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马上答应他了?”
电话那头传来发小掩藏不住兴奋激动的语气,我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可能。”
我这么矜持的人,怎么会因为一点小钱就轻易抛掉节操。
当然是先象征性地推拒一下啊。
……
短暂的震惊过后,我很快反应过来,端正表情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他问。
“万一你到时候……没忍住做了其他多余的事怎么办?”
“嗯?什么多余的事?”
“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笑了,接着一本正经道:“我保证不会做不该做的,放心了吗?要不然签个合同?”
还签合同?他真他妈当成一笔正经生意了啊?
我无语极了,实在跟不上这人的脑回路。
“答应了?”他低声催促。
“我……我考虑一下。”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巷子里空无一人,我兀自低头思索着自己要是答应了算不算卖身,却没注意到面前不知何时靠近到咫尺之间的高大人影。
“夏植。”沉沉的声音唤我。
我下意识抬头,嘴唇却撞上了他的下巴,一瞬间轻轻擦过的触感分外明显。
还没来得及后退一步,他托住我的脸,顺势就吻了上来。
这一下来的过于猝不及防,我惊讶之下一张口,便让他瞬间得了逞。
靠!这个混蛋!
这他妈还是在街上呢!
和上次在车里不一样,他的动作从容不少,入侵的舌尖沿着唇齿有恃无恐地扫荡,随时可能被人撞见的惊恐使我的肾上腺素疯狂上涌,心跳得像要破开胸口蹦出来。
我使劲推他却纹丝不动,反倒是我自己腿软得站不住,靠着墙往下滑,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被他一手托住大腿往上提。
大脑划过一瞬间的清明,我抓住机会反抗,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咬得有点狠,有淡淡的血腥气,他轻嘶一声,居然不依不饶地捞着我又亲了一会,才将将放开。
我瘫在墙上抹了把嘴,愤怒道:“你他妈有病啊?老子还没答应!”
他依旧离我很近,舔了下嘴角上的伤口,眼神沉了一会才渐渐恢复清明,又伸手揉我的脸。
“……我总得先尝尝甜头。”他说。
低语间,他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我不适应地扭了扭头,在心里疯狂撇嘴。
尝个鬼啊,我看这奸商是来验货还差不多。
我发现自己能站稳时,便立刻把他推开,这会倒是没怎么使力就成功了。
“这他妈必须得算钱啊,你不准赖账。”
闻言,他的眼里闪过阴谋得逞的笑意,道:“你不是还要考虑一下吗?”
我艹!我猛的反应过来,被坑了!!
这人的手段也太他妈阴了,我气得心肌梗塞,怎么没干脆把他咬死!
可这下怎么办?我彻底踟蹰起来,答应的话就是上了这人的套,可要是不答应,我他妈岂不是被白占了便宜?
往旁边瞄一眼,这人神情怡然自得地往前走,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得我心头火大。
尽管脑子里还是一团乱,但我实在不想让这人这么快如愿,怎么着也得先整整他,以报刚才被坑之仇。
思及此,我蓦地停下脚步,道:“酒店就在前面,大厅里有其他志愿者接待,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看我:“决定好了?”
我沉默片刻,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迎着他的眼神上前一步,伸手拉着他的领带往下拽。
他微讶,但还是跟着俯下身,看我要做什么。
我仰头凑近他耳边,动作没控制好,嘴唇不小心在他耳根处蹭了一下,明显感受到他整个人一僵。
我没多想,自顾自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他妈有本事自己猜啊!”
说完我转身就逃,跑到十步开外后停下,转身发现他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猖狂地笑了一声:“等着,爷爷我明天再告诉你!”
……
虽然损失很大,但我最后好歹算是扳回一城,想起来就觉得心情好受了许多,因而不无得意地把过程告诉了我发小。
她那头却又突然没了声音,我隐约听到压低的不断吸气声,顿时有了不太好的联想,她该不会又掉到床底下了吧?
“艹!”她突然大吼一声,“老子面膜笑裂了!”
我:“……”
那头一阵窸窸窣窣,大概是把面膜揭了下来,她的声音正常了不少,憋着笑道:“小夏夏,你是真的傻啊。”
“怎么说话的?”我气道,“我哪里傻了?”
她却没有回答我的质问,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个大一,真他妈是个商业鬼才,你斗不过他的。”
“什么大一,”我皱着眉纠正,“他都大四毕业了。”
“我是说……唉,算了你不懂,”她转而道,“你打算明天答应他了?”
“唔,”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本以为她会嘲笑我为钱丢节操,结果她却“嘿嘿”笑了一声:“这波不亏。”
……
我:“再见。”
“哎等等,你刚刚说那个大……四,叫什么来着?”
“沈昳,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我:“不是吧?你还认识他?”
她道:“不可能,我要是认识这么极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印象?啧,奇怪,可能我在什么地方听过吧。”
我熟知我发小的习性,对一切帅哥美女自带奇妙感应,见哪个都觉得有缘,便也没觉得奇怪,只当是她花痴病又犯了。
第二天我轮的是下午的班,因而一觉睡到了十点,起来吃了顿早午饭,才慢悠悠往会场走去。
午休还没结束,我走进去一眼见到那人和他的几个外国同学站在一处闲聊,从后面经过时,正好听到一个棕发男人用英语问他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一惊,立刻掩着脸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却听见他懒懒地笑道:“唔,猫咬的。”
几个外国人立刻明白过来,暧昧地追问道:“你昨天不是早就回去了吗,哪来的小野猫?”
他摇摇头,一本正经:“家养的。”
我看着他脸上欠扁的笑意,恨不得冲上去往他屁股上踹一脚。
去你妈的家养!张口就瞎几把扯淡,以为我听不到是吧?
我感觉自己这几天都快被气得折寿了,连忙远离此地去搬几箱器材冷静冷静。
在会场大楼后面的花坛再次碰到他时,我的心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可以忍住掐死他的冲动了。
他把西装外套挂在手上,松了松领带,道:“现在可以说了?”
我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心道开这个会还挺累人的嘛,晚上还熬夜呢。
当然没有心软的意思,只是幸灾乐祸了一会,我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答应之前,具体事项要搞清楚吧,你昨天晚上……咳咳,那什么了那么久,难道也算五十?”
他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只是道:“你这会倒是挺精明的。”
那是,跟钱有关的事能糊涂吗?
再说,他要是以后都像昨晚上那样,那我不得亏大发?还做个毛生意啊?
“你这个得按小时……不对,按秒收费!”
他赞同地点头:“你负责计时?”
靠,这种事谁他妈还会预备计时啊,又不是变态!
“那只能估算了,”他道,“昨天那下……一百五?”
我本来想说一百,见他主动提价,心中一喜,面上照旧滴水不漏地勉强点头。
照这么算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还清这四千二了?
到时候就能提前回到我直男生活的正轨,还多拿一笔钱,简直美滋滋。
四下无人,我想着想着,面前的人就又有凑过来的趋势,我忙一个激灵后退躲开,道:“等等等等,我得做个补充说明!”
他不满地直起身:“怎么?”
“你你你下次……不准在街上……那啥!光天化日占便宜,被人看到怎么办!”
那我直男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他闻言,脸上刚刚露出点不悦,突然又想起什么,缓下脸色欣然同意:“行,下次去酒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