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彦不知道跑了多久,风渐渐地吹干了脸颊旁的泪水。可是心中的悲苦却没有随着风消逝。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是那个已经高中状元的江臣彦,还是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江燕。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九死一生从塞外回到杭城的时,我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现在的我有的只是仇恨,有的只是悲伤……
大街上冷冷清清,一个白衣少年慢慢的走着,好似没有灵魂的,孤独的走着。
当江臣彦还在走回客栈的路上,打更的小吏已敲了两下锣,他有些奇怪这家名为“春生客栈”外的场景,因为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不耐烦地在客栈门口外来回的跺着脚步,而客栈石狮旁倚靠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小吏暗暗奇怪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打着他的更。
一身白衣的江臣彦渐渐出现在客栈前方,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正常,脚步不再蹒跚,她远远就看到客栈外的两个男子,心里正暗暗祈祷,希望自己的说辞能瞒住二人。特别是自己的好友———陆杭。
“江臣彦,你死哪去了?为何跑得无影无踪”首先发话的是满脸通红的陆杭,只是不知他的脸是因为愤怒而发红,还是因为宿醉未醒而通红。江臣彦心叫不好,陆杭这么连名带姓的喊自己,是真的气愤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称自己是因联想到死去的亲人和分离的爱人而心生悲伤,也因为被陆杭的真情所感,总之,就是把原本就不清醒的陆杭给糊弄过去。
而另一边,她给高大男子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过会来一下房间。于是稳住好陆杭后,她把自己的护卫叫到房里,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刑,我真没料到。我与那陆杭竟有这层缘分,看来,就连上苍都在助我”江臣彦的口气带了分无奈,也透出分兴奋。
高大男子深深凝视着自己的主子,“恕江刑直言,我认为小姐还是在陆公子面前谨言慎行,我怕那陆杭机灵,猜了小姐身份,会对小姐不利。”
“嗯,你说的在理,我知晓分寸,陆杭,看来,我注定对你亏欠……”江臣彦的眼神又充满迷离了。
第二天一早,江臣彦和陆杭很无奈地吃着早饭,原因是客栈老板不知道哪得到的消息,对二人殷勤地又端茶又倒水,弄的二人浑身不自在,早早就逃出客栈。
“看那老板一脸谄媚,真是浑身不自在,你瞧,这当个官,地位立马不同”陆杭笑的那个痞的。
“你陆家大少爷应该经常得见那副嘴脸”江臣彦调侃着陆杭。两人尽量说着愉快的话题,只字不提昨日酒醉后发生的事。因为大家都明白,挑起的伤痛,一次就够了。
辰时,江,陆二人与众高中仕子齐聚国试院,由当朝丞相和翰林院学士带领进入了大楚皇宫。今天,国试众举子将正式被册封。
江臣彦冷冷地望着皇帝,心中暗忖:楚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等着你的江山被我葬送吧!江臣彦微微浅笑,灿烂夺目。而就在这时,她的背后,有双眼睛充满了妒忌和仇视。
殿廷授封后,楚皇开了盛大的御宴,而御宴的主角们则是此次三甲人选,很多官员都围着严御楚道贺,夸他是相门之后,前途无可限量之类的话。当然,也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官员到陆杭这来拍马屁,反而对新进的状元郎,大家抱有远观的态度,在大楚这个等级严明的国家,也许没多少人会认为没家势没地位的江臣彦能在楚国官场上混出个什么。
