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影后睡醒了(1 / 1)

他又要抓过来时,段竹早抽出刚才放在旁边的木条,上面还有铁钉,毫不犹豫地打过去。男明星身手灵敏,险险躲过。

段竹直接把木条甩向他,又甩了一个重物,看准门边跑出去。可门忽然自己开了。

门打开,郑禹棠站在外面,男明星扑了个空,还被木条砸中脑袋,看见他忙说:“抓住她,我们一起——”

郑禹棠愣了一下,才明白什么意思,又转头看身前段竹,她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在看他,瞳孔微微颤抖,好像在估量他怎么做似的。郑禹棠又片刻才反应过来。

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段竹这是不信他的人品吗?

他内心涌起一股愤怒,化悲愤为力量,抄起木条就冲进去和男明星厮打起来。

段竹站在门边,看他身材没有那么壮硕,不禁皱眉。于是出门告诉节目组:两个人在屋子里打起来了,真的打,他们最好不要带摄影器材去。

节目组:??

看几个壮汉摄影师跑进去,她没有再过去。回到屋中的时候,众人问她男明星呢,段竹淡淡道:“可能在搭房子吧。”

其他人莫名不敢继续问她为什么不留下帮忙了。

段竹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喝了口热茶。

她稍微了解过这个港台男明星,除了早年有些作品,近几年早就过气了,当年也是给她演配角的份儿。只是上一季这节目还不红,他在小队中表现最突出可靠,随着节目一起翻红,名声很好,还接了两部主角剧。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上一季离开的两个嘉宾好像都是不怎么红的女明星……

节目组不是法官,只会和稀泥,等到他们拖着湿漉漉又狼狈的两人回来,只解释为是屋子出现意外塌了,重新修整的缘故。

众人:……是啊,房子突然塌了,把脸上都砸出青肿了。我们都信。

之后几天,不说几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正常拍摄的几人在城镇进行节目的时候,忽然制作人过来,提前终止节目,把他们叫回去。所有人面面相觑,回到据点后,发现那位港台男星没有到。

“怎么回事?刚刚他和谁一辆车的?”年轻男演员问。

段竹放下茶道:“他自己一辆车。”

“啊?”

段竹说:“可能也被请去喝茶了吧。”

节目组连忙制止她说下去,但众人心里隐约察觉到不对。

在拍摄只剩五天时,空降了一位据说是飞行嘉宾但毫无预兆的男明星,所有人都知道,那位港台男星一定是出事了。

女模特晚上入睡时,和段竹说话都小心翼翼起来。好像她是个故意隐藏背景示弱的大佬一样。

余下的几天,她迎来了生日。

她热度上来后,节目组也很给面子,给了她不少镜头,以生日会作为一个小看点任务,其他几个队友做了简易的生日蛋糕,有意无意地让郑禹棠下厨煮了长寿面。

郑禹棠小心翼翼地把碗捧过来,说“小心烫”。段竹吃掉了一半,又吃了不少蛋糕,一副惊喜又感动的模样。

参加综艺这么久,她也摸索到了一点窍门。

——演戏嘛,她的本职工作。

而晚上拍摄结束后,她接到了何景的电话。他说:“生日快乐。”

段竹问他在做什么,他却说:“我到你们拍摄旁边的镇子了,去接你好不好?”

段竹倒不意外,答应下来。她和节目组说过,出门走到车边,郑禹棠却倚在车身上,一下下地甩着车钥匙。

他说:“刚好我也要去镇上,就不要麻烦工作人员了。”

段竹没有多说,上了车道:“你怎么知道的?”

郑禹棠吹着口哨道:“没有什么监听。我耳朵偷听的。”

段竹一时无语。

山路颠簸,他忽然说:“要是突然翻车,咱们两个死在一块,是不是也算合葬了?媒体会怎么说?”

段竹说:“我不关心,我想活着。”

他撇了撇嘴:“何景一把年纪,怎么还这么粘着你?你不烦吗?他是不是都想好结婚了,啧,太可怕了。”

段竹却罕见地没有反驳解释,郑禹棠看了眼,她面色沉郁,似乎思索着什么。他忍不住就“黏人的种种缺点”发表身为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年轻人看法。

段竹一路没理他,也听出了他借踩何景想突出自己的优势。忽然觉得小桃有些话的确有道理。

车停在镇子某处,她说:“你回去吧,明早会有人送我。”

郑禹棠欢乐了一路的脸色僵住,正要再说什么。

她直接挑明道:“以后不用这样了,希望你尽早改变心意。”

郑禹棠的拳头捏得苍白,牙齿咬紧,感到一种莫名分泌出的苦涩味道弥漫口腔。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小餐馆。

