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个办法倒是比第一个办法简单,且没有危险性,不过...”书清亦叹了口气,“我们这会也找不到宁陵周家的人呀。”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周家了?”沈叙白蹙眉问道,很明显是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那谁让周家擅长机关术呢?所以要想打开困兽而不被雷击的话,只能是佩戴了他们所制作的千机手套。”书清亦也是一脸的无奈。
据悉,之所以泽溪风家这般大肆捕猎妖兽却依旧平安无事,靠的便是这宁陵周家的机关术。
而至于为何周家这般相助风家,那完全是因为风家的当家主母名唤周金瑶,乃是周家家主的掌上明珠。
“所以,这劳什子的困兽是该不会也是周家制作出来的吧?”墨安淮有些愤然的握紧了拳头,虽说并未遭遇过,但是按书清亦的讲述,就这个泽溪风家做法,那绝对是整个妖兽族的敌人,而这周家便是帮凶。
“是的,而且据说这困兽,周家只提供给风家,所以这世上就算有人想要仿制,也未必能成功。”他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就眼前这地牢内的铁笼,想来应该也是出自周家之手。
闻言,沈叙白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仿佛是想确认某件事情般,询问道,“你刚说的是千机手套?”
“对啊。”书清亦点头。
“是这个?”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沈叙白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手套。
“我去,你哪里搞来的?”在火光的映照下,那黑色的手套上似有银色的光亮穿插其中,与他上次见到的相差无几。
物品得到认证,沈叙白直接随手一抛,摆明了一副撂挑子的架势,“缴获的,你既然认得,就给你了吧。”
他也不懂这玩意的作用,只是当时觉得好玩就留了下来,所以这会压根一点都不在乎。
更何况,万一只是像,而并非他口中的什么“千机手套”呢?
虽说这引雷符的杀伤力不是很强,但是这浑身酥麻刺痛的感觉,想想都有些让人寒毛直竖。
“这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书清亦也不顾得他的心思,一把接过那千机手套后,脸上的笑容那是藏都藏不住。
“这玩意很难得吗?”瞧他那如获至宝般的模样,墨安淮有些却是心生厌恶。
毕竟这东西是出自周家之手,于他而言,那也是沾满了血污的玩意。
可是白苏御却是不管,沾不沾血的,能救他出去就是好东西,“那个...”
话音一顿,因为他悲催的发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书清亦,蝶梦阁的。”许是瞧出了他的窘迫,他很好心的自报家门。
“我,墨安淮,蝶梦阁阁主,他主子。”思维跳脱最为严重的墨安淮,前一秒还在对着那千机手套仇深似海呢,后一秒就兴匆匆的上前自我介绍了。
“蝶梦阁。”白苏御喃喃自语着,感觉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
可还未等他回忆起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过的,这边岚亭知就有些不淡定了。
“书大哥,麻烦您快点把铁笼打开吧。”他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嗯,果然还是我家小亭子最心疼我了。】
白苏御很是满意,开口便打算安抚一下他,“别着急,我...”
结果下一秒,打脸时刻来的无比迅速。
“我们不是还要去就小主子的吗?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小主子万一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办?”一想到那个对他温柔以待的小主子现在可能躲在角落哭着求救,或者是受了伤满身是血的模样,他就无法淡定。
满心的感动还未捂热呢,就被一盆凉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敢情他一开始表现出的急不可耐,压根就不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而是为了能够快点救出南念?
他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心里十分的不爽。
“茵茵,你家主子和我一同掉河里,你救谁?”仿佛是想证明自己也是有人在乎的一般,他低头看向了躲在自己衣领内的草团子。
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十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这问题问的,我当然是救我家主人了。”
就...
自取其辱啊,有没有?
所以当白苏御从铁笼内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至极,就连那眼神都仿佛是要刀人一般。
只觉自己刚才失言的岚亭知低垂着脑袋,都不敢去看他。
就他此刻这幅“谁跟我说话我就骂谁”的模样,却是也没人敢再提一句救人的话。
唯独...
“十七。”
“干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瞬间整个地牢内的空气都如同是凝固了一般,让人偏体生寒。
“长本事了,是吗?”阴恻恻的声音再次飘入了白苏御的耳中时,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表情瞬间转变,眉头舒展、眼角上扬,就连语调都带了几分谄媚的笑意,“大师兄您莫生气嘛,十七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把妹妹从那个地方带出来,您觉得如何?”
他十分狗腿的拍着胸脯打包票,甚至未等烨宸有别的吩咐,他就率先对着他们使了使眼色,自己撒丫子就准备跑。
“你动一下试试。”仿佛是能够瞧见一般,就在他抬腿的瞬间,声音已经响起。
白苏御顿时就僵在了原地,这抬起的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大师兄,我错了。”这会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他全都不在乎了。
即便明知道就算自己走,他也奈何不了,但是那刻在骨子里的惧怕,还是让他本能的定在了原地。
“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十七计较了。”
而水牢内的烨宸就好似压根没有听到他的道歉一般,眼眸微动、神色依旧,只是淡淡的唤了一声,“小东西。”
“嗯?”白苏御衣领内几乎要昏昏欲睡的草团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应该是在叫我吧?】
它晃悠悠的飞起,然后朝着水牢的方向而去。
“有事吗?”它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尽量飞的高些,以免沾上水里的蚀骨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