不过,很快,状元郎不受宠的态势被打破。这时,楚皇入席了,而他身后,跟着楚国聪慧绝伦,绝美出尘的九公主,她一身鲜红明亮的薄衫覆盖了她动人的身姿,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深邃灵动的眼眸充满生气。当她入席后,所有在场男子都被她的美貌所迷醉,当然,包括清冷秀美的状元郎,江臣彦有些惊讶地望着九公主,虽然震撼于她的绝美姿容,但是更多的是讶于她的身份,她没想到眼前的九公主竟然是楚日青,虽然江臣彦那时隐约猜到楚日青是豪门千金,但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她会是楚皇最疼爱的九公主,楚国第一奇葩。
江臣彦凝视着楚思晴,而楚思晴也从入席后就一直在注视着江臣彦,两人的互相凝望胜过千言万语,这让一旁严御楚瞧着更加嫉妒,严御楚叫了他身边的奴仆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和身边的官员谈笑起来。当楚皇宣布开席后,楚思晴手执一壶酒走向江臣彦,而所有人那时都停止了交谈,注视着他们。
“恭喜状元郎,金榜题名,本宫代表父皇向江卿敬酒,希望江卿为社稷造福!”随后亲自为江臣彦斟酒,江臣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称谢。此时,大家心里一阵明亮,知道楚皇是相当重视这位没权没势的状元郎。
“素闻状元郎,才高八斗,精通音律,可容许思晴斗胆相邀,与大人,来个琴笛相奏,已助宴兴”楚思晴甜甜的微笑,声音轻柔地让对面的江臣彦脸色犯红。
“是微臣放肆,还请殿下切勿见笑”于是抽出悬挂在腰间的绿笛,横于唇边,稍一凝神,悠扬吹奏起来。
而这时,楚思晴也接过侍女递来的古琴,摆正身姿,轻拢慢捻地弹着《高山流水》,笛声清越委婉,而琴声则幽雅飘忽,琴笛相容默契,让二人身姿凸显的越发飘逸潇洒,宛若一对璧人,让在场官员钦羡不已。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众人才恍然若梦,半饷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喝彩,江臣彦用感激的目光望向楚思晴,感谢她今天为她造势。而楚思晴也浅浅微笑,玉靥忽然泛起谈谈晕红。双眸柔媚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当江臣彦退回原席后,四品以上官员态度顿时大变,满脸堆笑,拉着状元郎的手嘘寒问暖,“状元郎,本官祝您平步青云”吏部王大人首先来敬酒,接下来,什么户部李大人,礼部钱大人,赵将军,李督卫一个个过来敬酒,搞得江臣彦喝的有点飘飘然,这时,严丞相带了一壶酒向新进状元郎祝酒。那时江臣彦不以为意,没有多想就干了那杯酒。哪知在歌舞演出开始,江臣彦感觉浑身发烫,湿热难耐,汗水不断地顺着江臣彦的眉睫低下。
而正在这时,楚思晴再次向她那席走去……那淡淡的幽香丝丝缕缕,扑鼻而来,挑起江臣彦体内熊熊烈火。使江臣彦五脏如烧,喉中直欲喷出火来,迷迷糊糊竟然……
“啪”江臣彦忽然觉得自己左脸被打了一下,疼痛感使她陡然惊醒,眼前的楚思晴满脸通红,眼神流露失望和愤怒之情,江臣彦这才知道,自己犯了错事,羞愧的她脸色一红,想要出口辩驳,心底却心虚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楚思晴恨恨地落了句“登徒子”.
起身就回楚皇身旁边去了,那时江臣彦如浸冰窖,生怕楚思晴走回席上对楚皇告状,自己的人头就落地了,不过幸好此时歌舞姬正在跳舞,挡住众人视线,而乐曲也奏到高.潮,没人听到那一声耳光的声音。也幸好,楚思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谎称自己不舒服,草草离席,这才保住自己的脑袋。
离席后,江臣彦脸色极差,汗水侵透周身衣物,外人看来还以为这位新科状元病了,陆杭看出好友的不对劲,在回去的路上,询问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江臣彦这才颤颤微微将在宴席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陆杭听了,差点没昏厥过去,“江臣彦,你不要命了,竟敢亵渎我们的公主殿下”
“我也不知,只是喝了丞相的酒后,神智便迷迷糊糊”
“等等,丞相的酒?”
