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处神秘的地方，苏命一个人默默走到一座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
得知白玄清再无挽救的机会，此刻他的心情很差，但实际上更多是自责。
白玄清救了他，可他面对白玄清的危机却只能是束手无策。
这种感觉，让苏命无比不甘和羞愧。
夜晚，苏命沉下心神进入九幽，望着眼前那楚楚动人的女子，苏命能感觉到，白玄清身上消散的气息正在加速。
这方复苏的世界，正在潜移默化中吸食着白玄清仅存的力量！
或许用不了多久，她的意识就将彻底泯灭，最终沦为九幽之中一道亡魂，再无法拯救。
这一刻，苏命很想和白玄清说说话，但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唤醒白玄清。
沉睡的时候，至少是能延迟白玄清消散的速度，哪怕知道结果无法改变，但后者能多存在一天，对苏命而言都是一种精神慰藉。
“也不知道我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相信你小子能斩杀圣人，居然与你合作。现在好了，人没杀到，还白白损失了我无数力量。”青铜大门之后，吞天帝在抱怨，显得极为不满。
要知道，借给苏命那些力量，都是他在封印之中一点点攒出来的。
本是想搏一搏，却不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呢，要不然你把我杀了泄愤？”苏命看向青铜门，脸上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你……”望着一脸无惧的苏命，吞天帝微微一顿。
他自然是不敢杀苏命的，眼下，他的封印好不容易突破了三成，若是死神塔之主换了，鬼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离开这鬼地方的希望在即，他可不愿意冒险。
“行行行，这是我自愿的赌注，既然输了，我也不怨天尤人。不过你承诺给我的精魄是不是该兑现了。”吞天帝继续开口。
这一次他损失惨重，需要大量精魄才能修复自身，继续突破封印。
而最快的方式，就是让苏命去杀人。
“只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苏命冷语，现在的他状态极差，更不可能去为了吞天帝而杀人。
“傻小子，杀人才能泄愤啊。”吞天帝循循善诱道：“我知道，眼睁睁看着对自己有恩之人死去，终归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不过事情你只要换一个角度思考，或许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那我岂不是与邪修无异了？”
苏命知道吞天帝的意思，可他不打算采纳。
他还有自己的底线，该杀之人不留情，不该杀之人，苏命也不想滥杀无辜。
“可你现在在世人眼中不就是一个邪修吗？”吞天帝嘀咕。
在天元大陆，苏命哪怕没有滥杀无辜，一样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邪魔。
“那是在他们看来。”苏命道：“我是什么人，从来都只能我自己定义。他们怎么看怎么说，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望着油盐不进的苏命，吞天帝忽然话锋一转道：
“可如果我说，我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救白玄清呢？”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苏命眼睛骤然一亮，整个人也来了精神。
“其实不瞒你说，我知道一则大秘，只是之前看你一直忙着寻找不死药，也就没说。如今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失败了。如此，我这道消息，或许就有了价值。”
“但同样的，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为我提供足够的精魄，让我破开封印。”
吞天帝开口，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望着眼前的白玄清，苏命犹豫许久，而后轻轻点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答应你。”
对于苏命，这世间真没有太多让他在意的人了。
为了这些人，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苏命也在所不惜。
“嘿嘿！”吞天帝轻笑一声道：“你可知道蟠桃？”
“蟠桃？”苏命微微一怔，而后点点头道：“我只知道那是传闻中西王母亲手栽种的桃树，其果实能有让人举霞飞升的神效。”
“只不过，这世间从未有一人证实过这道传闻，因此，它也就成为了传说。”
“再者，就算是蟠桃，也无法做到让人起死回生吧？”
苏命曾看过的许多关于西王母的传闻之中，除却不死药，最让人神往的就是蟠桃。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和不死药一样，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那如果我说，这蟠桃就是西王母的不死药加瑶池水浇灌而成呢？”吞天帝继续开口，说出了一则苏命不知道的讯息！
苏命闻言眉头一紧。
寻常神药肯定是救不了白玄清的，可若是不死药和瑶池水浇灌出来的蟠桃，或许还真有作用。
但很快，苏命又是轻轻摇头道：“无用，如今瑶池都已经毁灭，连西王母都不在了，我又该往哪里去寻找蟠桃？”
似乎是早就知道苏命会这么说，吞天帝不紧不慢道：“说来也巧，我恰好知道谁可能接触过蟠桃。”
“现在，你只要做到我说的，我倒是不介意让告诉你那人在何处。”
这话一出，苏命原本死寂的一颗心再度出现了波澜。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苏命望着眼前的青铜大门道。
“你觉得，你还有得选吗？”吞天帝有恃无恐道：“甚至我还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蟠桃到底能不能救白玄清，但总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不要去做，看你自己。”
九幽之中，苏命面露犹豫之色。
他在思索，要不要听信吞天帝的话去试一次。
但仅仅是犹豫了瞬间，苏命便攥紧双拳坚定道：
“你都敢将力量借我搏杀圣人，我何尝不敢一试？”
“你的条件，我应下了！”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苏命也不想放弃。
“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那我再送你一道消息。去华夏边境吧，那里我品味到了死亡的味道，或许，会有你杀不完的人！”
吞天帝淡然开口，虽然身处九幽之中，但作为以精魄为食的吞天帝，自然能大概的感应到什么地方在死人。
苏命不语，身形一闪，直接离开了九幽。
睁眼，苏命大致感应了一下方位，而后一步迈出，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
……