这里本就是旅游景点,开发的不错,大半夜还四处明亮辉煌。段竹走进这个隐秘的私人餐厅,何景等了不知多久,桌上摆着蛋糕和礼物。

他容貌俊美、神情柔和,又肩膀宽直、高挑瘦薄,在昏黄灯光下像木刻雕琢的英俊,更显得无暇。他过来帮她摘下围巾,言语间既充满关怀,也留意着不多说冗余问候。

段竹几乎挑不出他身上任何一点不好,内心不由叹息。

桌上摆满大小的礼物,全是他挑的。既有昂贵美丽的珠宝,也有异域风情的手编花毯,还有奢侈品牌的高定红裙、几个似乎是电子游戏的盒子、绝版香水;一个唱片机和几张早买不到的老黑胶唱片——她爱好这个,一些老家的点心——她最爱吃的……

有些是她在采访中偶然说过想要的,后来自己都忘了。有些显而易见有了年头,零零碎碎,绝不是临时可以备出。

段竹问:“这些你准备了多久?”

何景笑道:“有些放了七年了,不单是为了生日。看到的时候我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下来了。想着总有一天要送给你。……无论是以什么身份。”

他说的轻描淡写,段竹却感到一阵心酸和沉重。

她一点也不饿,还是吃了几口蛋糕。

何景手指抹了一点到她脸上,又轻吻着把它们吃掉。段竹想起杀青宴上的那次蛋糕。她什么也没说。

何景察觉出她兴致不高,关切地问:“是不是太累了?我开好房间了,什么也不做,就睡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她问:“你请了多久的假?”

他说:“三天。”

“刚好是我拍摄结束的时候。”她说:“你这些天一定没有好好休息。”

以他的工作密度,空出三天假期,都可以想象到是怎么把工作提前安排做完。她这才仔细看,他没有化妆,虽然刮过胡子,脸上光洁,细看却有疲态。

何景笑道:“没事,等你的这两天,我就在这里睡觉。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段竹嗯了一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之后两天综艺如常拍完,她没有留恋,和众人告别。

郑禹棠倚在门边,看她一句话也不留就上车离开。

两人直接回到j市,何景这次是私下行程,没人知道,格外隐蔽。

唯一的意外是想不到她现在还有特意来接机的粉丝,好在小木提前发现通知,否则何景就要被她们撞见。

段竹应付完粉丝才走,在公寓的停车场中,何景已经等她好久了。两人疲惫极了,到家什么也没做,先睡了一觉。

段竹醒来时,走出去闻到一阵香味。到厨房里,看到何景正做饭的背影。

何景转身拿蔬菜,看到一道纤细身影倚在门边,不知道来了多久。

他道:“睡醒了吗?桌上洗了水果,先吃点吧。晚上做的——”

段竹从身后抱住他,靠在他背上。

“围裙很脏。”他有些惊讶道。

她在他背上默默点了点头。何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了起来。

他手艺很不错,不必问段竹本人,他也知道她爱吃什么,忌口什么。吃完饭洗过碗,两人坐在落地窗旁的毛毯上。

他翻着她要接的方导的剧本。

段竹问:“明早的飞机吗?”

“六点,不用送我了。”何景笑着望向她,不舍地摸了摸她脸颊。他们之间已逐渐有了默契,“我看方导的电影也有在h市拍摄的部分,到时候就能见面了。”

巨大的玻璃窗上,映着屋中这一角的温馨倒影,在外面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背景下,两个人的身影显得渺小而明亮。

无论身边的对象是谁,她是否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呢?

事业与感情并不冲突,她尽可以一边演戏,一边恋爱。然而,要彻底放纵自己最终陷入温柔的境地,从前看是一种幸福美满,现在看,未必不是能够腐蚀的蜜糖和温水,把个人的意志消磨掉。

段竹花了很久也没搞清,这种想法是自己的精神不正常,和小桃一样,还是那六年的变故遗留下的恐惧……也许,它并不是毫无道理。

倘若六年前没有那些发生,也许她会过的很顺利美满,但是……她不会经历现在这些,也许,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宁可要经历这些呢?

脑海中那个“世界路线”好像又发出了什么声音,但声音格外地小,只说了一遍,她没有听清。

她也就不管了。

段竹看着玻璃上何景的影子抱过来,两个身影融为一个,他在她耳边缱绻地说“每次见过后都会更想你”的话。

段竹心里像是某个开关被拨动了一下。

她抓住他卫衣下的手臂,何景像小狗被主人抓住一样挨的更近。

她语气平淡地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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