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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纨绔子弟齐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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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替别人动手,不必要,这是脏了自己的手。”齐玦看了他一会,转身摘下自己的佩刀,解下自己的腰带,继续低声道:“徐策那种人,仗着自己有点权势,掳掠良民,强抢民女,甚至逼良为娼...什么是他没做过的?那样的人,万死都不足解人心头之恨,你不收拾他,总有一日他也会遭到应有的报应,不必你来。”

卫迟沉默了一会,半晌放下鞭子,上前抓住他挂腰带的手,将他圈在怀里:“不信报应,不听大道理。”

齐玦叹了口气,好又气又好笑的应道:“好,好,不讲大道理。”

“小四带我去后山,看见他欺负宫女,要淹死她。”

齐玦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抱住他温热的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坏人。”

齐玦低声应了一句:“嗯,坏人。”

“他该死。”

“嗯。”齐玦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该死,你替我动了手,也算是提前除了我的烦心事。”

卫迟又巴巴儿的道:“他摸你的手臂,我很讨厌。”

齐玦:?

“他碰你,你不喜欢,那就不叫他碰。”卫迟用力的抱着他,声音低沉而缠绵,“我的。”

齐玦慢慢睁大眼,脑子逐渐空白了起来,好一会才下意识的应道:“你的。”

“我一个人的。”卫迟又这样道。

齐玦这次没有回答,而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一片黑暗间,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睁开了眼。

他,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放心,我有把握。”齐玦似笑非笑的跟陆良这么保证。

饶是陆良再有钱,此时此刻也不禁心惊肉跳。

就算齐玦是京都赌神,可数钱也是寻常事。在赌钱这种事情上,谁能真的讨到好啊?

一局牌赌一千两纹银加上两间房契...家里再怎么有钱,赌得也太狠了点。

哪个赌徒输之前都觉得自己能赢。

眼见着赌约即成,陆良滑开手中折扇,有些难安的看向一旁根本像根木头一样的卫迟。

傻子就是傻子!

若是照从前,卫迟定要把齐玦拖走,指不定还要当街骂一顿,如今人傻了,事情也不管了,就眼见着这狂徒赌的眼红!

“别来了,你都输了一上午了。”陆良眼瞧着齐玦身上的钱袋子越来越瘪,下意识跟以前一样,拿脚踢了卫迟一下,却没想到立刻被狠狠的踩了回来。

陆良疼的心尖头直颤,嘴上哎哟了一声,立刻拿扇子遮着脸弯下腰捂住了脚,等他回过神来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千两银子和两间房契齐玦又都输进去了。

陆良个视线如命的立刻两眼一翻,掐着自己的人中就往后一倒,嘴里虚弱的嘟囔着:“不成了,指定是不成了,今日看别人往出掏了这么多钱,什么东西也没挣着,我真是受不住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齐玦有些心烦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脾气明显暴躁了许多,似乎就连腰侧的佩刀都更红了,看的桌上的另三个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怕什么?”齐玦蹙眉抬起头,有些焦躁的把脚抬到桌子上,嘴里嘀咕道,“天爷的,今儿个点子这么背。”

可不是嘛!这一会都输了六千两和十张房契了...陆良两眼发直的看着齐玦包里剩的几块碎银子,似乎已经能听见一会他回齐府被齐恒拿鞭子抽的声音了。

“二公子,您今儿个点子是不好。”坐在齐玦对面的肥猪好像是禁卫军统领家的侄子,一身横肉,走路都带喘,眼下乌青印堂发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这厮胆子比他身型还要肥,从上了桌眼珠子就盯着齐玦领口露出的那一截儿白肉看,色眯眯的,那意思别人没长眼都看得出来。

倒是真敢。

齐玦也不瞎,念在他还没太过分,顶多摆张臭脸不看他便算了。

倒是卫迟这家伙,毫不意外的,一直恶狠狠的扶着腰间的侍卫刀,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这位老哥看。

陆良早就见怪不怪,只翻了个白眼,便像是条死鱼一般横在一边自己给自己掐人中去了。

“小弟赢得多,要么下了局儿请您喝一个?”

齐玦没抬眼,而是继续放肆的翘着腿,勾着嘴角摸着剩下的三张牌:“你请我?”

卫迟身形动了动,立刻被一边的小四压住了。

“只要您肯赏脸,敝府随时恭迎。”那肥猪见他应了声,果然蹬鼻子上脸,拿脚去触他桌子底下的鞋尖。

齐玦没有缩脚,而是愣了一下,半晌有些疑惑的蹙眉四处看了看:“嗯?什么声音?”

