柜,淡淡地道“黄金”
这下着实让展飞和掌柜愣住了,要知道三百两白银就够一家六七口人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了,这三万两黄金却是买柄剑,这实在是……
掌柜实在没有想到这位绝色美女出手竟是如此阔绰,还没反应过来,楚思晴已腾空跃起,一个闪身,就拿到了那柄皓月幽冥,准备出那铸剑阁大门”
“姑娘……那皓月幽冥……那三万两黄金……”掌柜看她欲走,有些着急地大喊。
“本姑娘不会少你一分,明天自会有人给你送银票,还有它现在不叫皓月幽冥了,改叫紫菱了”说完,带着剑,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只留得一抹火舞艳阳的背影。
紫菱……紫菱……原来……还是和那个人有关……公主,你对他还没死心吗?
展飞紧紧握着了那柄刺阙刃,那冰冷的刀光刺眼之极。
“齐王殿下……这柄刀不错啊,是碧幽刀吗?”天那,这是……这难道是幽冥鬼刀……江臣彦抚着那柄搁置在齐王书房的刀,有些诧异这柄嗜血妖刀竟然会落在齐王手上。
“江太傅好眼力,这确实是碧幽刀,这柄刀乃是炼刀盟盟主送与本王的二十生辰的贺礼”齐王微微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撒谎,这明明是魔教鬼冥宫宫主的幽冥鬼刀,只是外形酷似了刀中上品碧幽刀罢了,若非那刀在刀尾上一个极其微小的缺口,普通的人是真的会错认把这柄刀当做寻常的碧幽刀。
“这个紫砂壶好精致啊”江臣彦愣了一下,把茶几上的紫砂壶拿起,左右端详,眼底又一闪惊异,其实紫砂壶倒没什么奇特,不过这只确实海棠紫砂壶,这可是凌霄门紫微道长平时喝的茶壶,它怎么会在齐王手上。
齐王挠了挠了脑袋,无奈解释道“这个紫砂壶哪是什么精品,只是本王随意托人买的”
骗人,紫微道长的茶壶世间只有一只,哪会是随意能买的到的。
齐王为何一再欺骗自己,到底是他想隐瞒什么……
江臣彦深深看了齐王一眼,不得不对这楚皇第三子重新审视,没想到最高深莫测的皇子却是齐王,单单看他书房摆放的物品,哪一样不是珍贵之极,哪一样不是来历斐然。
“江太傅今日突然造访,着实让本王受宠若惊啊,你看这书房还乱糟糟的,却让江太傅见笑了”齐王尴尬地笑笑,暗暗责怪自己不早些把这些东西收好。幸亏江臣彦什么都没发现,不然……齐王对着那瘦弱的背脊,眼底一闪杀意……
江臣彦又随意的在书房瞥了几眼,忽然转身,跪下大声道“齐王,微臣有事相求,还请殿下能够相助”
齐王显然被江臣彦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扶着江臣彦,却感觉手臂微沉,知他跪意已决,茫然道“江太傅此举是何意,请快快请起,本王何德何能,得太傅大人相求,快快请起……”
江臣彦仍旧单膝跪地,沉声道“微臣求齐王殿下能够肩负起振兴楚国的大业,能够和那霍乱朝政的贼子严相抗争到底”
齐王被江臣彦这番言论,当场惊得措手不及,只懂得目瞪口呆。口中不断道“大人先起来,在公,大人乃是太子太傅,在私,大人又是本王的救命恩公,江大人此般,不是折杀本王吗,快快请起,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说时,还在用力搀扶起那白衣男子。
江臣彦感激地望向齐王,顺势站了起来,正容道“殿下天纵英明,纳贤若渴,是不可多得的皇子。如果殿下肯与彦一同抗争丞相,将是大楚之福,百姓之福啊”
齐王被江臣彦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妹婿啊,不是做哥哥不想帮助你,而是哥哥没有这个资格啊,现在严魁老贼只手遮天,我二哥又是未来太子之选,本王只是一个地位卑贱的皇子,哪有什么作为啊”说这话时,还眯着眼睛,看着江臣彦的反应。
一句妹婿,似是将两人的关系拉近。
江臣彦乃是八面玲珑之人,哪会不懂那隐晦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殿下过谦了,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我大楚皇室出了个将军皇子,那襄王若不是子以母贵,仗着自己是贵妃之子,现在哪有襄王在陛下面前哗众取宠”
齐王沉声道“妹婿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齐王嘘了一声,好心提醒江臣彦。
“殿下……你手握重兵,又得陛下荣宠,凭什么太子之冠要等他人来摘”江臣彦口气此时又有些忿忿不平。
齐王心中一喜,但是表面依旧诚惶诚恐,有些迟疑道“本王乃是一介武夫,又不是继国承业的天之骄子,江太傅太看得起本王了”
江臣彦摇了摇头,真挚道“太子之位悬空已有数月,朝廷大多官员都偏向襄王一党,如此下去,太子之位迟早会成为襄王的囊中之物。到时,不止是微臣成了襄王急于拔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连齐王殿下都会成为襄王登上帝位的绊脚石”
“江太傅太过忧虑了……二哥生性仁慈,现在只是受了那妖相的蓄意欺骗,等到二哥恍然大悟后,定会声明大义,将江太傅列为定国安邦的栋梁之才”齐王眯着眼睛,拍了拍江臣彦的肩膀,安慰道。