“嗯,丞相的酒,喝完后,我全身只觉飘飘然然,浑身发烫,还……”
“你小子,中春.药了吧,哈哈哈”陆杭有点啼笑皆非。
而此时江臣彦身躯僵硬,脸色忽然很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会吧?”陆杭此时说出来的话也有带着颤抖。
“也许我不该是状元”江臣彦严肃地说着,这时陆杭再也没接口了,因为今天的事明显是个阴谋,如果今天楚思晴将此事抖了出去,如果今天有人看到江臣彦轻薄公主的话,今天状元非要人头落地。好毒的招数,没有想到严家父子那么心胸狭窄。
皇宫,“啪”楚思晴将一杯水摔在地上,身旁站立的侍女星儿,大气不敢喘一声。
而公主楚思晴整整在心里将江臣彦骂了一个时辰,登徒子,什么一试及第状元郎,什么貌美无双的人才,在漂亮皮囊下有的只是道貌岸然,伪君子,无耻,败类……
自己先前还如此欣赏他,真是瞎了双眼。然而,今日又为何又不当场戳穿他无耻行经,让他人头落地呢?为何当他深情看着我时,想要吻我那刻,我的心又为何怦怦直跳,为什么,自己到底怎么了,从来不曾为任何男人而生气的自己为何那么在意他人品,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楚思晴越想越生气,将自己烦躁的思绪通通归结在江臣彦这个登徒子头上,“都是他害的”最后她恨恨的说出这句话。
而另一个躺在床上烦躁不安的人正是被诅咒了千万遍的江臣彦,她烦躁今天发生的事,也在担忧自己前途,同时也埋怨自己太过大意,差点弄得性命不保,但最让她烦躁的是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楚思晴的音容相貌,和那澄澈清亮的眼眸,温柔的笑颜。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严魁,这笔账我会和你算清楚”江臣彦在临睡前愤恨地吐出这几个字。
几日后,各进士都被封了相应的职务,只是三甲的任命却迟迟托着,大概是楚皇在慎重考虑,于是这一拖,就等到了武试比选。
楚国五年一次的选拔,分文试和武试,顾名思义前段时期的国试即是文试,而武试也经过层层筛选,最终要进入三甲竞选,此次夺冠大热门的两位,一位来自将门世家,一位来自相门之后。这使今年武试变的更引人注目。
“真没想到,这严御楚还不死心,这文状元得不到,便来抢这武状元,真够赫然发奋”陆杭一脸兴灾乐祸地讥讽着。
“你若可以,你去争,真不知你在瞎乐什么”江臣彦没好气撇了他一眼,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江臣彦就没笑过。
“你不知道,这次夺冠热门还有一人,名叫展飞,他可是大将军之子,听说此子是崆峒派月华上人的关门弟子,一手焰阳刀法练得是出神入化,这下有那个严御楚受得”陆杭摆出一副老江湖喝着茶,评论着。
“你倒挺懂”江臣彦挥着从陆杭身上夺过来的扇子。
“这是自然,楚都最大的赌局已开出一比四的盘口,我可把家当都压在那展飞身上,若是输了,少爷我今日就要露宿街头咯!”陆杭一谈赌博,那个兴奋的,让对面的江臣彦无奈地直摇头。
“没想到,新任探花郎那么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只得全力应战,不然可就连累探花郎了”突然一个外表高大俊朗身着墨绿底纹衫的男子无生无息的走到二人身旁,此人棱角分明,身材伟岸,皮肤泛着健康的色泽,突显其英姿勃勃。如果说江臣彦是儒雅俊秀,陆杭是丰神玉朗,那么眼前的人则有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在下展飞,见过二位大人”声音不卑不亢,却又充满亲切,让人不自觉对眼前的人增添好感。
“原来是展将军之子,幸会”江臣彦同样的回答的不夹杂着一丝谄媚之情,要知道,在楚国,除了王室外,最有权力的要数三个人,而这位展飞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展飞听了这话,也露出了微笑,他本是直爽之人,最讨厌官场上那些客套的话,所以听了这新科状元的话,顿时对这美丽过头的状元郎好感倍增。于是三人在愉快中认识了彼此。
“江弟,陆弟,三日后就是为兄与那严公子一战,还请二位贤弟务必到场,给在下助势”展飞拍着二人肩膀。
“展兄尽可安心,小弟会拖着这个懒人去的”陆杭无视那杀死人的目光,兴奋地和新交的大哥挥手。
“先前,在那饭局之上,你一直亲近此人,这是为何?”江臣彦随意地问着陆杭。
“这还不因你,前几日你糟那严匹夫给阴了,若是我们不找点靠山,日后如何混迹官场,我是无所谓,他们还没胆子动我,可你,无权无势给人“欺负”了,那该如何是好?!”陆杭笑得很欠扁,故意将“欺负”二字扭曲来读。
