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er,你”梦境女巫还在硬撑,却突然感受到了身边强劲的力量,她忙偏头,发现枝蔓护着的oliver走到了自己身边,而金色织线温柔如水般掠向敌人。
“找死!”中间白袍喉中发出嗤笑,他手腕律动,加快了演奏的速度,音节攻击直奔金色光芒而去!
然而他的攻击碰到oliver的异能,却直接被抵消,而金色织线不紧不慢地穿过音节,速度丝毫未减。
唯有少数漏网音节,击到oliver面前,被枝蔓挡住,震碎几条枝节,化作点点血滴。
中间白袍愕然怔忪。
按照常理,两种能力相遇,更低阶的会被判令失败。
难道
“我来!”右侧白袍一跃上前,架起双剪,对着那些金线疯狂剪去,因为动作过大,他的面部表情极其狰狞。
然而咔嚓声结束,金线也半分未损,仿佛根本与剪击不在同一位面。
“怎么回事?”右侧白袍呆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攻击居然挡不住别人的异能。
他明明是s级,是人类能够觉醒的最高等级。
中间白袍瞳孔倏地一缩,反应过来:“不好,他是那个逃跑的罪犯!”
s级,亦有差距,而s级的天才,即使荒废十八载,也始终高悬云端,让人触不可及。
身为禁区中人,他自然知道oliver的存在,其实放任这位s级成为司泓掣的禁脔,元老们也很遗憾,只是oliver的身份,让元老们无法交付信任。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二阶能力已是此生的瓶颈,而这个被囚十八年的人,却罕见地拥有了四阶能力。
甚至他获取三阶四阶能力的缘由也十分荒谬,一是为了沉溺幻象逃避现实,一是为了寻求死路,求而不得。
仅仅是这样不堪的原因,老天就让他拥有别人努力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快躲!”中间白袍边喊边向后避去。
右侧白袍同时闪避,拉开自己与金线的距离。
只有左侧白袍来不及躲开,他被梦境女巫控制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色织线进入自己体内。
那一瞬间,金线好像捆缚住了他的心脏,并迅速抻紧。
“什么东西?”左侧白袍低头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前胸。
他并没有受伤,也不感到疼痛,刚才的那瞬,仿佛只是错觉。
另两名白袍闪开之后,却发现金线并没有停止,它们交织成一张金灿灿的织网,直奔他们心口而来。
“怎么可能躲不开?”右侧白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神色也不再淡定,他一边抄起剪刀徒劳无功地剪着金线,一边隔空大喊,“本怖大人!请神迹帮我!”
中间白袍咬着牙:“本怖大人去杀那三人了,别分心!”
他嘴里虽然说着别分心,但躲避却明显吃力起来,见状不妙,他干脆抓过一名狱警挡在自己身前,企图让狱警为他抗下这击。
“不不不信使大人!求您放我了!啊!”
随着一声惨叫,金线穿进了狱警的胸膛。
然而狱警并不是它的猎物,它直接略过狱警,猛刺入躲闪不及的白袍身体。
白袍脸色骤然一变,亲眼看着金线消失在胸口。
“妈的!老子杀了你!”右侧白袍双眼通红,面如凶煞,只见他双臂的血肉如花瓣绽开,并迅速缠绕起两枚剪子,在剪子漆黑的铁皮之上,甚至能看到咕啾咕啾涌动的血管。
剪子的刀刃处逐渐抹上一层血光,通体散发着渗人的红色。
他双臂使力,剪子重重闭合,只见监狱之上,五十米的冻土层突然开裂,滚落巨型石块,猛地朝oliver的方向砸去。
天井处尘土飞扬,乱石滚滚,楼梯垮塌,栏杆扭曲,整片冰原仿佛都在摇颤。
“小金毛!”梦境女巫呼吸一紧,想将透明屏障让给oliver,可那毕竟不是她的异能,她无法控制。
oliver却并未管那些坠落的巨石,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双眸散发着久违的盛光,恍惚间,那个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少年重新定格在他身上。
枝蔓迅速伸长摆动,将巨石抽成碎块,滴滴鲜血如细雨般淋洒在地,oliver恍若未闻,缓缓合起手掌,他两指指向爆发的白袍,橄榄味信息素澎湃而出,金色光芒暴涨数倍,晃得人无法睁眼,金线遵从所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贯穿了最后一名信使!
右侧白袍身体一颤,心脏被牢牢勒紧,他心道不好,大喊:“老疯子!快把我们移走!”
