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路还真的只是顺道路过富平,跟秦烽在筑梦青苑聊了一个小时就要走,秦烽磨破了嘴皮子说吃顿饭再走也没用。
还真别说,筑梦青苑的小区保安很尽职尽责,两人在凉亭里刚拉扯了没一会就被保安给制止了。
临分别前,秦烽提出在小区门口合张影吧,周长路欣然应允。
合完影,秦烽将周长路送上车,周长路摇下车窗叮嘱:“秦烽,加油干,我会一直在开河关注着你的,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再次听到你的好消息。”
“谢谢周市长,我尽力,周市长再见。”秦烽强忍着感伤的情绪挥手道别。
“再见。”周长路微笑着摇上了车窗。
小轿车缓缓消失在秦烽的视野尽头,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心中一遍遍地回想着周长路对他说过的话。
眼看时间不太早了,秦烽随便在小区门口的小餐馆对付了一口,要说这小区档次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周边的物价也跟着疯涨,那小餐馆看着不起眼,味道也挺一般的,结果一份套餐竟花了秦烽五十多块,消费水平直逼阳城和滨海,让秦烽大呼肉疼。
吃过午饭,秦烽准备直接打车去国资委,今天要确定下来的事情太多,还指不定得怎么扯皮呢,早去早安生。
秦烽走到路边招招手,一辆白色渐变涂装的营运出租车减速靠了过来。
“师傅,去市国资委,在建阳路和光明路的交叉路口往西走,大概两百米左右,你先往那边开吧,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走。”秦烽钻进后座说道。
司机师傅穿着灰色的夹克衫,戴着棒球帽,一声不吭地按下了计价器。
没一会,秦烽突然好像不太对劲,这并不是去建阳路的方向,他心头一紧,赶紧提醒道:“师傅,走错路了,我要去建阳路。”
“没走错。”司机的声音有些沙哑。
秦烽坐直身体又观察了一会,确认这肯定不是往建阳路的方向,于是一边用手机联系老a一边大声呵斥:“停车!”
司机无动于衷。
“我让你停车!”秦烽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妈的,这帮境外敌对势力的走狗怎么这么难缠啊,自己还没到东瀛就又中招了?
司机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还猛地一脚油门拐上了颠簸的辅路。
秦烽在后排像坐过山车一样,身体止不住地跟着车子一起弹跳,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始寻找脱困的对策。
前后排之间有钢制护栏,缝隙很小,秦烽连手都伸不过去,自然也没办法去制服司机。
车门锁了,车窗竟然也锁了,秦烽只能尝试用胳膊肘去破窗,结果胳膊肘都要撞碎了,车窗玻璃还是没有任何破碎的迹象。
秦烽低头看向手机,心头剧震,车上竟然没有信号,他给老a的求救信息根本就没发出去!
这会功夫,出租车已经驶进了一条小路,然后往一栋破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驶去,种种迹象表明,这条路线就是人家专门设计过的。
秦烽不想坐以待毙,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拽钢制护栏,结果自然是白费力气。
很快,出租车进入了地下停车场,这里很空荡,仅有的几辆车还蒙着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好久都没人来过了,正适合暗杀!
秦烽还没有放弃,他上下摸索着衣裤,试图找到能够防身的武器,结果除了一串钥匙什么都没有,钥匙串上倒是有只指甲刀,可总不能用这玩意绞死对方吧?
就在这时,司机已经将出租车停进了一处幽暗的车位中,
秦烽手握着指甲刀,壮着胆子大吼,“你别动啊,敢动我就弄死你!”
司机仿佛没听见一下转回身,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很普通,普通到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你想怎么弄死我,就靠它吗?”司机看着指甲刀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烽喷了对方满脸口水。
司机没说话,只是开始在自己的脸颊上捣鼓起来,很快,他竟直接撕下一整张脸皮,那画面真是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秦烽瞪大了眼睛,随后突然泄气一般的靠在椅背上,指甲刀也扔在了地上,不是他放弃了抵抗,而是那司机居然是老a假扮的。
老a把撕下来的脸皮塞进兜里,自顾自地说道:“领导决定了,你不能去东瀛,许亦欢那边我们会再想办法,但你绝对不能出国。”
秦烽真是被吓坏了,一动不动地缓了好一会,气急败坏道:“大哥,你干嘛呢??”
老a义正言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如果去了东瀛,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刚刚那样的事情,所以我们绝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去冒险,你自己更不能冲动,秦烽,有自信是好事,但安全系统的斗争不像商业谈判,对方最起码还遵循一定的原则和底线,间谍可不会遵守任何规则,只要能弄死你,他们可以用尽任何办法。”
秦烽使劲搓了把脸:“不让去就不去呗,搞这么吓人做什么,老a,你怎么帮省国安厅的人对付我啊?你不是应该保护我吗?”
老a回答:“我就是在保护你啊,而且这件事跟省国安厅没关系,是部里直接做的决定,为了你,任部长已经到了富平,目前正在商讨许亦欢的事情,晚一点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任红城都来了,秦烽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秦烽,我知道你忍的很辛苦,但是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家人的人身安全。”老a劝道。
秦烽却突然对他的伪装脸皮有了兴趣,好奇道:“老a,你这人脸是怎么搞的,我刚才真没看出来。”
老a如数家珍:“化妆侦查是我们国安特勤的基本技术手段,像这种易容术就更高级一些,你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已经是部里科研所的第五代产品了,几乎跟人脸无异,没有任何毒副作用,而且能够坚持一个星期,就是价格比较昂贵,一张脸要两万多美金,而且无法重复使用。”
秦烽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这么一下,两万美金就没了?”
老a点点头。
“这也太奢侈了吧。”秦烽竟有点心疼了。
“为你让你理解国安系统斗争的残酷性,两万美金一点都不贵。”老a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