哼……楚商你是太过无知,还是在装傻充愣。
江臣彦急得眼圈陡然红了,用手拭了拭,哽咽道“齐王殿下,臣彦好心来明志,却遭到殿下一再试探,彦今日也算踏错了地,入错了门。只是在临走前,彦还是奉劝殿下早做打算,千万不可太过相信襄王殿下”说完,恭敬地做了下揖,转身愤愤欲走。
“江太傅……请留步”齐王大声惊呼道……目光有些闪烁不定,好似在犹豫。
江臣彦心中一喜,连忙转身,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不知齐王殿下还有什么训示”
齐王连忙向江臣彦拱手抱歉“江太傅,刚才是本王的不懂分寸,今日王府新来个厨子,还请大人留下用食,本王可与大人好好讨论“用兵”之道”
江臣彦微微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彦就厚颜沾沾殿下的便宜,一饱口福了”
说完,两人面面相视,哈哈大笑,去了厅堂。
“不知大人为何那么看得起本王,论地位,我二哥,我的那些弟弟都比本王尊贵百倍;论机智,我二哥,六弟都乃是聪颖之人;论德品,我四弟,七弟都是出了名的孝子。太子之位哪会轮得到本王头上”前面几句还是那些谦逊推辞的陈腔滥调,只是到了最后一句,才真正泄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也只是一介小小亭长,最终还不是做了皇帝,建立了大汉王朝。刘邦那种贫贱之人尚可建立不世帝业。齐王乃是身份崇高的皇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何况,地位之说,向来不能成为封王裂土的凭证,容贵人虽然早逝,但谁人不知,何人不晓,齐王殿下乃是靠着军功才得到现在的地位,非那些靠着家族上位的皇子可比拟的”说完,江臣彦豪迈地饮了一杯酒。
齐王眼睛迷蒙,似是这些话触动了自己,于是也执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再说机智,襄王若是明智之主,哪会由着丞相只手遮天,还狼狈为奸。而六皇子殿下,的确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但却不是个能治国谋略的帝王,至于殿下,若说没有智谋,哪能成为大楚的将才皇子”江臣彦轻轻笑道。
江臣彦又道,“再议德品,四皇子,七皇子虽是仁义孝贤,但作为君王之选,他们还欠缺胜多”
“那我那十三弟弟呢”齐王拨弄着左指上的玉扳指,好似随意询问道,但眼睛却是紧紧锁住江臣彦的表情。
江臣彦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宸王殿下虽是皇后幼子,又是微臣的学生。但是宸王年幼淘气,又生性仁慈,楚国如若交于他手,怕会让秦国那虎狼之国谋划而去”
齐王眼神稍稍卸了少许防备,执手酒盅,倒在江臣彦酒杯之中,感叹道“大人的一番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恕本王要好好思量思量,咱们喝酒……来,喝酒”连忙向江臣彦劝酒。
江臣彦心底冷笑一声,跟着拿起酒杯和齐王干了起来。
齐王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询问道“不知郡主的心悸之病可有好转”
江臣彦心底暗骂,我家汐儿之事,关你什么事。但表面依旧恭敬道“郡主的心悸之病虽是暂时安定下来,但……此病乃属急症,微臣也只能听天命,尽人责罢了”
齐王这下再也不能淡定,抓住江臣彦的肩膀,急切道“江大人,本王没有什么可图,只求郡主平安健康,江大人定要为本王保下郡主啊”
江臣彦眉宇紧蹙,忍着肩膀隐隐作痛。楚商,下手真够狠的,不用你废话,我也会保得汐儿周全。看来这位大楚三皇子对汐儿却是真情实意,想到这,一罐陈年老醋浇在心田,酸酸麻麻直漫心底“那是自然……郡主洪福齐天,又有齐王真心相待,上苍必会为殿下的痴心所动,庇佑郡主的”江臣彦忍着心田涌现的阵阵恶心,又是一个高帽戴上。
呸呸呸,我家汐儿,才不要你的痴心,她由我保护,有我庇佑即可。
“江大人,你和本王说实话,叶郡主是不是此生不能为人母”齐王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然而眼中还有一丝期望。
死色狼,你改名叫色王得了,竟然这么直白,我家汐儿能不能为人.妻,成人母,与你何干,还真把自己当成汐儿的谁啊!
“微臣惭愧,未能治愈郡主殿下的顽疾,郡主一旦怀孕,只会加重心脏负荷,到时就是扁鹊再生,华佗转世,也救不了郡主啊”江臣彦沉声回答,而心里竟然萌生一丝小小喜悦,看来这心悸之病还可作为挡住那些臭男人的借口,谁愿意娶一个永远不能怀孕的妻子,这对男人而言,将是多大的打击。
可是偏偏就有傻子,就比如眼前这个。
“本王不会勉强她生孩子的,不就是个孩子嘛,本王不要也罢”齐王爽朗大笑。
见过厚颜的,没见过厚颜至此的。你凭什么身份左右我家汐儿的命运,汐儿又不是你的王妃,你在这得意个什么劲啊,真是奇怪……
江臣彦眼睛划过一丝生冷,觉得齐王的举动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