周围打牌和围观的也忍不住安静了下来的,到处仔细听声音。

陆良也不掐人中了,一脸纳闷的直起腰转头四处看了看,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耳朵出问题了?哪有什么...”

齐玦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那我刚才怎么听见席间有只猪叫的正欢?”

他这话音一落,周围立刻响起此起彼伏忍不住的喷笑声。

齐玦对面正试探的肥猪也黑了脸,最终咬了咬牙,没敢吭声。

齐玦丝毫不给面子的沉着脸抬眼看了他一会,突然把腰间挂着的龙纹刀扯下来,狠狠将其横插在桌子上,偌大的赌坊瞬时雅雀无声,一片寂静间,只听他冷冷的开口道:“晦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也配肖想老子?”

“再用那种眼神儿盯着我看,我就亲手把你眼睛挖下来,听懂了吗?”

齐玦身后的卫迟以可见的速度安静了下来,黏黏糊糊的往齐玦身边挪了挪,然后在那肥猪强撑着脸色赔笑完之后,拿着剑柄不轻不重的敲了下齐玦已经狂浪不羁翘起了好一阵子的腿。

齐玦下意识一抽,立刻规规矩矩的放下了腿。

他在众人诡异而震惊的目光中缓了缓,然后故作自然的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最后一把,玩点大的,然后收尾吧,老子今天手气不好。”

“好好好。”其他人都只能跟着附和。

然而即便如此,这几个人脸上也未见得不开心,毕竟现在输了十两黄金的人又不是他们,对于他们来讲,今儿个齐玦这冤大头手简直比脾气还要臭。

“今儿个我就剩下三千两了。”齐玦很随意的把腰间最后的钱袋子抽下来,将里面大块大块的银子利落的倒出来,一把推在了桌上,毫不在意的道:“全押,你们跟是不跟?”

“嗯?有这个胆子吗?”

三千两。

一时之间,局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敢吱声。

就算坐在这里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有钱人家的子弟,却也无人敢下这么大的注。

陆良也算是这里最有钱的人了,一听见这个数两眼都一黑,张口便要制止,却被齐玦轻飘飘的目光压得闭上了嘴。

都说他是赌神,可即便如此,他这些年输的钱也不在少数。

他很好奇,齐玦到底是怎么个“神”法。

陆良刚说服自己,勉强冷静下来,却又听齐玦开口道:“这样吧,我再加京郊的一处帛铺,有人跟吗?”

“齐玦!你这败家子儿,要我怎么跟你家大哥交代!”

“不必交代,你不说,他也不会知道。”齐玦似笑非笑的转头看着他,嘴角还往上咧着,活脱脱一副旁人嘴里的纨绔模样。

陆良这一次被气得差点口吐白沫,险些没挺过去。

说真的,饶是齐国公府再有钱,这些年也被这祖宗掏空了---他都开始怀疑齐国公府是怎么支撑过这几年的了。

坐庄的加了这么大的注,旁的三个就算是再怕心也痒痒了,犹豫了一时半刻也都加了不少,齐玦加了一间铺子,他们就加三间。

一旁守局也听得头晕眼花,记录的手一个劲儿的抖。大概他也是好多年都没见着这么大的赌局了。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旁人赖以为生的东西、为之奋斗一生的这点金银,眼下却被这些败家子儿连眼睛都不眨就押了出去…可惜旁人再羡慕再恨也无用,只怨自己没投个好胎,更怪自己没有这个挥霍的命。

然而即便旁人如何不情愿,最后这一局也开始了。

陆良全程看的是冷汗淋淋,然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最后这一局齐玦这小子点子却好的没话说,一路赢到了最后,愣是将两个时辰以来输的钱都拽回了手里,还给赢了数十间铺子回来。

“各位也不必这么让着我。”齐玦笑意盈盈的收回目光,素手一抹,将指尖最后一枚玉牌甩了出去,随即起身拂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伸进了卫迟的袖子里,握住了他的手,“那就到这里吧,赌局嘛,有输有赢,大不了下次我再让你们赢回来就是了。”

还带“让”他们赢回来的?这话说的,仿佛一切都是他掌握着一般...其余三个人又输了钱又憋着气,简直面红耳赤。然而这次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说什么了---这场赌局是他们三个勾着齐玦开的,也没人真的逼他们加注,而且事先也是他们三个同意了到此为止的。

现在输了,也只能怨他们自己贪心。

事已至此,他们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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