江臣彦叹了口气,渐渐将眼神移向别处,其实她心里知道,陆杭真的是在帮她,从他在国试院门口故意挡住严御楚挑衅开始,他就一直在帮她,这份情让她用什么来还。
陆杭眼神略微恍惚,心中暗忖:他又敢望着我了,为何我要这般助他,连我自己都不知。我只知道,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好熟悉,也许是因为那双眸子,和她好像。
陆杭的脑中想起了父亲的话,“杭儿,你是聪明人,一旦步入官场,就不要太过聪明,不要锋芒尽露”
陆杭微微苦笑,他自幼在尔虞我诈的商家长大的,很明白官场是一个什么样的丑态。可他,眼神太清澈,真不愿官场的污秽玷污这双眸子……罢了,就让我保护眼前这个单薄犹如女子的清秀男人,想通此处,陆杭嘴角扬起了他招牌的痞笑。
三日后,楚城城南外的中央校场围着三层禁卫军,而里面坐满了楚国大小的官员,贵族富人。今天是武试最后一场,这些人集聚于此,有的是为了瞻仰两位高手的巅峰对决,有的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看皇城两大势力的再一次对决,更有的则是像陆杭和江臣彦般来看热闹的。因为这二人是新进状元郎和探花郎,兵部官员一早就给他二人设了个好位置,方便二位“候补”大人观看欣赏。
“哐”大家都从位置上站起然后纷纷跪下,因为楚皇驾到,而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身着麒麟锦袍,棱角分明,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不带血色,此人相貌虽然英俊但神情冷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而第二个人,则和前面一个人的气势完全相反,一脸温文尔雅,有着细长眉眼,举手投足儒雅非凡。而第三个人,则是明眸皓齿,美艳动人的九公主。楚皇坐中央位置,黑衣男子列坐于楚皇左手边,笑容灿烂的男子坐楚皇右手边,而楚思晴坐在黑衣男子下侧。
“呵呵,两个阵营,当真分得清清楚楚”陆杭看到此阵势又开始他的唠叨。这次,江臣彦没有不理他,用一种询问的神情望向陆杭。
“喂,瞧见那黑衣冷男没,他可是帝都第一冰山,日后将是我们的主子,喏,见到那笑得文雅的男子没,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有谁不知他乃是皇室第一笑面虎。哎,真是料到,陛下今日把他们都带上,真是重武轻文!”陆杭又开始嘀嘀咕咕发着牢骚。
这下,江臣彦约摸有底,原来眼前二人,正是当今太子和二皇子,不知道楚皇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放任二皇子势力日益坐大,还在前不久封二皇子为襄王,为他特地在皇宫外修建府第,那规模直追东宫。看来朝庭一分为二的源头就是他们。
这时,突然有种怨气直刺江臣彦心底,江臣彦连忙抬头搜寻这股怨气的方向,没想到与九公主楚思晴的愤怒的眼神不期而遇,她吓得连忙低头,再也不敢往楚皇那个方向看去。
胆小鬼,做贼心虚的家伙,楚思晴恨恨地朝江臣彦那席盯了两眼,“晴儿,你在看什么”左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无事,就是见着一群讨厌的家伙”楚思晴微笑地看着眼前冷酷俊傲的男子,然而她没有发现她的太子哥哥用深邃而又温柔的目光望着她。也没有发现太子望向江臣彦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时,“哐”又一声声响,校场顿时鸦雀无声,当楚皇宣布比武开始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回现场中央的比武席,比武正式开始了……展飞和严御楚分别站立在比武席的两端,展飞用的仍是惯用的长刀,而严御楚今日拔出是一把闪着寒光的薄剑,严御楚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挥手,直刺对方胁穴,又准,又狠,又快。展飞连忙做出反应,往右一斜,用长刀隔掉了严御楚的攻势。两个就此开始了对攻。
“借你扇子,扇扇风”二话不说,江臣彦一手夺了陆杭手中的墨扇,“喂喂喂,我说你怎么这样,有点礼貌好不好,亏你还是状元郎”陆杭抗议性的哇哇大叫。
他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一批目光。“呵呵,年轻真好”楚皇看到二人如此,用手捋捋嘴角的胡须,笑眯眯的问着“晴儿,你说今日谁会胜出?”