然而已然来不及,oliver将金线握在手中,像是收束一张索命金网,只见他双眸一阖,凌空将金线的一端掷入一名狱警体内。
“不,快保护那名狱警——”中间白袍脸色惨白,失声大喊,他一脚踏向栏杆,猛地朝那名狱警的方向扑去,他的速度极快,不亚于声速,眨眼间就冲到半空之中。
噗嗤!
狱警张着嘴巴,摊开双手,茫然低头。
那金线刚没入他的身体,枝蔓便紧随其后,他还来不及完成一个呼吸,枝条就精准贯穿了他的心脏。
“啊!啊!”狱警的胸口泅出大片血迹,他慌乱无策,嘴唇疯狂颤抖,但双目仍旧无法避免的暗淡下去。
恰在此刻,三名白袍的胸口同时爆出鲜血,中间白袍凌空坠落,狠狠砸向地面,小提琴脱手而出。
“不好,信使受伤了!”
“快!恢复系觉醒者在哪儿?快来医治信使!”
砸在地上的信使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指,指向那名狱警,挣扎道:“他他”
他的嗓音仿佛灌了铁水,变得沉重而嘶哑,最终彻底凝固。
右侧白袍看向oliver的目光复杂又怨毒,双剪从他的身体脱落,连同血管神经一起断裂破碎。
他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直挺挺跪在地上,雪白的前襟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
左侧白袍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他的心口破了一个跟狱警一模一样的空洞,血液从袍角滴下去,沿着倾斜的石板,一路流淌,在地面画出一条蜿蜒的血线。
四阶能力无法阻止无法违抗,【共轭】完成了宿主的使命,金色光芒化作晶莹雪花,扑簌散落。
oliver垂下手,站在漩涡中央,犹如宁静而坚韧的灯塔。
失血过多让他的唇色有些苍白,但却并不妨碍他这一击所带来的威慑和震撼,他能让强如s级的生命,顷刻间化作弱不禁风的蚍蜉。
“是禁区那名s级植物系觉醒者!他真的来了!”
“三位信使已全部死亡,请求长官指示!”
“大家不要贸然上前,对方是四阶能力拥有者!”
“操,稀铅矿,快换稀铅矿武器!”
对讲机里乱作一团,本怖两腮肌肉抖动,血流上涌,直冲脑顶。
他带来的几名信使全是神明忠实的仆从,是教派出类拔萃的精锐,如今却接连殒命在agw特危死刑监狱中。
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不能留,不该留!
他真想问问元老,为了一个司泓掣,为今日埋下如此大的隐患,真的值得吗!
本怖怒不可遏,切换频道,对司泓掣咬牙切齿道:“司区长,你还没有看够吗?难道你在等我解决了这三个叛贼,再亲自为你的逃犯送行?”
司泓掣却像是没有听到本怖的话,他将对讲机扔在一边,张开手掌,轻轻托向飘落的雪花,可惜雪花并未抵达他的掌心,就消失不见。
但他依旧感受到了那股寒凉和刺眼的光芒。
他记得oliver是讨厌杀戮的,他始终没能改变他,哪怕在充满血腥的蓝枢二区,oliver依旧是不染纤尘的存在。
可今天,oliver却霎时藤杀了四个人,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究竟是什么力量,改变了他呢?
司泓掣心中涌起莫大的失落和无措,这种无法掌控的痛苦甚至超过了oliver消失那天。
因为他是真切的感受到,oliver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没事吧小金毛?”梦境女巫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oliver,拍走他肩头散落的灰土。
oliver轻轻摇头,小声说:“兰绮,我有点,想吃糖。”
他贫血,虚弱,急需补充能量,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梦境女巫托着他,立刻朝身后大喊:“法塔,来块大补丸味的糖!”
“别”oliver来不及制止,法塔就迅速合成两颗麦丽素糖球,跑着送过来,“糖味的大补丸是吧,我裹了一圈麦芽糖,应该很甜。”
oliver欲哭无泪,他不知道大补丸味的糖和糖味的大补丸有什么区别,如果可以,他一个都不想选。
法塔满眼期待地看着他,oliver只好在这种热烈真诚的目光中吞下去。
他咽喉一紧,身体里那点可怜的血量,居然也把脸憋成了红色。
呕。
果然更难吃了。
法塔:“好吃多了吧?”
oliver比小丑聪明理智的多,他早已放弃对法塔的手艺寄予厚望,闻言只是含泪微笑:“是的。”
法塔终于从队友惨伤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精神振奋:“很好,一会儿我多捏几颗,留给卢卡斯吃,一月不见,他终于能看见我的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