“恕儿臣眼拙,晴儿觉得展严二人的武功旗鼓相当,展飞手舞阳刚的焰阳气刀变换错杂,而严御楚的薄剑狠辣精准,女儿难下判断”楚思晴望着校场二人,神情专注。
这时,严御楚剑峰一转,长剑微微轻颤,堕下少许,露出面门破绽,展飞一惊,顺势将长刀收回,怕长刀伤了对手。而这时,严御楚眼中一闪冷酷的寒光,左手抓住堕下的薄剑欲刺展飞胸前,说时迟那时快,当剑要无情插入展飞心脏时。
一把墨绿的扇子震开了严御楚的寒剑,众人这才发现,校场中央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严御楚抓住手中寒剑挥洒直刺,招招透着凛冽杀气,可是白色身影只用了三招就封死了寒剑的攻击,墨扇疾点就把寒剑震落在地。众人还未看清来者何人,校场上展飞还未做出反应,白色的身影已经用一把墨扇抵在严御楚的喉前。
这时,大家方看清站立在校场的是谁了,原来那一抹快的惊人的白色影子竟然是新科文状元江臣彦,而江臣彦自己也突然惊醒,自己又做错事了……顿时场外纷纷交头接耳,场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弃械的严御楚眼中露出愤恨的眼色,而被置于一旁的展飞突然明白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而眼前脸色爆红的江臣彦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江臣彦尴尬地连忙对着上席的楚皇跪下谢罪,楚皇在这一连番变故中也突然恢复了清明,明白刚才新科状元郎是一时情急救了展飞,于是在很深意扫了众人表情后,笑眯眯地盯着跪着的江臣彦,吐出这么一段圣语“大胆新科状元,竟然罪犯欺君,尔明明武功卓越,竟隐藏极深,念你今日阻止一场杀戮,特封江臣彦为本届的新科武状元”
严御楚听完后,惊怒交集,还欲质问楚皇,却被他父亲一手按住,严丞相连忙向楚皇赔礼,说“刀剑无眼,多亏状元郎理智勇猛,阻止了犬子的鲁莽行为,陛下明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拉着严御楚急忙跪下谢罪,这时大家才如梦初醒,纷纷跪下,三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
于是,一场比武闹剧比出了一个文武状元,而严御楚两次落败,也得了个双冠榜眼,而展飞则位居第三。出校场后,大家都对这文武状元大羡殷勤,反而不太注意早早离席的严家父子.
这时身材魁梧,脸型方正的中年男子拉着展飞的手走向江臣彦,“江大人今日救犬子之恩,来日展龙一定知恩图报”然后给江臣彦做了拱手感谢之礼,这位严肃的将军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展将军,今日之事,是江某鲁莽”江臣彦连忙谦逊答道。
在楚都的一辆马车上,一倨傲男子满脸愤恨之色,而旁边坐着的中年男子反而是一脸沉静,“严儿,今日之事你做得不错,可惜半路杀出个江臣彦,不然必让展家绝后”说话的男子神情冰冷。
“看来我们要重新考量状元的价值,无妨,现在才刚刚开始”
楚皇的朝阳宫内,楚皇将太子和襄王打发后,留下了九公主,“今日之事,父皇的决裁真是高明,封了江臣彦这个武状元,立马平息两派,这次给了丞相大人一个警告,着实妙哉!”楚思晴吹了吹刚递上的茶。
“还是晴儿明白父皇,没料到,今日差点弄出人命,幸亏有那新科状元及时阻止,不然就像丞相所说,刀剑无眼,到时,展飞死了,朕都做不了主”楚皇的话语中不乏侥幸口气。“真没想到,我们的新科状元竟然文武双全,人才,果真是人才!”楚皇感叹到,同时在几案上拟着新的奏折……
楚思晴恨恨地想,是人才,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